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葉辦事確實得力,第二天下午,四點多鐘,聞伯庸、陳姓患者家屬分別打來電話,先是道謝,隨即承認了自己做事有失檢點,電話里給邊沐道了半天歉。
邊沐分別告知雙方,以后為人行事多加注意些,否則,下回可就不是虛收5萬那么簡單了。
傍晚時分,邊沐剛下班,米教授打來電話,先是祝賀邊沐成功完成一件高難手術,隨后建議他好好準備一篇專業論文,她負責找專家組評審一下。
謝過米教授,邊沐說他正寫著呢,隨后二人閑聊了幾句,米教授有事也就把手機掛了。
邊沐正準備回住處準備晚飯,手機響了。
聶亞雯的電話。
“你搞的那套失電、補電的理論是刻意搞個噱頭呢?還是確有依據?”
“這種事哪敢裝神弄鬼??!確有理論、臨床實踐依據,怎么?你對此頗有興趣?”
“說來聽聽唄!”電話里,聶亞雯說話的口氣聽著可是順耳多了。
“其實一點兒也不復雜,氣血運行在諸多方面同電磁電流運行規律頗有暗合之處,只要有足夠的耐心,通過大量實驗不難發現,電流有濾波、儲能、耦合、諧振……之類的說法,氣血運行也有類似的運行細節性規則,通過針灸、用藥,我們可以給患者技術性添加某些生物性質的調節閥,繼而加以某種特殊調節,當然,都是暫時性的,在此過程中,始終不離咱們中醫兩大原則:虛則補之,瘀則疏之!那位陳姓患者虧電虧得厲害,腳踝以下幾乎傳導不到多少生物電,所謂感染只是現象、失電結果而已。”電話里,邊沐頗有耐心地解釋了一下。
“是嗎?方便寫個什么東西不?我拿給爺爺看看?!?/p>
“過段時間吧,最近實在太忙了!我正在籌備一篇類似專業論文,見刊后我一定敬送府上。”電話里,邊沐客氣了一下。
“這態度還差不多!那……你說的這套是適合所有病人呢,還是只單單用于類似陳姓患者這種特殊人群?”
“理論上講,適合天下所有人等,不分健康態還是患病狀態,只不過……方方面面的論證、臨床佐證還需要大量時間,最終才能得以完善,陳姓患者比較特殊,長年喜游泳,不分春夏秋冬,身上的電荷因水流和風吹喪失得厲害,癥狀也就極為明顯,具體診斷起來相對就容易得多,治療起來思路也就異常清晰,再換個人,可能又得具體解析一番了,眼下看……只能因人而異,相關理論還有待進一步研討、臨床實踐?!彪娫掃@頭,邊沐實話實說。
“是嗎?那你好好研究?。∮惺裁葱枰獛兔Φ模还艽騻€招呼,我和爺爺全力支持你!”
一聽這話,邊沐不由眼前一亮。
“謝謝聶老關懷!后學晚輩一定盡心盡力,不懂的地方還請聶老多加指點!”場面話誰也會說,邊沐自然也能來幾句。
“孺子可教!哈哈哈……沒事了,忙你的吧!”說罷,聶亞雯掛斷了手機。
……
要趕寫論文,晚飯自然做得比較簡單,小米紅棗稀粥、白面饅頭、清炒辣子白、三根嫩羊排、一碟五香花生米,邊沐吃了個七成飽,樓下散了散步回到住處繼續趕寫論文……
閑暇之時,邊沐查收了一下電子郵件,嚯!好多陌生人發來不少郵件,一個個的還都代表著廠家、某醫藥公司,中心話題都差不多:合作研發新型中成藥,主要用于外傷急救。
邊沐變得比之前有心眼多了,先上網查證了一下那些廠家、醫藥公司的來歷以及聯系方式,隨后建立了一個新通訊錄,將那些陌生郵件地址一一收藏了一下,郵件本身一件沒剩全都刪除了。
眼下,憑借章助理的幫襯邊沐足以應付好多麻煩事,近期肯定沒必要跟陌生廠家、醫藥公司什么的打交道,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邊沐壓根兒沒搭理他們。
夜深人靜時分,考慮到自己的體質根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強壯,邊沐將自己平時習練的內家功法仔細修改了幾個關鍵地方,但愿可以將自己的體質再往上提升一個層次。
……
陶文婕介紹的那個小女生在父母陪同下上醫館復查了一下,邊沐進一步確認小姑娘的問題確實出在眼部,不用服藥,僅扎針即可,一周兩次,日常只需放寬心態,學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學習成績方面不必刻意關注。
事后,邊沐給陶文婕打了個電話。
“那女孩相當聰明的,只是一時不大適應突發情況,扎針之后慢慢就好了,有些話不方便跟她父母直說,怕起反作用,你幫我給他們家那四位老人帶個話,尤其是那種深明大義不太勢利的長輩,他們得明晰一個事實:一旦那女孩的成績漸漸提升上去,千萬不要追求什么狗屁名次或者必須進名校什么的,我所做的扎針治療鐵定得保持一個度,將來,他們要是動了什么特殊心思,瞞著我上北歧、南津找更厲害的針灸高手模仿著我的治療理念還想再精進一步的話,你知道可能引發什么樣的嚴重后果嗎?”
“我哪猜得著啊!你就直說唄!”
“第一階段,神經官能癥;第二階段,精神分裂,第三階段,我還沒想好?!?/p>
“打住,咱打住??!第一階段就足以將那家人嚇死一半了,還第二、第三階段呢!有那么玄乎嗎?!”電話里,陶文婕聽了個半信半疑。
“針灸這種事相當玄妙的,當下,好多絕世名篇早在七百多年前就被部分中醫名家給焚毀了,那是為啥?!”
“保守唄!”
“非也!怕誤導后人,后人要是起了什么貪念,無所不用其極的話,某種針灸術反倒容易釀成天下大害!陳姓患者相關視頻你也看了吧?”
“嗯!沒得說,你現在已經是一等一的頂尖高手了!”
“瞎說!我說的是第一階段,我用針刺法做醫學檢查的時候,陳老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你不覺著奇怪嗎?”
“昨天還有人跟我提這事來著,說你的針法極為詭異,怕是學自什么旁門左道呢!”
“你知道嗎?古代,刑獄衙門有時候苦于長時間拿不到口供,他們偶爾會請針灸高手過去幫襯一下。”
“???!電影里那種劇情還是真事吶?!”
“可能吧!反正……針灸術達到一定程度,可以通往不可知的領域,那個小姑娘病癥比較明顯,出于好意,看你面子給她略事調養一下,分寸方面必須掌控得死死的!一旦他們家某些人起了貪念,將來就會害了那個小姑娘,這一點,你得銘記于心呢!”
“明白了!她姥爺是個相當了不起的人,智力方面跟你應該不相上下,那……我跟他好好談談?!?/p>
“好的!那個小姑娘做通絡治療只能限于某個層面,千萬不能越界!否則,那孩子將來可有的罪受了,本來是幫扶一下人家,咱們可別再開啟了什么黑暗之門吶!”
“知道了!晚上下班我上她姥爺家走一趟,對了,岳院長的事我已經跟人家透了個口風,回頭你讓岳院長寫個有意繼續發揮余熱之類的報告走正常程序遞上去,小白樓那邊還得由他再幫襯著打理一段時間,剩下的事交給我好了?!?/p>
“好吧!”說罷,邊沐把手機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