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邊沐還是那副冥頑不靈的架式，章助理不由苦笑道：“老大！再拿不出過硬的新品，我們馬上就得減產裁人了！我算了一下，至少得關停十幾個車間呢，發放75%的工資，放長假，工人們不得鬧事啊！想想都愁，我們不像你，技術方面難以朝金字塔塔尖躍進，另外，你自己或許還不大了解自己在中成藥方面的真實實力，這么說吧，就你處置外科傷口那些特效藥，隨便挑一種加工加工，我們出錢再找專家組論證一下，方方面面手續辦完立馬就可以投放市場，我們沒你志向宏遠，只要能在附近省市敞開銷售就念彌陀佛了，考慮一下？事成之后，你到手的紅利立馬就能用到‘數醫’工程研發上，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和黃老一直試圖建成一種更加完善且中醫化程度相當高的中成藥制配系統，它吧……跟現在主流相關成藥制配幾乎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用時就比較長，當然，你們的困境我也能理解……要不這么著，今晚回去我就試著建個藥理模型，只要論證耦合度能過7那條線，我……先幫你草擬一個試行草案。”礙于情面，邊沐到底還是退讓了一步。

　　一聽這話，章助理頓時眼前一亮。

　　“別怪我勉強你啊！實在是……駱總腦子有點不趕趟了，成天跟那幫技術騙子混在一起，前些日子我還特意約麥夫人出來聊了聊，麥夫人跟我看法比較一致，上山訓了駱總半天，唉！啥作用不起不說，駱總直接提出把離婚手續辦了，氣得麥夫人差點兒掀桌子，聽說，他們已經正式辦理了離婚手續，財產分割還留了些尾巴，挺麻煩的。”

　　“哦！那……益優康這塊歸誰了？”盡管早有思想準備，邊沐到底還是感覺有些惋惜，站在他的角度，麥夫人、駱總都是好人，能維持的話還是別離的好，不管怎么說，對駱家那倆孩子沒啥好處。

　　“麥夫人大氣，沒要，還是駱總的，不過……房產什么的，麥夫人得了不少。”

　　“這樣子啊……到底還是分了，剛才你那提議我會認真考慮的，一直以來，貴公司、黃伯喜老師，還有我，于中成藥制配一道肯定有重大疏漏，我指的是上升到理論新高度那種，只要把它給攻破了，貴公司還有黃老大部分困局也就迎刃而解了，個人能力有限，時至今日，我這邊一直也沒能理出什么頭緒，或許你是對的，我試著退上幾步看看，大不了先把樣品做出來再請米教授找人論證一下，大不了推倒重來，成天悶在家里閉門造車終歸也不是個辦法。”

　　“對嘛！你其實已經相當厲害了，習慣性把其他同行想象得多么了不起，其實未必如此，雷學鳴厲害吧？！聽說跟那邊的上市公司鬧翻了，只是媒體一直沒公開報導而已。”

　　聽到這兒，邊沐不由暗吃一驚。

　　“消息確切嗎？”

　　“差不多吧！怎么？對你有啥不好影響嗎？”章助理好奇地問道。

　　“咳！‘瓜南仔’唄！我手上還剩不少它家股票呢！照你這么說，周一上午一開盤我就得全拋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賬戶上也剩了些，周一全出？！”

　　“其實早就該做個了結了，成天窮忙，一直沒顧得上琢磨琢磨，拋！”

　　“好吧！周一上午記得提醒一下，最近我們那邊的破事特多。”

　　“沒問題！”說罷，邊沐取出手機，分別給那位姓朱的女保姆、齊悅薇、蘇琳雯等人發了條拋售股票的短消息，一再叮囑他們周一上午一開盤就拋。

　　隨后，二人就醫藥行業新近的新變化探討了半天，邊沐發現自己有點孤陋寡聞了，好多事跟自己原先想象的大有不同。

　　飯罷，邊沐上吧臺那邊結完賬，出于禮貌，特意找到那位漂亮女廚師打了聲招呼這就準備回吳家舊宅整理一下大事方面的思路。

　　“方便耽誤你幾分鐘嗎？”那位漂亮女廚師笑著說道。

　　“有事？”

　　“我家一個親戚，女的，最近深感不適，到處查了查，一直沒找到正經病根，我推薦上你那兒號個脈看看，她一直也沒說不去，都這會兒了也沒知會一聲，八成是沒上你那兒，這不碰上了，隨便咨詢一下，方便嗎？”

　　“行！我送一下朋友，待會兒聊。”說罷，邊沐陪著章助理離開酒店。

　　章助理自己開車過來的，客氣幾句徑直去了停車場，邊沐則原路返回找那個女廚師了解具體詳情了。

　　那位漂亮女廚師跟師傅、師兄打了聲招呼，招呼著邊沐上了二樓，隨便找了個沒人的小雅間，二人落座聊了一陣子。

　　“具體啥癥狀？”

　　“心力不濟的樣子，這四個字還是北歧那邊一位名醫下的定論，她是個業務主管，今年應該有33的樣子，事業型，女強人，一直不談婚論嫁，工作上蠻拼的，最近更厲害了，后腰都有些直不起來了，她本事大，職級也夠高，上面也允許她居家辦公，如此一來還稍微好點，有一回，她想著上公園散散心，被幾個玩耍的小男孩沖撞了一下，幾歲大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勁兒啊，可是，她跌坐在地上愣是老半天爬不起來，后來，上醫院一查，骨頭什么的啥事沒有，可是，腰上就是使不上多大的勁兒，你看……”

　　“這種事得見病人本人才行，聽你這么一說，她有男友嗎？”

　　“應該沒有吧，她事業心特強，沒時間談朋友的，你的意思是……他們住一塊了，我們做親戚的從來都不知情那種？”好像意識到什么，那位漂亮女廚師隨即補充了幾句。

　　邊沐輕輕點點頭。

　　“那……感覺吧，應該不會有那種關系，你知道嗎，生病之前，她得經常出差的，國內國外的到處跑，就我知道的，光飛行里程就幾十萬公里了，你說……就她那種工作方式，可能有秘密男友相伴嗎？”

　　“說的也是啊……出差達人……工作狂……哦……有可能……對了，她是不是膚色偏白那種？”忽然，邊沐問了這么一句。

　　聽到這兒，那位女廚師很自然地輕輕點點頭。

　　略微沉思了一下，邊沐心里已經有點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