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尼瑪地大手筆啊!】
趙衛東眼角抽了抽,楊偉這貨真是舍得花費,其實這種簽約儀式,正常辦是花不了那么多錢的,隆重而不鋪張的話,摳掉個2字也夠了。
楊偉這么舍得,自然是想要借機好好的出出名,亮亮相。
只是,為了一已私欲,靡費這么多,太奢侈了,中原市不是經濟強市,很多偏遠地區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還比較低,這些錢拿去做點什么不好嗎?
“聽到沒有?”這時候,楊偉向趙衛東沉聲喝問道。
他豈會不知道這么做有些靡費了,但是,他就是要借這個機會,重新找回自信,精彩亮相,并且成為他履歷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好的。”趙衛東平靜點點頭,道:“那我們就抓緊時間按這份方案來做。”
楊偉旋即揮揮手,冷淡道:“抓緊時間,如期完成!”
趙衛東也不多言,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工作自然是能如期完成的,畢竟,這份方案是他、許清、秦虹、徐偉強、肖太利和關蕓幾個人齊心協力想出來的,而且為了做到足夠細致,每一筆花銷都找專人對過。
只要開始做,按照對接的專人開始就行了。
楊偉看著趙衛東的背影,臉上露出得意笑容,然后環繞四周,拔高了語調,道:“各位同志,現在是新形勢新業態,大家都要跟上時代發展的步伐,不要像某些同志那樣對新模式缺乏理解和包容,這樣的同志,遲早是要被淘汰的!”
周圍眾人急忙干笑點頭稱是,哪能不知道,所謂的某些同志就是暗指趙衛東。
而且,其中的【淘汰】兩字,更是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我被不被淘汰不知道,但是,你已經被淘汰了!】
趙衛東聽著后方傳來的話語,眼底滿是嘲弄冷笑。
他這可不是氣話,而是事實。
在沈嵐那,楊偉這個可憐蟲可不就是已經被淘汰下崗了嗎?
責任和義務,現在都已經落到了勇猛精進的他身上!
誰讓咱衛東同志就是這么的勇擔當呢?!
……
方案敲定后,策劃方案迅速落地。
沒多久,便到了簽約暨合作啟動儀式的當日。
雖然楊偉丟了面子,可畢竟也是從省委副秘書長的位置上下來的,再加上有著程國棟前心腹大秘的光環,省里的領導們少不得還是要賣面子的。
程國棟親自趕來就不說了,副書記徐建功也來了,還有常務副省長童天林,以及發改委、科技廳這些單位的頭頭腦腦們,陣仗不可謂不大,不可謂不轟動。
甚至,把當初宋氏集團精密電子產業園的百億投資簽約儀式都給比了下去。
也就是宋老的為人很大氣,不計較這些,而且不喜奢靡,不然的話,換做別的客商見這么厚此薄彼,肯定心中不滿。
路自然是早就清過的,幾輛考斯特便輕巧的趕到了酒店門口,省里的領導們和中原市趕到高速路口迎接的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員們便從車上下來。
圍攏在酒店兩邊的干部們,自然是紛紛鼓掌,熱烈歡迎。
酒店門口兩排穿著青花瓷旗袍,人均大長腿的迎賓小姐姐們便向一眾領導們整齊劃一的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他們走紅毯趕去會場。
楊偉看著迎賓小姐姐們旗袍下擺處的纖白小腿,嗓子眼都有些發干,心臟蠢蠢欲動,但可惜,爭氣機還是沒順利運轉起來,依舊在趴窩熄火。
“領導,請。”很快,楊偉便回過神來,見程國棟不動,立刻向他做了個請的動作,畢恭畢敬的小心翼翼道。
程國棟沒動彈,而是繼續打量著花團錦簇般的現場,眉頭微皺,向楊偉低聲道:“怎么搞的這么靡費?”
“是有些鋪張浪費,比給我看的效果示意好太多了,這是招商局的趙衛東同志布置的,我會后批評他!”楊偉立刻便把鍋甩到了趙衛東身上。
程國棟眉頭微微一皺。
鄭群書豈會容他這么胡來,當即笑道:“楊市長,你是忙忘了吧?之前衛東同志提出兩個方案,而且說這個方案靡費,是你堅持的這個方案啊!”
一語落下,周圍眾人臉上立刻露出微妙的表情。
當場撕楊偉的臉,看來中原市這兩位的班子搭的不太牢靠啊。
楊偉臉上瞬間有些尷尬,也著實沒想到鄭群書會這么幫襯趙衛東,他還以為,這倆人會因為猛獅汽車的事情鬧出點分歧,所以才睜著眼說瞎話。
“要勇于擔責!”程國棟冷淡的向楊偉低低呵斥一句,語調有些不滿。
他最瞧不上的,就是這種甩鍋的事情,哪怕官場上甩鍋是常態。
楊偉跟了他那么多年,這個習慣都沒養成,真是讓他有些失望。
楊偉臉上立刻有些掛不住,火辣辣地刺痛,也忍不住埋怨程國棟,有話私底下說不行嗎?非得當眾打他的臉,他可是心腹啊!
而且,這顏面好不容易才重建起來,一挨批不就少幾分!
再說了,他現在不是秘書了,是一市之長,難道他不要面子,不值得被尊重嗎?
“大項目,又是中原市破天荒第一次引入汽車產業,對中原市是有歷史意義的,甚至對咱們河洛省也是有歷史意義的,盛大一些也是應該的。”這時候,徐建功笑呵呵打了個圓場,繼而向童天林笑道:“童副省長,你覺得呢?”
“程書記說的對,徐書記說的也有道理。”童天林主打兩頭都不得罪。
“滑頭。”徐建功笑著調侃一句,然后向程國棟道:“書記,儀式在即,別讓客商心里想多了,我相信,楊市長已經得到教訓,知道以后該怎么做了。”
程國棟漠然哼了一聲,然后便向著會場內走去。
楊偉慌忙向徐建功投去感激的目光。
徐建功笑呵呵的搖搖頭,跟上了程國棟的腳步。
楊偉陪同在側,但心里卻是一陣陣的發狠。
程國棟對他這么刻薄,反倒是徐建功對他幫助良多,以后的路,他可真是太知道該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