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不吃回頭草!
柳向陽算是臉皮比較厚的,自覺著有可能混得更好,直接棄了邊沐這邊的小業務另攀高枝去了,結果,事與愿違,有段時間吃飯都快成問題了,回過頭來又聯系邊沐來了,邊沐半點面子也沒給,直接把柳向陽拉黑了!
范三橋那可是要皮要臉的人,近期幾乎沒任何聯系了。
紀曉芳比柳向陽要好一些,與人交往還是守底線的,不過,邊沐最需要電腦技術支持的時候,她并沒有給予多大的幫助,離職之后跟診所這邊基本也就斷了聯系了。
邊沐做人做事跟他們完全不同。
明知道她此次前來的真實意圖,邊沐眼下混得好歹也是個人物,姿態放得高點兒,自然不能跟她一般見識,醫學方面肯定盡職盡責,但是,腦子里已經打定主意不介入紀曉芳兩口子那點醫學之外的俗事兒。
“你父母眼下也在市里住著嗎?”檢查完畢,邊沐笑著問了問。
“是的,一開始跟我們一起住著,后來彼此都有些不大習慣,就在同一個小區里租了個小點的房子,一層,他們在街上支了個小攤賣早點,挺辛苦的!哎呦……我這語速稍微快點,牙根牽扯得疼得不行……”說著話,紀曉芳不由得捂著腮幫子皺著眉頭自我調節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看著怪難受的。
“待會兒扎一針就沒啥事了,改天讓伯父伯母到醫館那邊我跟他們聊幾句,看看你這是遺傳呢!還是平時日子過得比較粗心大意,你要知道,你的牙齦狀態相當糟糕,打個比方,有塊地,挺好的莊稼地,用水特別方便,之前一直種玉米來著,至少二十多年了吧,也不指望那幾畝掙錢,別荒了就成!后來,不知道是農藥用得不對了,還是選種選得不合適,玉米大體成株后完全立不起來,全都倒伏,農科所的專家去了好幾拔也沒管啥事。后來,那家人就改種蔬菜,倒伏現象依舊,家里人一琢磨,干脆種土豆得了,還省事呢!不承想,不管怎么下功夫,最后結出的土豆也就雞蛋那么大,這時候,那家人這才意識到那幾畝地的墑情敗壞了。你上下兩邊的牙齦跟這種情況有些類似,如果不能及時校正的話,45歲前后,你滿口牙最多也就殘留三四顆的樣子。”輕描淡寫的,邊沐將紀曉芳的病情簡單講述了一番。
一聽這話,紀曉芳可是嚇得不輕。
“啊?!那不是全掉光了?!能治嗎?”聽說話那腔調,紀曉芳頓時有些緊張了。
“要不請伯父伯母找我聊聊呢,我給他們做點簡單的檢查,到時候大體情況咋回事應該差不多就搞清楚了。”
“好的,好的!明天上午行嗎?”紀曉芳當即就有些急眼了。
不到五十歲,滿口牙基本就掉光了,那后半生還能有個好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扎一針止止疼再說!”說著話,邊沐起身簡單準備了一下,用一根普通中號鋼針在紀曉芳左手手腕某個穴位上斜刺了一針,得氣好就手在針眼底下墊了兩根無菌棉簽。
“別說話!閉目養養神,手機定了鈴了,我上對面跟同事聊幾句,給你個小毯子蓋著點腹部,別再著涼了!”說罷,邊沐上對面跟該工作室的兩位創辦人閑聊去了。
……
等邊沐回來,紀曉芳已經進入假寐狀態了。
“誒!醒醒!沒事了!”
“哦……咦?!就這么就好了?!怪不得到處都在傳你神醫無敵!真是的……好象根本沒鬧到牙病似的!”紀曉芳顯得又驚又喜。
“時候不早了,快回吧!記著安排伯父伯母過來聊幾句,要么早點來,要么等我們下班后過來,大家都方便!”
“好的,好的!這兒怎么付費呢?”這時候,紀曉芳想起來該付治療費了。
“大家同事一場,這次就算了,回去弄點清淡的飯菜吃,另外,飯量得減去一半,我就不送你了,那邊還有點事兒。”說罷,邊沐轉身徑直上一邊更衣去了。
嘴角抽動了一下,紀曉芳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見邊沐壓根兒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悻悻然皺了皺眉,紀曉芳灰溜溜地出門上停車場騎著電動自行車回家去了。
……
傍晚時分,下班有一陣子了,邊沐正在診室里給孫正亭幾位同事、三位年輕實習生上課呢,一眼就瞅著典書華在門口晃悠了一下可能上大廳等著去了。
“今天就先討論到這兒吧!新中醫新規范,大家回去再整理整理,過段時間出份題,開卷那種,大家拿回去筆答一下,丑話說前頭啊!低于73.5分的以后就不能再以同事的身份踏入醫館大門了啊!”說到最后那句,邊沐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一聽說開卷考試,眾人嘻嘻哈哈的也沒當回事,最后那句話剛傳入耳朵里,眾人頓時吃了一驚。
再不多說什么,邊沐起身出門找典書華聊正經事去了。
孫正亭那幾位同事腦子轉得真不慢,竊竊私語幾句之后,立馬非常客氣地請小尚他們三位出去吃個飯,沒別的,他們三個跟著館主可是有段時間了,隨之而來的考試重點、難點肯定比那幾位清楚啊!
小尚他們仨自然順水推舟地也就答應了,確定好上哪家飯店,眾人連忙起身各收拾各的去了。
“孫大夫他們幾個在那邊觀摩得咋樣了?”邊沐從典書華手中接過一本醫案,一邊打開,隨口問道。
“還行!孫大夫跟梁老,其余幾位跟寧大夫,羅大夫那里他們一看完全伸不上手,自然也就放棄了,鬧了半天,他們當中一個全科大夫都挑不出來,平時在‘暉康’那邊也就是開開方子而已,具體理療全都開單子支應過其它科室去了,說真的,我還真有點擔心呢!就他們那樣兒,分館開門后能不能守住攤子還兩說呢!”典書華將孫正亭等人的表現簡單講述了一番。
“那倒不用擔心,他們有他們的行醫套路,能力有限可以學,沒什么大不了的,安排他們上咱這兒見習主要還是為了‘正心’、‘正意’,重新回到從醫的原點,以咱們為鏡,好好照照自己,剛才我還安排這邊的見習小組考試呢!成績要是太差的話,這事兒也就到此為止了,最后可能最多把孫大夫留下,3號分館重新再擬定個新方案也就是了。”
“還是你考慮得周全!耿師傅那病我也只能診斷到這個程度了……哪兒不合適還得麻煩你給講講!”
“瞧你說的……心、肝、腎、胃、脾、胰……他是處處受寒,其實尤其以心寒、脾寒、胃寒為甚!這是根兒,人體總共就那么幾條主要經絡,他幾乎處處受寒而且病灶已成,在此基礎上,還又覆蓋了一層‘五津齊失’的重癥,要不是他先天腎氣絕對值還挺豐沛,這會兒早就癱瘓在床了,甚至于,人早沒了!你草擬的醫案只要這兩層意思就足夠了,沒的說!打明兒起,你就正式掛牌行醫嘍!各種用品葉姐早準備好了,明兒一早,咱可就低開市了耶!”說著話,邊沐取出手機,點刷了幾下,“數醫”系統已經將典書華正常放號、出讓診的權限全都開通了。
看到自己的名字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家APP軟件上,典書華多少還是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