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亦姝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張唯嘴角上揚。
讓你玩火,現(xiàn)在被火燒到了吧?
該!
蕭亦姝性格雖然比普通女子豪放一些,但終究是古代女子,終究還是受到一些傳統(tǒng)思想的束縛。
張唯不一樣,他一個現(xiàn)代人,還能讓蕭亦姝給拿捏了?
另一邊。
看到張唯臉上有笑意,蕭亦姝才知道,張唯只是做做樣子。
不過。
知道歸知道。
她還真不敢往張唯腿上坐。
那就不是在玩火。
而是放火燒自己了。
萬一真把人家的興致勾上來了,張唯想當(dāng)場辦了她。
那她從是不從?
從吧,她不甘心。
不從?
張唯可是清衛(wèi)署巡使,回頭給她安個勾結(jié)白教的罪名。
到時別說是她,整個黑狼幫,包括自己的家人都得陪葬。
于是只能選擇沉默。
不過,她知道張唯不是貪官污吏。
否則齊家也不會掉腦袋。
畢竟誰不知道,城里的官吏,上到知縣下到衙役,誰沒拿過齊家的好處。
于是麥膚美人又有了幾分勇氣,笑嘻嘻道:“大腿就不坐了,我怕坐了今晚大人就回不去了。”
“不過,在這里想請大人幫個忙。”
“就不知道大人之前所說的‘人情’,是否還管用?”
張唯也想著點到即止,見好就收。
不然難以收場。
便道。
“自然管用。”
“張某說到做到。”
“但張某之前也說了........”
沒等他說完,蕭亦姝便道:“不會讓張大人違背原則和律法的,你放心好了。”
張唯點頭:“蕭幫主想讓我做什么?”
蕭亦姝走了過來,給張唯倒了一杯茶,眨了眨眼睛。
“下個月十五,我爹要辦六十大壽。”
“他老人家千叮萬囑,讓我在那天一定要領(lǐng)個心上人回去?!?/p>
“小女子斗膽,請大人幫我這個忙?!?/p>
正喝著茶的張唯,聞言差點沒把茶水給噴出來。
啥?
租借男友古代版???
這是你一個古代女子能想得到的事情嗎?
你該不會也是穿越的吧?
張唯干咳一聲:“你想我以什么身份出席?”
“若是巡使的身份,那我只能拒絕?!?/p>
蕭亦姝道:“大人也太小瞧我了吧?”
“我還不至于想借大人的身份,來壯大幫會的聲勢?!?/p>
“就是想讓大人到時幫我擋擋一些狂蜂浪蝶,畢竟那日是父親大壽,我不好動粗?!?/p>
張唯點點頭:“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行,我答應(yīng)你?!?/p>
“只要那天沒有案子,我便當(dāng)你一天的‘心上人’。”
蕭亦姝喜上眉梢:“一言為定?”
張唯放下杯子:“當(dāng)然?!?/p>
接下來,張唯提出了代尋匠人一事。
蕭亦姝承諾會幫忙打聽。
于是張唯便打道回府。
轉(zhuǎn)眼過了兩天。
這天。
清衛(wèi)署的賞銀、武勛什么的,都發(fā)放了下來。
連同一道發(fā)放下來的,還有兩名巡使的喪費。
喪費也即撫恤金,是朝廷發(fā)放給因公殉職的朝廷官員家屬的生活保障。
前不久的穢野事件里,米縣清衛(wèi)署共折損了兩名巡使。
此刻,張唯用毛筆劃過兩面木牌,將上面‘楊彥’、‘宋復(fù)’兩個名字劃掉,再交給司監(jiān)。
“喪費要及時交付到他們家人手里。”張唯不忘叮囑。
司監(jiān)點頭:“已經(jīng)讓銀川驛的驛卒過來了,楊巡使的家就在甘泉縣,快的話晚上他的家人就能收到?!?/p>
“宋巡使家在南方,就得花些時間了?!?/p>
清衛(wèi)署的賞銀,乃至喪費,皆是憑借踏夜司的官文,向當(dāng)?shù)匮瞄T支取官銀,再發(fā)放下去。
官文則由官驛的驛卒派送。
這樣的措施,可以防止路上丟失、劫掠或者被驛卒私吞。
見司監(jiān)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張唯便放心離開清衛(wèi)署。
今天他又找了一名掮客到城里租房子,看了幾套都不是很滿意。
便在經(jīng)過城東杏花街時,張唯看到一落宅院。
宅院不大,屬于一進的院落。
院內(nèi)自帶水井,后面有塊空地,之前似乎是花園一類的,現(xiàn)在荒廢了。
院墻不高,大門古色古香。
進門后是塊照壁,后面便是前庭。
院子里在角落有口水井,上面用木蓋子蓋著,旁邊是棵杏樹。
風(fēng)一吹過,樹葉隨風(fēng)擺動,發(fā)出沙沙聲。
讓這套宅院,顯得清幽雅致。
張唯來了興趣,對掮客道:“這套宅院可有出租?”
掮客面露難色:“租是有租,租金也便宜?!?/p>
“不過,大兄弟,我勸你還是另外挑一套看看吧。”
張唯奇道:“怎么,你有錢也不賺?”
掮客笑著搖頭:“錢,我當(dāng)然想賺?!?/p>
“但不瞞你說,這套宅院不干凈。”
“我什么錢都賺,但這種昧著良心的錢,我掙著不安心啊?!?/p>
張唯聽出他話中有話,來了興致:“你倒是說說,它如何個不干凈法?”
掮客說道:“原本,這里住著一戶人家,日子過得也算美滿?!?/p>
“突然有一天,家里的男人去世了。”
“當(dāng)時,這家中的小娘子別提哭得多傷心了,但再傷心,這喪事也得辦。”
“可辦了喪事之后,沒過多久,你猜怎么著?”
“嘿,那死去的男人又回來了。”
“那小娘子給嚇得神智不清,后來這家也就散了。”
“再后來,這宅院租出去幾次,可每次的租客,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要么給嚇傻了,要么死了,久而久之,就沒人再租這套宅子了?!?/p>
張唯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就這?”
他指著大門:“給我開鎖,如果合適,我就租下了?!?/p>
開什么玩笑。
他是什么人?
清衛(wèi)署掌旗!
這宅院要是沒什么古怪也就罷了,若有,那也叫專業(yè)對口!
掮客一臉無奈:“可以是可以,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得自己擔(dān)著?!?/p>
說著,他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門一開,一陣風(fēng)吹過,卷起滿地的落葉。
雖是日間,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特別那前院角落的杏樹,枝條亂舞,在日光下宛若無數(shù)根手臂在揮動一般。
張唯逛了一圈,屋宅不算大,但格局健全。
正房偏房灶房應(yīng)有盡有。
就是沒什么家具,要搬進來,還得置辦一些日用品。
總體來說,還算滿意。
這里位處城東,但又相對幽靜,平日里走動的人不多,正合張唯胃口。
于是當(dāng)場簽了字據(jù),納了押銀,把這里給租了下來。
那掮客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張唯,晚上的時候要特別小心。
張唯想想,干脆今晚在這過夜,看看到底怎么個事!
深夜。
梆梆梆.......
遠(yuǎn)處街道上依稀傳來更夫的打更聲。
三更了。
張唯盤膝坐在正房門口,‘武煉’戰(zhàn)刀橫在腿上,正閉目養(yǎng)神。
突然。
耳中捕捉到一陣輕響。
吱吱...吱.......
像是指甲在粗糙墻壁上刮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