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查完猖的資料。
我帶著周重和林柔又驅車離開市區。
路上我給張老板打了個電話,讓他想辦法查一下那兩個失蹤者的基本信息,然后發給我,我們好去調查。
張老板斬釘截鐵,說他查不到。
我有些費解,問他開這么大一個酒店,不可能在當地一點人脈都沒有吧?
他頓時有些尷尬:“莊師傅,我要是有人脈,就不會被人逼著賠錢了……”
我一時竟啞口無言,沒辦法,我只能自己找人脈。
自從我干了這行以后,我的客戶里面不乏有那些領導,他們比商人更相信風水。
尤其在他們家里面,幾乎每個房間都能找到布置過風水的痕跡。
只是人脈這種東西,有時候只能用一次,用完這一次以后再找他們幫忙,那就是欠他們的人情。
我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給某個領導打了過去。
一番寒暄后,我說明來意,讓他幫個忙。
我對他有價值,他自然也愿意幫這個小忙,于是答應了下來,說待會兒就讓人把資料發給我。
“那就謝謝您了,沒打擾你為人民服務吧?”
“好嘞,好嘞,令郎的公司想改一下風水?”
“沒問題,忙完我就來看看,不麻煩,好朋友之間說什么麻煩,哈哈哈。”
掛了電話。
周重聽得有些忍俊不禁:“搞得跟拜把子兄弟一樣,這些人是不是整天就公器私用?”
我也笑了起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人情世故,亙古不變的道理。”
接著我們又聊到酒店的事,以及那尊邪神。
首先酒店的落址,就落在當年那家發生火災的醫院上面,而那家醫院當年死了不少人,這種情況必然會導致陰魂不散。
林柔有些不解:“那打仗的時候死的人更多,怎么沒看到陰魂不散?”
我說道:“具體問題得具體分析,古代戰爭使用的都是冷兵器,實際上還真有很多陰魂不散的事情出現,只是這些事在古代也是怪力亂神,不可能記載到正史上面。”
而現代戰爭呢,使用的都是熱武器,也就是火藥。
鬼本身就畏懼火藥,因為一個屬陰,一個屬極陽,所以很少有怪事發生。
但很少不代表沒有,其實也有,幾乎每一座大城市都有個鬧鬼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在戰爭時期死過很多遇難的平民。
“所以像這種同時死了很多人的區域,氣場其實已經遭到了破壞,磁場會發生很大變化,容易讓慘死的冤魂投不了胎。”
“偏偏這種情況,去超度也不好超度。”
當年發生火災的醫院就是這么一種情況。
但是又很奇怪,將近四十年的時間里,這地方都沒傳出過鬧鬼傳聞,也沒有出過什么事,這又是為什么?
我覺得當年應該是有領導請過高人,在出事的醫院里面做過法事,對這些冤魂進行過鎮壓,并且在這個高人的建議下很快對醫院進行拆遷,并建起一個農貿市場。
農貿市場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人來人往代表這地方不斷有人氣產生,有生機,就好像在告訴地下的亡魂,這里是活人的地盤,這里陽氣很重。
而這個農貿市場一開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之后呢,這地方也開過很多商業場所,但都不長久,因為這些商業場所不像農貿市場,里面的商品是百姓的必需品,因此就不聚財,才會導致頻繁更換老板。
周重一邊開著車一邊問道:“那為什么到了張老板這兒,就開始出事了,酒店還長出黑色霉菌,難道是鎮壓不住了?”
我說,其實答案很簡單,并且我們昨天就已經看到了答案。
“縣志里面記載,那片區域經歷過道路改造。”
“也就是說以前那個地方本來沒有路沖煞,是道路改造產生了路沖煞,加上幾年前附近新修了一個樓盤,又產生了天斬煞。”
“酒店的位置,正好處在路沖煞和天斬煞之間的中心點,這種雙重煞氣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作用下,沖開了當年那位高人的封印,讓地下的亡魂開始躁動了起來。”
我有一種預感。
張老板的委托,酬金我應該又收少了。
……
趕到區縣。
我剛剛拜托的那位領導,正好托人把兩位失蹤者的資料發過來。
這兩個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歲,女的二十二歲,兩個人并無交集。
現在收到了資料,我們得展開一些調查,但為了節省時間,我讓周重去其中一位失蹤者家里,我和林柔則去另一位失蹤者家里。
這位失蹤者叫唐文琪,也就是那個二十二歲的女生。
她的家庭成員只有兩個,一個是十九歲的弟弟唐磊,另一個是七十多歲上了年紀的爺爺。
我和林柔沒有耽擱時間,立馬趕往唐文琪家。
她們家條件不太好,住的地方也是很多年前的老安置房。
來到家門口,敲了半天門沒反應,顯然沒人在家。
林柔看了眼手機說道:“大中午的,弟弟唐磊不在家,但老人家應該會在家吧,難道出去找孫女去了?”
我又敲了幾下門,見還是沒人出來,我只能翻出資料,找到唐磊的手機號碼。
但還不等我給這個號碼打過去,隔壁鄰居一位老太太突然打開門,好奇地望著我們:“你們是……”
我轉過身來,焦急地說道:“婆婆,我們是這家人的遠房親戚,聽說他們家出了點事,特意過來看看,結果沒人開門,打電話也沒人接。”
這老太太嘆了口氣:“那肯定不在家啊,半個月前這老唐就腦溢血了,送到醫院現在還沒回來呢,估計情況有點不好。”
“誒,你們不是親戚嗎,你還不知道啊?”
她說的老唐是唐文琪的爺爺。
我忙敷衍過去:“遠房親戚,平時沒怎么聯系,因為其他親戚都在外地,就拜托我們過來看看,說是我這個遠房表妹唐文琪失蹤了。”
“婆婆,您知道老爺子現在在哪家醫院嗎?”
老太太點點頭,說在縣醫院,因為唐磊從醫院回家的時候她問過。
“不過這老唐真是慘,十幾年前兒子跟兒媳出車禍死了,他一個人把兩個小孩拉扯大,現在孫女失蹤了還沒找到,他自己又腦溢血進了醫院。”
“之前唐磊回家的時候,我問他情況,他說他爺爺情況很不好,我心想哪天去醫院看望一下,畢竟做了二十年鄰居。”
看老太太的樣子,似乎跟唐文琪一家很熟。
她接著又說:“你們得關注一下這個唐磊,他前兩天回來的時候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問他他也不說。”
我皺眉問道:“他平時喜歡跟人打架嗎?”
老太太忙搖頭:“不不不,這小孩很老實,平時少言寡語,他跟他姐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所以他前兩天被人打成那樣,我還心疼呢,讓他報警他也不報。”
我又問:“那他當時回來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很急嗎?”
老太太:“對!很急,都跟我沒說兩句話,回來拿了東西匆匆又走了,說去醫院。”
接著老太太又跟我們聊了很多,說起這一家三口,她直道這一家人很可憐。
兩姐弟的父母在十幾年前去世的時候,當時姐弟倆還小,家里只剩一個爺爺。
一個老頭兒能把兩個孩子拉扯大,非常不容易,所以不可能讓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很好。
后來唐文琪在十五歲的時候,便輟學出去掙錢,用掙來的錢補貼家里。
唐磊在中專畢業以后也出來工作,家里的日子這才好了一些。
可是誰能想到,日子好不容易好了一點,唐文琪卻突然失蹤了,現在爺爺也突然腦溢血進了醫院,老天爺好像見不得這個家好似的。
“唉。”
我嘆了口氣,跟老太太告辭:“那謝謝您了,我們先去找唐磊。”
說完,我和林柔轉身下樓,但我只下了一層樓就停下腳步,直到聽見樓上傳來老太太的關門聲,我讓林柔去開唐文琪家的門。
林柔瞪大眼睛:“啊?大白天開人家門,為啥……”
我小聲說道:“唐文琪和唐磊的爺爺腦溢血住院,現在家里就剩唐磊一個人,他肯定在醫院照顧爺爺,那到底是誰給他打得鼻青臉腫?總不能是醫院的醫生吧?”
林柔聞言也若有所思起來,掏出鐵絲上樓去開門。
這種老小區的老式門很容易打開。
進屋后,我輕輕將門關上,然后和林柔在唐文琪家里查找線索。
只見家中很亂,裝修老舊,可見這個家里的經濟條件確實不太好。
我來到其中一間臥室里,這是唐磊的房間。
翻找一圈后,我在唐磊的床上,枕頭底下,發現一張紙。
我展開這張紙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頓時令我有些心驚肉跳。
此時林柔也走了過來,拿過去一看,同樣臉色大變:“我去,自制炸藥的圖紙……他怎么會有這東西?他想炸誰啊?”
我頓時有些不安:“什么樣的仇人,會讓他想拿炸藥炸死對方……”
除非是有深仇大恨,而且這個人在唐磊眼里很強大,強大到他用常規方式殺不了,他才會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報仇。
我在想,他會不會是知道是誰害了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