他心里那個爽啊，如同大熱天猛灌一杯冰水暢快。
叫你小子亂搞，老丈人給你磕頭看你受不受得起！
“別別別，老蘇，千萬使不得，董事長開玩笑呢。”張遠急忙阻止蘇國強，隨后惡狠狠的瞪了顧山明一眼。
而顧山明仿佛沒看到一般，繼續道：“老蘇啊，聽說你還有個在念書的閨女對吧，我們張總最喜歡結交朋友，你把聯系方式給他，估計他會更喜歡。”
“哦哦。”
蘇國強很聽話的掏出了手機，就要報出號碼。
“別當真，別當真，都是玩笑話。”
張遠再度刮了顧山明一眼。
以前咋沒發現捏，這小老頭蔫壞蔫壞的。
要是你也有閨女，不管長啥樣，高低都得去撩一撩！
不為別的，就想看你吃了蒼蠅一般難受的模樣！
玩笑歸玩笑，蘇國強擔任倉庫主管這件事很輕松的定了下來。
至于人力總監的位置，張遠沒半分興趣，隨便顧山明怎么安排。
此時已經十二點多了，幾人正準備去吃飯的時候，又有倉管人員前來匯報：
“董事長，經過清點，咱們倉庫被偷盜的貨物一共是一千二百件。”
“嗯。”顧山明點了點頭，道：“將這個數字告知法務部，讓他們繼續跟進。”
接著又沖著張遠提議：“張老弟，咱先去吃飯？”
“等會，我還挺好奇的，公司以前究竟生產了些什么，這么賣不動。”
看到張遠有興趣，顧山明當然不會說什么，又領著他走到倉庫里面。
只是后面跟著的一片高管就不太樂意了。
已經到飯點了還不去吃飯，瞎折騰啥玩意。
然而這話沒人敢說出來。
萬一惹怒了人家，直接不投資了，所有人都得去吃西北風。
“吶，就是這種車機，基本是通用的，能適配大部分車型。”顧山明隨手拿起一個包裝盒，拆開了擺在桌上。
張遠接到手中掂了掂，分量還挺沉的。
一個大屏幕后面連著主機，線路插頭從主機后方伸了出來，集成化程度還挺高。
但這玩意怎么說呢。
不是什么高科技，性能也堪憂，放在現在確實跟不上時代，難怪會被淘汰。
他記得當年父母買的那輛帕薩特，明明是二十多萬的車子，原廠的中控大屏依然沒法用，買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汽修店換個車機。
接著他環顧一眼四周，問道：“老顧，我看你倉庫堆滿了這玩意，數量有多少啊？”
“四萬多件吧。”
“我也是服了你，沒事生產這么多干嘛啊，就為了放在倉庫吃灰？生產之前市場部沒進行過調研嗎？”
顧山明臉色再次一紅，訕訕道：“當時他們給出的反饋是，車機市場會漸漸萎縮，但我哪里想到會這么快嘛。”
“所以在淘汰舊生產線之前，加班加點好幾月，才做出這么多。”
“光是這堆東西的成本就要將近兩千萬，加上貸款購買更先進的設備等，將公司掏的一干二凈，不然怎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看著顧山明的表情，張遠隱隱能夠猜到，當時他做決定之前，市場部肯定有人勸阻過。
但他明顯沒聽進去，仗著自己是最高決策人一意孤行。
不然吃不了這么大個虧。
不過這也能理解，自從公司創建到現在，二十年來順風順水，掙的個盆滿缽滿。
顧山明的心態不可避免會發生一些改變，總會膨脹那么幾分。
不摔個大跟頭怕還不會醒悟。
張遠問道：“那這些車機你打算怎么處理，丟在這里不管了？”
“日系低端車在國內還是有些市場，低價處理每個月總能賣一些出去。”
顧山明望著這堆東西也是頭疼不已，無奈道：“賣個三五年應該可以把這些庫存清空吧。”
張遠拍了拍他肩膀：“醒醒吧老顧，如今市場風向瞬息萬變，早就不能用以前的眼光看待了。”
“別說三五年，明年是什么情況都難以預料，我看你這堆東西能處理三分之一就算不錯。”
顧山明啞口無言，明白張遠說的是事實。
先前的話不過是自我安慰而已。
但是隨著資金注入，這堆產品能不能賣出去已經不關鍵。
投入的幾千萬虧了就虧了，決策失誤總是要付出代價，沒什么好說的。
只要新產品生產出來，立馬就能實現盈利。
“走吧，張老弟，咱先吃飯去，肚子都餓的呱呱叫了。”
“等等。”
正往回走的時候，張遠又停住了腳步。
“怎么了？”
他沉吟片刻，說道：“這些東西在國內的市場是越來越萎縮了，你沒考慮銷到外面去嗎？歐美那邊或許看不上，但東南亞應該很有市場啊。”
“薩瓦迪卡國、印泥等這些國家都被日系車占據主流市場，而且絕大部分都是低端車型，應該不愁沒人要。”
“哎！”顧山明輕嘆了一口氣：“這個我又何嘗不知啊！”
“最近這段時間我也聯系了不少外貿公司，但......沒有哪家愿意幫這個忙。”
“這批貨就兩三千萬的價值，并且以后都不生產了，是個一錘子買賣。”
“就導致一個很尷尬的困境，小型外貿公司吃不下，大公司又看不上，為了這點點貨物人家才懶得折騰。”
“這么些年我一直在國內市場耕耘，外貿方面實在找不到熟人愿意幫忙。”
顧山明說完后，回頭朝著身后使了個眼色。
接著，一個小姑娘分開人群上前兩步，解釋道：
“張總您好，我是市場營銷部的趙琳，最近這段時間，長海市大大小小的外貿公司我都去過，但都不搭理我，真的盡力了！”
張遠打量著這個名叫“趙琳”的女生。
這名字.......僅僅比那個女人少了一個字，他不免多看了兩眼。
女生個子不是很高，大概一米六的樣子，身上穿著公司的職業裝，長相挺清秀的，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一旁的顧山明見張遠視線的落腳處一直在趙琳身上，心里已然有底，于是再度給了個眼神，示意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