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縣里,賀時年想找阮南州匯報一下工作情況。
但詢問了政府辦主任肖漢成之后才知道阮南州去了州上開會。
其實,所謂開會應該只是一個幌子。
最大的原因極有可能是跑官,為了縣委書記的帽子。
既然上面已經明確了。
魯雄飛走之后,縣委書記只會從現有班子中提拔。
那么競爭者只有兩人。
一人就是縣長阮南州,一人就是副書記曹寶坤。
魯雄飛強勢時期,兩人曾經聯手對抗魯雄飛,可算是政治上某個階段的盟友。
但隨著魯雄飛要走,兩人從之前的政治盟友關系,變成了競爭對手。
并且,賀時年可以預見。
接下來的兩人,不管誰擔任縣委書記。
兩人的關系都將被打破,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和睦相處。
既然今天見不到阮南州,賀時年也就打算批閱一下積壓文件。
正在批閱的時候,趙海洋進來倒茶。
賀時年抬起頭,放下筆。
“海洋,你來得正好,你今明兩頭之內落實幾件事?!?/p>
聞言,趙海洋準備回辦公室拿筆記本。
“不用記了,哪怕記也記在腦子里?!?/p>
“作為秘書,尤其是一個合格的秘書,你要學會速記,也要學會不用本子。”
趙海洋臉色微紅笑道:“嗯,請賀縣長吩咐?!?/p>
賀時年道:“第一、你一一打電話給涉及的各大局,詢問相應的募捐情況?!?/p>
“其中尤其詢問財政局的盧巖輝,中央,省,州的專項資金是否落實了,最快什么可以到位?”
“第二、我這個周末要上去州府陪茍秘書長吃飯,你看看帶點勒武的什么特產比較好?”
“這東西不能貴重,但要有代表和紀念意義。”
“第三、你親自去一趟向陽小學的新校址,看一看工程進度?!?/p>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你親自盯一盯發改委和縣設計院,詢問關于災后重建基建部分的總預算和圖紙出來沒有?”
“要求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來,并交給造價公司核準工程造價。”
“哪怕上面的資金還沒有到位,我們也需要提前將工作做在前面了,不能再等,東山鎮的老百姓也等不起。”
趙海洋將賀時年說的信息一一記錄在腦子里面。
“是,賀縣長,我記住了,我馬上去落實。”
“只是我離開了,你這里的工作怎么辦?”
賀時年擺擺手道:“你去吧,我不是少了秘書就不能工作,你不用擔心?!?/p>
趙海洋離開了。
賀時年繼續批閱文件,沒過多會兒,左開林又激動地走了進來。
“賀縣長,向你匯報一下,今早一個企業老板來募捐了一百萬。”
賀時年眉頭抬頭,依舊批閱著文件。
“捐就捐了嘛,你記錄好信息,指定好收款賬戶,屆時交給財政局統籌就行了嘛!”
左開林笑道:“賀縣長,這個企業老板有些特殊,他上次已經捐過一百萬了。”
賀時年這才抬頭,道:“你說的是昭陽建筑的老板余洪波?”
左開林道:“是的,賀縣長。上次余洪波以個人的名義捐了一百萬,這次卻以公司的名義捐贈了一百萬?!?/p>
“前后數字相同,但一次是個人名義,一次是公司名義,并且還指定捐給了縣政府的指定賬戶,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p>
以公司的名義捐贈,開具相應的憑證后,可以抵扣一部分增值稅的稅收。
當然,這是表面的意思。
另外一層意思,余洪波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賀時年。
東山鎮的災后基建項目,他余洪波很感興趣。
想要讓賀時年給他一個參與的機會。
“程序上合規合法就行,不用管他搞什么鬼?!?/p>
“至于政府辦這邊如何做,要頒錦旗也好,當面感謝也好,不用征求我的意見,你們看著辦吧!”
左開林離開后,賀時年又接到了師正彬的電話。
“賀縣長,剛才昭陽路橋公司給東山鎮捐了一百萬元,特此向你匯報?!?/p>
賀時年眉頭微凝,看來余洪波財大氣粗,這是要盡最大努力參與到項目中來。
“對方有沒有提出什么要求?”
師正彬道:“沒有,接到款項后,我親自電話了對方老板余洪波。”
“他說他是東山鎮人,家鄉有困難他自然要盡綿薄之力?!?/p>
“同時,他還說對你很是敬佩和欣賞,他想雪中送炭,不想錦上添花?!?/p>
賀時年一聽就明白了。
余洪波說話還是挺有水平的。
想要做工程,但是到了嘴邊,卻成了欣賞和敬佩賀時年。
賀時年道:“好,我知道了,替我感謝對方,就說等我忙過這段時間,親自請他吃飯。”
師正彬欲言又止。
他大著賀時年十多歲,賀時年這個月才滿三十歲,但卻是他師正彬真正的領導。
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達者為先。
余洪波的目的,師正彬都已經猜到了,他不相信賀時年猜不到。
如果猜不到,還能做到這個位置上嗎?
師正彬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頓了頓,師正彬道:“好,賀縣長,我一定傳達你的意思?!?/p>
掛斷電話時間不長,門口傳來一陣香風,賀時年抬頭一看。
竟然是昨晚見到的姜雨杉。
“賀縣長,你好,我來給你匯報工作?!?/p>
今天的姜雨杉經過精心的打扮和著裝上的搭配。
一條杏色包股齊膝裙,無色絲襪,松針綠的POLO衫。
她的肌膚本就白皙細膩,絲毫不弱于喬一娜。
加之這身裝扮還有粉黛修飾,放眼普通女子,還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仿佛都要滴水一般。
只是賀時年本能對這個女子不喜,又帶著防備心理。
所以好感全無。
“姜總,你說笑了,你是企業老板,我是政府工作人員?!?/p>
“我們之間沒有隸屬和上下級關系,談何匯報工作。”
姜雨杉笑著走了進來,扭動著妖嬈的腰肢,滾動著渾圓的股部。
此時的姜雨杉就像是孔雀開屏,盡一切可能吸引異性關注。
說白了,就是一種求偶行為。
再直白點,就是一種求交配行為。
賀時年對她的舉動沒有絲毫興趣。
“賀縣長,其實是昨天一別,還有些話沒有說完。”
“我憋在心里難受,今天專門來找你說話的,沒有打擾到你工作吧?”
賀時年想說:你打擾到我了,有什么可以電話里說,沒有必要跑一趟。
嘴上卻說道:“來者是客,請坐吧!”
賀時年想要讓趙海洋過來泡茶,但剛想說話,才意識到趙海洋被他安排去做其他工作了。
正準備親自泡的時候,一名女子端著茶壺走了進來,另外一直手里還拿著一份文件。
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