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搞清楚劉根來說能致癌的是什么東西時,石蕾滿臉的不屑,“我還以為是啥呢!原來你說的是芒硝,芒硝制冰都是我小時候玩兒剩下的。”
這瘋丫頭還啥都懂啊!
“行了,把箱子扣上,不用管了,等化一晚上再說吧!咱們先吃飯。”柳蓮招呼著幾人。
一家人還都沒吃飯,都在等著劉根來。
等坐上餐桌,石唐之問起了劉根來在福省的事兒。
劉根來本以為石唐之會單獨把他叫到書房,關起門問他這些事兒,沒想到,吃飯的時候就問上了。
再一想,現在問也對,他一去就是十來天,柳蓮和石蕾肯定也在牽掛他,怎么著也得讓老婆孩子放心。
劉根來就撿著能說的說,饒是如此,也把柳蓮和石蕾聽的一愣一愣的。
在聽劉根來說,已經把林大海一家都安排妥當的時候,柳蓮把他好一頓夸,石蕾也欠欠兒的揉了一把他的頭發。
也不嫌他頭上有汗。
等吃完飯,石唐之又單獨把劉根來叫到了書房,這回,劉根來說的就是在餐桌上不能說的了。
比如,他如何擒住錢同發,又如何殺了兩個特務,如何擒住賴勇文,以及他被在聯防隊開槍的事兒。
石唐之聽完之后不置可否,只是感嘆了一句,“怪不得猴子想把你留下來。”
猴子?
侯敬德這外號可不貼切,就他那高大的身材,怎么著也得是個類人猿……這好像有點罵人了。
“干爹,侯叔叔還找你要我了?你怎么回他的?”劉根來好奇道。
“我跟他說,只要你愿意,我沒意見。”石唐之笑道,只是,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厚道。
這是來回踢皮球啊!
他說只要石唐之愿意,他就留下,石唐之說只要他想留下,他就沒意見,誰也不得罪人,誰又沒個準話。
不知道侯敬德的鼻子有沒有氣歪。
估計是沒有,要不,他也不會送這么多東西。
晚上睡覺的時候,劉根來又久違的吹了一把風扇,去福省的時候,他忘了把風扇帶過去了,不過,就算帶著,也用不上。
招待所房間里根本就沒插座,就算有,吹在身上的風也潮乎乎的。
還是四九城好啊,熱是熱了點,但不黏糊。
劉根來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躺成個大字,感覺哪兒都干爽。
第二天一早,劉根來睡的正香,忽然被石蕾的一陣大呼小叫吵醒了。
回形箱在外面放了一晚上,冰都化了,那條龍躉顯出了身形,石蕾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魚,被震驚到了。
也不管魚臟不臟,摳著魚鰓就把那條龍躉從水里拎了出來。
龍躉的嘴巴都快到她胸口了,尾巴還在車上拖著。
“媽,你快看,這條好大。”
吵吵什么?
看你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兒!
劉根來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翻了身,繼續睡覺。
他沒看到的是,柳蓮比石蕾也強不到哪兒去,要不是肚子大了不方便,她也能爬上拖車好好看看。
等吃早飯的時候,石唐之發話了:“那條龍躉,我打算給井局送去,其他的海鮮都凍上,一半根來帶回家,剩下的一半,這周末,我把老趙、老畢、老嚴都叫來,讓他們帶著老婆孩子,一塊兒來吃頓海鮮大餐。”
說完,他又交代了一句劉根來,“這周末晚上,你得回來,一塊吃飯。”
“好。”劉根來點點頭。
東西是他帶回來的,吃的時候,他不在場,的確有點不合適。
至于把龍躉送給井局長……借了人家的名頭,怎么著也得有點表示,就是不知道石唐之這算不算拍領導馬屁。
吃完飯,劉根來去了一趟派出所,不是上班,是請假。
出差回來,怎么著也得去派出所露一面。
到了派出所,他先去了一趟辦公室,辦公室門半開著,馮偉利和秦壯已經到了。
馮偉利正在喝茶,也不看他,端著為人民服務的搪瓷茶缸,晃著腦袋,吹著飄在上面的茶葉沫子。
秦壯倒是在沖他笑著,只是,他坐在自已的椅子上,手里拿著塊抹布,笑容怎么看怎么詭異。
咋回事?
這不正常啊!
劉根來正納悶兒著,背后忽然響起一陣風聲,緊接著,他就被人一下抱住了。
那人勁兒還挺大,把他抱得死死的,還沒等他掙扎,就被猛地一甩,差點甩到墻上。
下一刻,一道身影就沖他撞了過來。
野蠻沖撞。
齊大寶!
“臥槽!啊……”劉根來只來得及爆一句粗口,就被齊大寶撞上了,后半截話全都化成了一道慘叫。
“哈哈哈……”
秦壯笑出了豬叫聲,馮偉利也不厚道的笑了。
“想死我了。”
齊大寶捧住了劉根來的臉,使勁兒搓了兩把,把劉根來嫌棄的一把把他推開了。
也不知道這貨洗沒洗手,別特么搓他一臉灰。
不等齊大寶反應過來,劉根來伸手就捧住了他的臉,搓的比齊大寶還使勁兒,“讓我看看你長大了沒有……咋還是娃娃臉?就是有點黑,都快成黑娃娃了。”
可不是黑嘛。
齊大寶上警校的這倆月正是最熱的時候,四九城的太陽也毒,他的臉黑了好幾度,卻比上警校之前陽剛了不少。
“你倒還是細皮嫩肉的,標準的小白臉兒。”
齊大寶把劉根來的手扒拉開,沒再磋磨劉根來的臉,又給他來了個熊抱,使勁拍了兩下劉根來的后背,才把他松開,還沖他咧嘴傻樂著。
“啥時候回來的?”劉根來捶了一下齊大寶的胸口,順手遞給他一根煙。
“回來好幾天了,嘿嘿……早就想你這口了。”齊大寶接過煙,迫不及待的點上了,又拍了一下自已的胸口,一臉的得意,“哥們也是最佳學員,沒想到吧?”
“沒想到你個鬼?一共就仨劫匪,抓到的兩個都跟你有關系,你不是最佳學員,誰是最佳學員?”
劉根來又給秦壯和馮偉利一人丟了根煙。
“嘿嘿……我是沾你光了。”齊大寶又攬住了劉根來肩膀,“要沒你,最佳學員輪也輪不到我,你就是我的福星。對了,這事兒,我還立了個三等功,你是幾等功?”
“忘了。”
劉根來是真忘了,不是敷衍。
反正他年紀還小,立功再多現在也用不上,記它干嘛?還怪費腦筋的。
估計這次去福市立的功也不小,石唐之壓根兒一個字都沒跟他提。
把年紀改大,提前提拔?
那是拔苗助長,別說他答不答應,石唐之也不會干這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