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到這熟悉的笑聲時,我就知道來的的確是方覺明。
但是方覺明有兩個,一個可能出生于民國,一個跟林柔同齡,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到底是誰。
“你有期待過今天的見面嗎?”他問我。
我點了點頭:“期待過,我知道我們見面的時候,要么是你被我抓住,要么是我被你抓住,看來點背的還是我。”
他沒有得意,只覺得這一切理應如此,理應是我被他抓住,這是他的自信。
方覺明:“聽起來你好像有點不服氣?”
我點點頭:“你有多少人,我有多少人,大家實力不對等,我被抓是正常的,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替我分析起來:“其實你哪怕有你姐的本事,不說比她厲害吧,再加上你自己的頭腦,哪怕你沒有多少人替你辦事,我想我要抓住你的話,應該是很難很難。”
“所以我想不通,當初你爸是怎么想的呢,同樣都是子女,就沒想過讓家族里的長子學學功夫?”
說著,他扔過來一盒煙,還有打火機。
我點了支煙,吸了兩口說道:“你用不著試探我,你已經試探我很多次了,上次螭吻玉出現的時候,在河邊斗法,我知道你親自前來其實是想逼我出手救我老姐。”
“因為你盤算著我老姐再厲害,只要你親自上場,她必敗無疑,我這個做弟弟的要是看到她挨揍,或者生命垂危,我肯定會忍不住出手。”
“可惜那次我提前通知了警察,所以你沒有如愿確認我是不是會功夫,之后你又很多次來試探我,你故意讓你的人每次都羞辱我,就是想看看我盛怒之下,會不會露出什么破綻。”
我望著方覺明,搖了搖頭:“其實你真的想多了,我是沒有我老姐厲害,作為男人,我可能有點手無縛雞之力,但我覺得這根本不重要,因為在同等實力下,如果只拼腦子,你根本贏不了我。”
“至于我爸為什么沒讓我學武,因為我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他當初可能也沒想到,我翅膀硬了之后會離開家里出來單干吧。”
聽我說完之后,方覺明若有所思起來:“看來你是以自己的智商為傲,所以對拳腳暴力比較不屑,當然,這不得不承認,你確實耍了我很多次。”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上次在河邊斗法的時候,跟你姐過招的人并不是我,我當晚沒有出現。”
我愣了一下,不禁失笑:“看來你手底下有不少高手,所以我被抓也是遲早的事。”
方覺明:“考慮一下吧,拿真正的昆侖鏡來換取你的自由。”
我彈飛煙頭說道:“沒這個必要,你我心照不宣,就算我拿出真正的昆侖鏡,你也不會放了我,既然你本來就沒打算放過我,我何必讓你如意。”
方覺明:“你怎么知道我沒打算放過你?”
我說:“因為你只提了昆侖鏡,沒有提到曹思瑤,如果你真打算放了我,你肯定會要曹思瑤,否則你就算拿到昆侖鏡又有什么用。”
他笑了起來,扔給我兩張照片。
我撿起一看,第一張照片拍的是一輛車,那是我老姐的車。
“你……”
看到這張照片,我臉色微變,接著我很快又撿起第二張照片,看到第二張照片的時候,我徹底坐不住了。
因為這張照片……拍的是我老姐,她渾身是血地被綁在柱子上,看起來傷得不輕。
“你老姐簡直是個戰神,為了抓住她,我們死了三個高手,傷了二十幾個人,好不容易等她力竭了才把她抓住。”
方覺明說著,又笑了一聲:“早知道,我應該親自去捉她。”
我紅著眼睛,直接朝方覺明撲了上去。
他毫不費力便將我拿捏,一手掐著我脖子,一手抓著我手腕,然后將我死死按在地上。
“師弟啊,我覺得你還是說得不對。”
“男人就應該強勢一點,靠女人保護?現在你背后的女人也被我抓了,別說救她,你連你自己都救不了,就算你現在有再高的智商,又有什么用呢?”
譏諷完,方覺明松手起身,給我下了最后通牒:“拿昆侖鏡換你自己,等你恢復自由之后,拿曹思瑤來換你老姐,我會親自監督整個交易流程,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他起身離開。
我愣了許久,從地上爬起來,又走過去撿起那張照片。
我呆呆望著照片里,被捆在柱子上渾身是血的她。
她很狼狽,但神情還是不屈,一直冷漠地看著鏡頭。
方覺明沒有給我別的選擇。
她的命只有一條……
……
幾個小時后。
地下室里又押進來一個女孩。
此時我正在想事情,頓時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女孩很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但已經嚇得抖如篩糠,滿臉都是淚痕,鞋子也掉了一只。
她被扔在地上之后,獨眼又叫進來一群男的,大約七八個。
這些人進來就開始脫衣褲,然后朝那個女孩走了過去。
我瞪大眼睛望著這群畜生,出聲怒斥道:“你們還是人嗎!”
獨眼走過來把我摁在地上,毫不在乎地笑道:“莊老板,這是方先生在給你上課,算是師兄對師弟的一種教誨吧,你如果跟你老姐一樣厲害,那你就可以打倒我們,救這個女孩,可是你手無縛雞之力啊,你只有引以為傲的智商,當然了,你也可以發揮你的智商來救她。”
“不然你就只能看著咯。”
我破口大罵:“你們是不是變態!想羞辱我可以直接來打我一頓,為什么要當我面去做這種事,我的事跟其他人有什么關系!你們做人難道沒底線嗎!”
獨眼哈哈大笑:“我們本來就沒人性啊,沒人性就是這樣,你不服又能如何,你也只能看著,其實你可以安靜點,好好欣賞一出大戲。”
說完,他竟然按著我的頭,強行讓我去看。
“草你媽!老子不看!”
“你沒得選!”
他一只手按著我頭,一只手狠狠扒著我眼皮,不讓我閉上眼睛。
此時整個地下室里,只剩那個女孩的慘叫還有哭聲。
這出沒人性的戲碼,持續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結束以后,女孩被抬走,整個地下室里只剩我和獨眼。
我紅著眼睛,死死瞪著他。
但他絲毫不在意我的反應,只是自顧自地點了支煙塞進我嘴里,戲謔地笑著:“怎么樣,莊老板,應該叫你李少爺對吧,我估計你應該沒起什么波瀾,畢竟你是富二代,什么樣的漂亮女孩沒見過,嘿嘿。”
我吐掉那支煙,怒不可遏地瞪著他:“你們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
他噗嗤笑出聲來:“你真無能,只有無能的人才會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
說完,他轉身出去。
我心驚膽寒地趴在地上,腦海里還不斷浮現剛才那一幕。
這是一群什么畜生,這還是法治社會嗎?
這些人,怎么能無法無天到這種程度。
大概是第二天的樣子,獨眼又進來了。
我雙目無神地靠坐在墻下,看著他給我端來飯菜,還擺了一盒煙。
我實在沒胃口,但我知道我不能挨餓,所以我端起飯菜又吃了起來。
直到我吃完,他才慢悠悠地說道:“方先生讓我來問你,考慮好了沒有?”
“哦對了,他說讓我別催你,所以你有的是時間考慮,我們也會好吃好喝地招待你。”
“但是你的姐姐,可能就沒有太多時間,因為她現在還被捆在柱子上。”
“當然,你給答復的時候,就是我們給她治傷的時候。”
我點著煙,抽了一口,對他說道:“我要見方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