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吵了。”
赫連頭疼欲裂,不堪其擾,大喝一聲。
腦海中的小惡魔和小天使立即噤聲。
親兵們屏住呼吸,驚愕地望著赫連大人。
陳皮:“……”
張啟山:“……”
蛇神大人這是?
【張家親兵一號神秘值+1000】
【張家親兵二號神秘值+1000】
【張家親兵三號神秘值+1000】
【張家……】
赫連站起來。
張啟山、陳皮和親兵們的目光追隨著他。
赫連沒有看任何一個人。
他徑直朝著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在大廳眾人怔忪的注視下,他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踏上了樓梯,轉過拐角,徹底消失。
一位離張啟山較近的親兵,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問道:“佛爺,赫連大人他這是怎么了?”
張啟山的目光從空無一人的樓梯口收回,緩緩搖了搖頭。
張啟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越是危急,他越是沉靜。
就在這時,腳步聲由遠及近,迅速來到了大廳門外。
張啟山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中,所有的情緒已被盡數壓下,只剩下如同磐石般的堅定與冷冽。
副官去而復返。
“佛爺!”
副官立正,聲音洪亮。
“人手已集結完畢!”
“全部配發德制步槍,彈藥充足?!?/p>
“另攜帶輕機槍四挺,手榴彈一箱!”
“士兵們都已清楚任務性質,做好了死戰準備,隨時可以出發!”
他的匯報簡潔有力,透出一股凜然的殺氣。
張啟山目光掃過副官。
“副官,你可以選擇留下來?!?/p>
他突然開口說道。
副官一愣,微笑著說:“誓死追隨佛爺。”
張啟山上前,拍了拍副官的肩膀。
他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斬釘截鐵地命令道:“出發!”
“是!”
聲音震得大廳似乎都微微一顫。
命令既下,整個張府瞬間如同精密機器般高效運轉起來。
張啟山率先大步向外走去,張副官緊隨其后。
陳皮接過門外親兵遞來的手槍和步槍,一言不發,默默跟上。
他的眼中充滿戾氣。
張府門外,三輛軍用卡車和一輛黑色汽車發動,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車燈刺破了夜幕。
士兵們沉默迅速地登車,空氣中彌漫著汽油味和一種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息。
張啟山、副官和陳皮上了一輛黑色汽車。
車子啟動,匯入車隊,朝著城外方向疾馳而去。
車內,氣氛壓抑。
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模糊不清。
張啟山靠在座椅上,擦拭著手中的手槍。
他的目光投向坐在身邊的陳皮,聲音沉穩地問道:
“陳皮,把你看到、聽到的,所有關于東洋人的情報,再仔細說一遍,不要遺漏任何一點?!?/p>
陳皮點頭:“東洋人進行人體實驗的墓穴距離礦山不過一里,在礦山的背面,挨著一條黑河,河流的對面就是個小村子?!?/p>
“表面上是個幾十戶人的小村子,種著莊稼,實際上里面沒有一個莊稼漢,全都是東洋軍人。”
“……”
張啟山一邊凝神聽著,一邊用手指在膝蓋上放著的地圖上劃動著,腦海中根據陳皮的描述,迅速構思作戰計劃。
“村子有幾個出入口?”
“暗哨的大概位置?”
“周圍有沒有制高點?”
“他們主要的軍火放在什么地方?”
“……”
張啟山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陳皮將自已觀察到的碎片信息一一說出。
聽完陳皮的敘述,張啟山沉默了片刻,眼神銳利。
他轉向坐在副駕駛的副官,開始下達具體的作戰指令。
“傳令下去,車隊在距離目標五里外的林子隱蔽待命?!?/p>
“挑選二十個最機靈、身手最好的弟兄,組成尖刀隊,由你親自帶領,負責潛入清除暗哨,并盡可能確認軍火位置和守衛情況。”
“其余人分四路,一路由我親自指揮,從正面佯攻,吸引主要火力?!?/p>
“一路繞到村子側翼,聽到正面槍聲后,立刻強攻,制造混亂。”
“你們尖刀隊在聽到槍聲之后,盡量炸毀他們的軍火庫,不能的話,立即撤退,找好掩體,制造混亂?!?/p>
“一路配備機槍和大部分手榴,作為預備隊,隨時支援,負責堵截可能逃竄的敵人,尤其是那些穿進行人體實驗的和試圖攜帶毒素撤離的。”
“最后一路由你帶領,”張啟山看向了陳皮,“你帶著他們去墓里,摧毀人體實驗基地?!?/p>
張啟山知道這一次的任務九死一生。
但他們別無選擇。
陳皮點了點頭。
命令一條條下達。
副官重重點頭:“明白!”
他下車跳上了后面跟著的卡車。
車子重新發動。
車內陷入沉默。
只剩下引擎的轟鳴聲。
張府。
赫連趴在陽臺上,身體微微向前傾,手臂搭在欄桿邊緣,垂眸俯瞰著下方變得空落落的門口。
偌大的府邸,驟然被抽走了所有聲響。
良久,赫連站直身體,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就去看看!”
【……】
【等到了那里,你就會說,來都來了,干脆做了他們】
赫連:“……”
系統竟然恐怖如斯!
“這么了解我?”
【哼】
赫連的手指拍了拍欄桿。
一道黑影從他的身后掠過。
他還沒動身,一個冰冷的硬物就抵住了他的后腰。
“赫連先生,跟我走一趟吧?!?/p>
身后傳來一道口音古怪的女聲。
“……”
這口音……
赫連可太熟悉了!
又是小鬼砸!
赫連側頭粲然一笑:“好啊?!?/p>
【……你人設不管了?】
“在死人面前裝什么?”
【……】
“還有??!系統!”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想插手,而是這些小鬼砸不放過我??!”
“自??倹]問題吧!”
赫連在腦海中無辜又委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