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津醫療、醫藥商界，陶文婕是個很特別的存在，時至今日，邊沐對她的印象一直都呈那種模模糊糊的印象，一時真不好定性。
不過……
陶文婕自身的能力和見識邊沐從來都沒有質疑過，她要說“暉康”醫院具體運營狀況近期已經出現明顯問題，那估計沒跑兒。
“只是聽說賈院長走人了，其它方面倒是沒聽前同事們說什么，你確定？！”邊沐語氣平和地問道。
“基本確定！除非……他們能請來一位業務上相當過硬的好院長，而且，他們全體所有成員得正經八百地全面降薪，之前工資開得有點太高了，你離開那兒這一年多，業務上說得過去的好醫生流失了不少，那邊的企業文化有嚴重缺陷，留不住人才的！”
“最多波動一段時間……大框架應該沒什么問題吧！”邊沐笑著說道。
陶文婕微皺著眉頭輕輕搖搖頭。
“不是那么回事，整個框架出問題了，理論上講，整個董事會得全員解散才行。”
“這么嚴重？！”
“那可不！你這邊雖說又開了家分館，可還是不能安排患者住院治療啊！算過賬沒？！住院治療的收益相當可觀的，我想著你將來遲早得走到那一步，另外，米教授跟你合作搞的那牙科工作室其實完全可以擴展成一項非常不錯的項目，將來甚至都可以獨立建成一家牙科專科醫院，那家伙一年下來得掙多少錢吶！”
“不是吧！你怎么啥也知道呢？！”邊沐當時就樂了。
“整個圈子就那么大，我呢恰巧又處在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有些事想不知道都難，米教授大氣，你也仁義，都不從中牟利，想著只是替老關系戶、老朋友搞項福利，可是，米教授人家功成名就的啥也不缺，你才多點大啊？！對吧！現在不論大事小情的不得動錢啊！動作稍微搞大點還得動大錢，天上自掉金磚吶？！現成的，想不想直接把‘暉康’接管到你手？！”
聞聽此言，邊沐當時著實嚇了一跳。
“凈瞎說！哪跟哪兒嘛！”
“跟你正經籌劃呢！我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啊！你不是成天愛翻閱當前最前沿的醫學通訊嗎？種植牙的神話經濟基本已經破滅了，甭管用什么材質，上多么高明的牙科工作室精裝精磨，用不了多長時間還得換牙！咱先不說那得一筆不菲的費用，實際療效完全不是他們當初宣講的那樣，雖說眼下正在推行自生牙，但是，相關臨床技術還是存在不少瑕疵，你不一樣，正經八百的中式新牙科技術，打根兒上治牙，化腐朽為神奇，那家伙！我想想啊……這事要是真拿下來，僅麗津周邊地區的牙科患者實際產生的利潤肯定上千萬了，新建一所醫院成本那太高了，借雞生蛋唄！我幫你運作，正式接管‘暉康’醫院，這些事就全了結了，考慮考慮？！”
“我就當你說笑了，你知道‘暉康’醫院有多大嗎？上上下下多少員工啊！別的不說，解散董事會、分流所有醫護人員，保安、保潔之類的先忽略不計，那得多少錢？！你拿得出來還是我家有赤金礦吶？！呵呵……”邊沐當時就樂了。
“這方面你就不懂了，資本運作你可就外行多了，直接說，接手不？”
“不接！也接不了！”
“瞧你那樣兒！哈哈哈……聽我說啊！醫館總部你先交辦給那個小美女醫生，姓什么來著，鞏醫生是吧！二部交辦給寧醫生替你打理，她老公背景很深的，只要她不動什么特殊腦子，一般人動不了那邊分毫的，你上‘暉康’主持大局，看著能用的，留任！其他人走正常程序打發走人，這方面我最在行了，一條龍我全包了。以后吧，兩邊的醫館那些該住院治療的患者直接派單子到‘暉康’，你那什么穆師姐再請回來，她走哪兒只認高薪，錢到位了怎么都好說，中醫理療一下子就升級換代了，牙科主抓一下，半年左右就起來了，中醫科、牙科主導，其它科室不賠錢就行，陸易思跟你關系不錯吧？！外科再請他助助陣，大家伙齊心協力，不出三年，‘暉康’絕對脫胎換骨！姓畢的牽頭的那個項目所得利潤就可以用來盤活‘暉康’，這一步步的全是天意，你不覺的嗎？”越說越來勁，陶文婕臉色變得更加紅潤了。
“天方夜譚！你知道這里面存在多少個切切實實的邏輯環節嗎？！說句實話，你有點太小看馮樂章他們了，‘暉康’那邊沒那么簡單的。”邊沐不以為然地反駁了兩句。
“那是之前，賈府牛不？！表面看著烈火烹油而已，其實，主體框架早就不是之前那個樣子嘍！業務上能拿得起來的人才流失得太厲害了，跟當年的袁紹、袁術兄弟倆簡直如出一轍！你先別急著否定我，回頭腦子好好過過，類似這種天賜良機每個人這一生最多只有一次，真的！彎道超車真行得通！這方面我有經驗！你就是思維有點僵化了。”
“湯有點涼了，我讓他們加點熱的。”說著話，邊沐招呼一位剛從餐桌前經過的年輕女服務員把火鍋底火更換一下，順帶著加點新湯。
見邊沐不為所動，淡然一笑，陶文婕再不多說什么，悶頭吃起了鮮香老鴨頭。
“我上工地去過一回，啥時候重新開工啊？”邊沐關切地問道。
“錢不湊手，這不正四處化緣了嘛！他們手頭也緊張得很，互相理解一下也就過去了，只要項目好其它都好說，說真的，聰明歸聰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思維盲點，你也一樣，所以，時不時的換個角度觀照一下咱們周邊，你會發現有些事確實可以走快車道超車的。”
“我信！‘暉康’問題確實不少，稱得上積弊良多，但是，總體框架還是比較穩固的，你說的降薪一事怕是跑不了嘍！我倒覺著他們上上下下應該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當初建醫院的初衷到底是什么？！對吧！醫院還是得以治病濟世為核心，只要擺正這一點，相信他們有能力將‘暉康’整頓好。”
“是嗎？那咱走著瞧！對了，雷學鳴最近聯系你沒？”
“沒有啊！怎么啦？”
“聽說他突患肝硬化，我想著他為了保命，多少得征求一下你的治療意見吧？”
啊？！聽聞此言，邊沐再次讓陶文婕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