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代王朱桂也就學會了這些,煉制出精鹽、琉璃、肥皂這些新奇物件,在大明也是天下人皆知,可放在印加帝國這邊,那便是上神的賜予。
神明的信仰之力顯現于眾生之間的神諭。
這些精美物件的售賣。
通過貴族、通過落魄的官員。
他們很快搖身一變成了印加帝國社會的上流階級。
落魄的官員不再落魄,賄賂上官,搖身一變成了這整座地牢的執掌者;而落魄的貴族同樣不再落魄,搖身一變成了貴族之中連伯爵、公爵也都競相追捧的大人物。
錢、權、勢三者疊加在一塊帶來的威力是無與倫比的。
“三位子爵,四位伯爵,還有一位公爵,不知諸位貴族們可還記得誰才是你們的主子?”
富麗堂皇的大廳,精美的琉璃已是鑲嵌成窗,還有那高高掛起的水晶吊燈,哪怕雕刻極其復雜。
可在這公爵府上照樣存在,以此來顯示財富的象征、權力的體現。
而此刻這些財富、這些權力隨著代王朱桂的到來全都顯得有些虛幻。
朱桂看著面前這些追隨他的人,臉上掛著一抹殘酷的冷笑。
沒人能知曉,朱桂在那地牢之中的絕境,從天上到地下,從奢靡到簡陋,甚至連簡陋都還不如的人間煉獄。
他從這煉獄之中爬出,自然是一位合格的鐵血君王。
對于人心的把控、對于人性的算計早就從一開始便預想得到,此刻便是對于他麾下這些子爵、伯爵、公爵的一輪人心試探。
“有沒有想過……”
朱桂一邊冷酷地笑著,一邊用那象征著神明的手在他們的肩處微微滑過,同樣緩緩開口道,“將我這個來自大明王朝的代王殿下取而代之,成為如今這印加帝國麾下一股勢力真正的主宰?”
朱桂一邊說著,一邊已然走到了公爵府平常議事的主衛廳。
以及這段時間他實學之物——真紅色大皮的柔軟沙發之上。
朱桂輕輕坐下。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透著貴族的派頭。
“一切皆由大王殿下所賜予,臣科里昂不敢妄想半分,謹遵大王殿下的神諭!”
“臣等亦是如此!”
最后,連那位權勢最大的公爵也拜倒在了朱桂的面前。
沒有任何一人敢試圖反抗,只因朱桂在這短短半月期間帶給他們的,可并非只有身份的尊貴,還有對強大的一切想象。
所有敢背叛他的人,那殘酷刑罰的場景好似來自地獄,連神話傳說之中的惡魔撒旦也不敢想象的可怕。
這讓這些由朱桂一手打造的所謂貴族,更是連半點抗爭之心都沒有。
“很好,這才是本王的心腹之人,繼續開始。”
“今夜本王就要大干一場!”
朱桂開口一字一頓。
面前的公爵、伯爵、子爵聽后,直接選擇尊崇執行。
此刻的他們,赫然間也成了朱桂的虔誠信徒,雖并非是狂信徒,但只要沒有涉及到他們自身的性命安危,還是愿意相信一切的困難。
在他們心目之中的王——朱桂的帶領之下,都會土崩瓦解。
這便是信仰的可怕之處了。
在這幾人離去之后,暗中,代王朱桂此前跨越汪洋大海所帶來的一眾親衛,一個接一個陸陸續續地出現在了這富麗堂皇的大廳之內。
為首的親衛眼神復雜、難明地看向朱桂:“殿下!末將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行了,自己人就不用玩這些虛頭巴腦的了,你們自幼跟在本王麾下,本王難不成連你們也都不信了?”
朱桂擺了擺手,內心還算是有著幾分情誼的。
誰讓朱元璋這個鐵血君王、開國天子也有著重情重義的一面。
他們這些有著朱家血脈基因的兒子。
當然是要向父親靠攏。
更何況還有陸羽,所以朱桂此刻哪怕殘忍哪怕血腥,還在正常人的范疇之內,并沒有如同那古代北齊高家的人。
一個個才是正兒八經的精神病。
“趕快去通知二哥,還有老四的人,此次印加帝國之事有他們的幫忙,會給他們一份回禮的。
土地的話就甭想了!”
朱桂霸氣側漏地開口。
親衛重重點頭,再次抬頭之時,眼神之中亦有著一片片的狂熱和向往。
再度見到自家殿下之時,殿下的變化雖然很大,但親衛敢篤定殿下還是那個殿下。
只要這一點不變。
他們就會忠心耿耿、誓死效忠,甚至殿下變得有了一份君王該有的姿態,讓他們這些做手下的也有了更多的盼頭。
或許有朝一日也能隨著殿下開國,成為一國的國公。
在見識到了美洲北部的大秦帝國之后。
他們這些跟隨在藩王手下的心腹之人,也自然有了這樣的念頭。
當天晚上,印加帝國城門打開,里應外合之下,大明之人直接闖入,一路直直沖向那國王大殿。
印加帝國的國王,朱桂不感興趣,面都不打算見,就讓人將他抓到了地牢之內。
今夜他有更重要的人要見面。
“二哥!沒想到你來的這么快,更沒想到的是距離近的四哥沒來,反倒是二哥你提前一步如此。
看來二哥不愧是除了太子大哥之外的家中兄長,這野心恐怕比誰都要大,不過平日不顯山不露水,還真就沒怎么能夠看得出來!”
朱桂把玩著手中貴族自以為是的銀質小刀,刀刃還挺鋒利,但與真正的神兵利器而言,那可就差了老遠。
此刻朱桂一邊說著,一邊正修整著他的指甲。
如今印加帝國的國都也是為他所控,再加上他大明之人的身份,還有拉攏的那些人員,再有秦王朱樉、燕王朱棣的幫助,印加帝國這一整個美洲南部一時半會算是拿不下,但將大多數的政權控制在手卻還是能夠做到的。
只因這美洲南部一亂,再加上美洲北部、美洲中部赫然間也成了大明之人的勢力范圍。
他們這美洲南部若是還想要負隅頑抗的話,沒一個人會有好下場。
而這些小資屬性拉滿了的印加帝國之內的貴族,自是知道應該怎么選,否則今晚他代王朱桂又怎么可能造反造得如此順利?
這些貴族在其中出的力可是一丁點兒不小,正如同清兵入關。
“待我成為天子,自有大儒辯經!”
在這印加帝國之內,代王朱桂的行為和野心同出一轍。
“小十三不一樣了哈!”
秦王朱樉大大咧咧,隨便挑了一個位置坐下。
此刻的他卸了輕甲,走起路來鏗鏘作響,身上還染了不少的淤血——是敵人的血,可不是他的。
“來了一趟經歷了許多,要是再不變的話,今日二哥可就見不到我這個小十三了!二哥該不會要搶我這美洲南部?”
“美洲北部那么大片的土地,二哥還覺得不夠大嗎?”
一邊說著話,代王朱桂也拿出了他的殺手锏,“在這‘天圓地方’之處的另外一端可不只是有著美洲,還有其他之地。
二哥與其盯著我這十三弟的土地,反倒不如你我合力在外繼續征伐。
別讓自家人打起來,能占多少占多少,想來之后的五哥還有六哥也會一起跟過來的,來的人越多,這地可就越少了。
二哥的大秦帝國跟我的這印加古國,可不能夠吃太少,二哥你認為?”
聽了這話,秦王朱樉居然沒有在意,反而捉起了一個細枝末節來:“印加古國?
不打算叫你的大代帝國了嗎?”
“怎么說也是我們中原人。”
朱樉挑挑眉。
朱桂對此確實并不在意,“起了這么個名字反倒更能讓我們謹記,讓朱家子弟謹記這些蠻夷之人的危害。
除非徹底同化了,否則該防范的得防范!而且‘大代帝國’也沒那么好聽,要怪就怪父皇給了我這么一個藩王的稱號。”
“十三弟我心里苦!”
“那就這么說定了!”
這時秦王朱樉冷不丁地同意。
朱桂也能跟得上他的思路。
兩人會心一笑,已然是兩兄弟瓜分了這美洲的北部和南部。
而美洲中部那邊。
老四燕王朱棣能拿得了就拿,拿不了的,相信老六楚王朱楨也就在來的路上了,到時候他們再商量著怎么分。
跟他們老二和老十三沒有半點的關系。
“這個時代是最好的時代,是對大明、對咱們這些人最容易建功的時代,一統全球似乎也不再是夢了。”
“也幸虧父皇的孩子夠多,所以才能夠有這么多的朱家子弟,才能夠賺得了這么多的土地,還真是相得益彰。”
……
轉眼間已是到了金秋時節,秋風瑟瑟。
雖未有寒夜,但卻透著涼意,再次襲遍了洛陽新都。
處處上下不少人也都開始備起了冬衣——要提早買,否則到了應季的時節再買,可是要長上近十文錢左右的。
洛陽新都寸土寸金,本土人占了時代紅利的,發家勉強財富自由;外來的人口越來越多,可要租房子住,還是要節儉一二的。
也在這樣的時間內,工部之內成立了天工院,專門負責實學的各種事業。
而工部的其他部門則是負責用實學之物,筑堤壩防止洪災、南水北調、治理蝗災、抵御旱災,各種各樣的災害防范也都開始逐步安排。
這本來就是工部平常就該有的作為,畢竟在大明此前的朝野之間,肱骨之內也從未有什么專門用來研究如何增進生產力、提高技術的部門,所以本來負責這些事的官員做起來極為順手、稱心如意。
“各人做各事才算是體面”。
而海外三王之事,隨著之前的沸沸揚揚,最近反倒是平靜了。
就連代王朱桂被抓進印加帝國地牢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傳揚出去,就被他給攔了下來。
這是他的黑歷史,是黑匣子里面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了。
除非等到他成為了印加古國的天子之后,到了那時,再跟自家父皇一樣據實詳細寫,寫得越慘越好。
唯有如此才能夠證實他這個印加古國的王,到底是有多么厲害。
一個憑一己之力,從地牢之身掀翻了整個帝國的印加古王。
“兒子未必不如老子”。
哈哈哈哈。
而在忙碌工作期間,陸羽也不忘寵幸家中的夫人。
足足數月過去,早已翻了那徐家小妹徐妙卿的牌子。
除此之外,涼國公府的那個胡人女子藍敏,還有云容望穿秋水,等得都快要成了望夫石,也成了陸羽的房中之人。
許是好事成雙,汝陽公主懷孕之后沒過多久,寒山公主也懷了孕,其后府上的女子又有一人懷孕。
正是徐妙卿。
她年紀最小,沒想過這么早懷孕。
還想再多玩上幾年,老天爺卻非要跟她開個大玩笑似的。
雖然如今的年歲,哪怕懷了孕也不會傷身,可對她這個小女孩而言,終究還是不亞于一道晴天霹靂,旁人羨慕不來的事。
她反倒撇了撇嘴一臉的嫌棄。
“我的好閨女,不能打,可千萬不能打,知不知道?
眼下這府上多少個人、多少雙眼睛可都在盯著!”
為了勸說,魏國公府的老夫人謝氏也到了小女兒的跟前,還不停的給旁邊一臉羨慕嫉妒恨的二女兒徐妙清、三女兒徐妙錦使著眼色。
可兩人就杵在原地,不想說話。
她們兩人還想懷孕,可偏偏沒這種機會,有了機會也沒這種成功率,只能夠說老天爺最愛戲弄人。
“姑爺他人?家里面的娘子懷了孕也都不知道回來幫襯著點?”
老夫人謝氏也難得的,對陸羽有了幾分怨言。
“夫君好像已然動身,就在前幾日出差去了一趟河北磁州,好像是磁州出了問題。”
徐妙清忙站出解釋道。
徐妙錦也緩緩開口:“母親,夫君忙的是正事,聽說乃是如今工部新成立的天工院一直在忙碌的大事,若此事能成,我大明又將再邁上一個新的臺階。”
如此大義在前,老婦人謝氏雖是長輩,但此刻也不太好說話了,只能蔚然一嘆,然后沉下心再繼續哄小女兒。
最后徐妙云,這府上的大娘子,也是徐妙卿的大姐,什么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