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得先解決了讓咱們心煩的問題。”蕭云昭握住溫玉禮的手,“之后再去解決他的問題。”
溫玉禮點了點頭,“蕭元良這邊談妥了,就該回去找千面郎說說計劃了。”
……
夜幕降臨,寧王府西側(cè)的藥園子內(nèi)傳出一聲聲叫嚷。
“九筒。”
“六萬”
“四條。”
“四條?胡了胡了!誒嘿,今夜手氣不錯,看小爺我怎么一雪前恥。”
門窗大敞的房屋內(nèi),千面郎將眼前的牌一推,而后一臉振奮地拿起一旁小桌上的筆,沾了墨水,看向鄰座的茯苓。
茯苓瞪大了眼,“你又要畫我?”
“你都畫了我三回了,我才畫你兩回,坐好了別亂動,不然我這手一抖,說不定把你畫得更丑。”
茯苓:“……”
罷了,愿賭服輸,不能壞了游戲規(guī)則。
千面郎在司徒彥的看管下的確比從前老實了許多,每日都會花兩三個時辰給司徒彥傳授易容術(shù)的訣竅,而晚飯過后,司徒彥就得負責(zé)給他找牌友,打上一個時辰的麻將。
王妃的原話是,打牌可以,但不能賭錢,敢賭錢就剁手。
千面郎早已下決心要戒掉賭錢陋習(xí),可若只是單純打牌,輸贏都沒有懲罰未免有些單調(diào),于是眾人商議著,每一把結(jié)束后,贏家都可以任意挑選一名輸家,在其臉上畫一筆。
今夜司徒彥找的牌友是白桃和茯苓,這就注定了千面郎要被畫成個大花臉,二女不管誰贏了都往他臉上畫。
“放心,我這個人很公平,下把要是贏了,我就不畫你了,畫白桃去。”
千面郎話音落下的同時,已經(jīng)在茯苓的臉上畫了斜長的一筆,黑線從眼角處跨過鼻梁直抵下頜,氣得茯苓直咬牙。
千面郎放下了毛筆,轉(zhuǎn)頭看司徒彥,有些不滿地嘟噥一句,“就你臉上最干凈,看著真令人不爽。”
“誰讓你一開始不留情面,把她們倆畫得那么丑。她們能不針對你就怪了。”
本著不得罪人的原則,司徒彥將其他三個人都輪流畫了一遍,下筆時又輕又細,只在每個人臉上留下小小一撇,如此一來,他即便輸了牌也不會被針對,每局結(jié)束之后,便淡然地看著其他人互相較勁。
如今他們打牌已經(jīng)不出老千了,輸贏全憑運氣和技術(shù),如此一來千面郎能贏的次數(shù)也不少。
千面郎又搓起了桌上的牌,“再來。”
四人才把牌壘好,便聽得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聽這聲音,又在搓麻將呢?”
人未到,聲先到,可不正是溫玉禮。
牌桌邊的兩名丫鬟連忙站起了身,眼見著溫玉禮出現(xiàn)在房門外,齊齊上前問候。
“王妃,我們只是玩,沒有下注。”
溫玉禮望著滿臉墨汁的二人,不禁笑出了聲,“看你們這大花臉,應(yīng)該已經(jīng)玩了很多把了,差不多也該歇歇了,趕緊去把臉給洗了。”
兩人聞言,猜到溫玉禮八成有事找千面郎,二話不說便溜了。
溫玉禮走到了千面郎的身前,“你在這府里住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可還習(xí)慣?”
“吃好喝好又有牌打,還不錯。”千面郎應(yīng)著,隨即有些似笑非笑地看溫玉禮,“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從來不找我嘮嗑,這回過來,是又有什么事要我去辦了?”
溫玉禮揚了揚唇角,“你還挺機靈。”
“說吧,這次的難度有多大?事成之后,我能減刑多久?”
“事成之后,減一半。”
“減一半?”千面郎有些訝然,而后很快便意識到了,這回的任務(wù)想必很有難度。
“上回楚荷縣剿匪你立了功,我承諾讓你少坐兩年牢,也就是還剩下八年刑期,這次的任務(wù)若是再成功,那就只剩四年了。”
溫玉禮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道:“我需要你假扮成他人的模樣,去為我打探情報。”
“要扮成誰?去什么地方?”
“扮成梁王手下的商人,去和苗凌楓見面。”
“要我去見他?”千面郎瞪大了眼,隨即搖頭道,“不行,他已經(jīng)知道我反水了,他陰險狡詐心狠手辣,我要是落在他手里,必定生不如死。”
“我這不是讓你假扮成別人的模樣嗎,扮得好他就不會發(fā)現(xiàn)了,難道你對自己的偽裝沒有足夠的信心?要論易容術(shù),你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我信你的心理素質(zhì)。”
溫玉禮定定地望著千面郎,“當(dāng)你以別人的面目站在他面前時,何須懼怕他?我又不是要你去和他拼命,只是要你去和他見個面,演演戲,這事不難,只要你夠冷靜就行。”
“你也知道,我原本是打算關(guān)你十年的,而你憑借自己的努力已經(jīng)減了兩年,如今有個能讓刑期再減半的機會,你是不是該牢牢抓緊?”
溫玉禮說著,面上浮現(xiàn)一抹優(yōu)雅的笑意,“八年的牢獄變四年,多好?四年的時間不長,很快就過了,出獄后你也就三十出頭,屆時娶個媳婦過安生日子,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千面郎思慮了片刻,而后問道:“你需要我去打探什么?”
“我需要知道他具體位置在哪,按照他的規(guī)矩,你在來回途中會被蒙上雙眼,無法記住路線,但這沒關(guān)系,我們已經(jīng)想到了應(yīng)對之法。”溫玉禮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千面郎不解,“路線都看不到,還能怎么獲取他的位置?”
“只要他的手下愿意反水,你們就能辦到。”一旁的司徒彥接過話,而后從衣袖口袋內(nèi)取出了一個藥瓶擱在桌上。
“殿下他們在楚荷縣抓住的海寇首領(lǐng)狂豹,與苗凌楓同在逸王手下做事,兩人面和心不和,狂豹得知苗凌楓一直用毒藥控制手下的人,每月發(fā)一回解藥,便從他手下那兒騙到了一顆解藥,想著批量做出解藥之后,策反那些人為自己所用。”
司徒彥不疾不徐道,“他找了許多大夫也沒能配出解藥,我花了小半個月研究那顆解藥,總算是配出來了,有了這東西,你們此行會順利很多。”
千面郎望著桌上的藥瓶,沖司徒彥道:“你可真行。”
“過獎。”
“好好歇息養(yǎng)足精神,明晚帶你去見你要假扮的人。”溫玉禮起身說道,“待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讓他們陪你打一個通宵的牌。”
溫玉禮離開了藥園子,回到住處,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便聞到了空氣中浮動的淡淡藥香味。
蕭云昭正坐在桌邊看書,桌子中央放著一碗熱騰騰的藥湯和一小碟蜜餞,他聽見溫玉禮回來的動靜,抬眸朝她說道:“把這安胎藥趁熱喝了。”
溫玉禮走上前來喝了藥,而后從一旁的碟子里捏了一顆蜜棗放入口中。
“唔,這蜜棗的味道不如酸棗好吃。”
“酸棗晚飯時被你吃完了,明日叫白桃上街去再給你買一些回來。”
蕭云昭說著,伸手將她扯入懷中,“你從前挺喜歡甜食,如今卻更愛吃酸的了。”
“因為總覺得沒胃口,吃點酸的能開胃。”溫玉禮在他懷中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將后腦靠在他身上閉目養(yǎng)神。
“犯困了么?”蕭云昭將手撫上了她的腹部,似乎想借此感受一下她腹中的小生命。
他的這一動作,讓溫玉禮輕笑道,“這才一個多月呢,咱們感受不到他,再過兩三個月,大概就能感受到了。”
“但愿他能懂事些,別讓你太辛苦。”
說話間,他把她打橫抱起,走到床邊后輕輕放下,給她寬衣之后,將她挪到床的里側(cè)。
司徒彥提醒過他,這段時間不能行房,他需得過一段清心寡欲的和尚日子。
如花美眷在懷,卻只能抱著,自然會讓人有幾分郁悶,然郁悶歸郁悶,他還是個相當(dāng)有定力的人,除睡前會吻一吻她之外,便不會再有其他動作了。
“這段時間,可得苦了你了。”溫玉禮側(cè)躺著,伸手撓他的下巴,“司徒彥昨日還跟我提議說,若是你覺得這禁欲的日子不好過,咱們可以分房睡。”
“分什么分。”蕭云昭當(dāng)即接過話,“自打你被診出有孕以來,我可曾對你動手動腳過?你安心睡就是了,除了躺在你身旁陪伴你之外,我不會做旁的事。”
“這我自然明白。”溫玉禮輕挑了一下眉頭,“司徒彥也是一片好意,他自然不擔(dān)心咱倆干柴烈火的,他是覺得,分開睡便不會浮想聯(lián)翩,否則隱忍著欲望也怪難受的。”
“不勞他操心這事兒了。”蕭云昭撫了撫溫玉禮的臉頰,“清心寡欲幾個月,沒什么難的,等咱們的孩子出來之后,咱們就不必辜負春宵了。”
話落,他又在她的眉心處吻了吻,“睡吧。”
溫玉禮緩緩合上了眼,唇角揚起一絲極淺的弧度。
……
一晃眼,五六日的時間悄然流逝。
日頭降落,灰藍的天幕下云霞沉沉,一輛華麗的馬車停靠在城郊的涼亭邊,馬車內(nèi)走下一高一矮兩道人影。
千面郎瞅了一眼身旁的人,“寧王殿下,您一會兒可得在涼亭內(nèi)坐穩(wěn)了,別站起來,否則您的個子太容易穿幫了。”
如今他們二人假扮的,正是蕭元良手下的劉員外和張員外。
今日正是那兩位員外和苗凌楓約定的第三次見面。
千面郎個頭嬌小,扮成誰都輕而易舉,那張員外只比他高了一個拳頭,他在腳底下墊同等高度的鞋子即可。
把個子墊高容易,變矮卻是辦不到的,蕭云昭比那劉員外高了半個頭,為避免一會兒被苗凌楓的手下看出來,在他們靠近之前,他就只能坐著。
不多時,他們聽到了車轱轆滾動的聲音,朝著聲音來源處看了過去,便見一名個頭矮小的男人駕駛著馬車朝涼亭而來。
“來的是王矮子,算算時間,也許久沒見了呢。”
千面郎說著,便開始調(diào)整面部表情,模仿張員外的神態(tài),擠出了一抹精明商人特有的,客套而優(yōu)雅的假笑。
王矮子的馬車很快也在涼亭邊停下。
“兩位老板,久等了。”他躍下了馬車,從衣袖口袋里取出了兩條黑綢帶。
依照苗凌楓一慣的規(guī)矩,他要將這兩人蒙上眼帶走,馬車上還有個負責(zé)監(jiān)視的,確保兩人在行駛過程中看不到任何景色。
“我們也才剛到?jīng)]多久。”千面郎走到了矮子面前,眼見著矮子要給自己蒙眼,連忙說道,“哦對了,剛才我們下馬車的時候,劉兄他不慎崴了腳。這會走不動了,站起來都覺得難,你們有誰會治這個,上去給他看看,要是不會治,就勞煩你們扶他一路了。”
“如果只是崴了腳的話,我應(yīng)該能解決。”
王矮子瞅了一眼涼亭里的人,見那人彎腰低著頭,似是疼痛難忍的模樣,便走上前去詢問道,“劉老板崴的是哪只腳?”
蕭云昭拍了拍自己的左腿,“這邊。”
王矮子便蹲了下來,正準備上手,忽聽耳畔風(fēng)聲一凜,他敏銳地察覺到危機,反應(yīng)極快地朝后一避,堪堪避開蕭云昭襲擊過來的右手。
四目相對,王矮子撞入對面那雙冰冷如寒潭的眸子里,立即意識到了不對勁。
眼前的劉老板,與他之前所見到的劉老板似乎大為不同。
不是相貌不同,而是兩個人的氣息大為不同。
此刻站在對面這個人,給他一股極強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在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身上體現(xiàn)出來,實在有些違和。
蕭云昭本就沒打算和他裝,見他勉強躲過了自己的襲擊,冷然一笑,身形一晃再度逼近了他的面前。
王矮子大吃一驚,只覺得對方勢如閃電,對方最初的那一下襲擊顯然是沒用全力,這會兒認真對待起來了,他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手。
他身形矮小卻速度奇快,如泥鰍一般靈活,這是他的優(yōu)勢,可如今他這優(yōu)勢被人比下去了,那么一旦打起來,誰輸誰贏便很好猜了。
果然,他躲閃了幾個回合之后,便被對方一把揪住了后衣領(lǐng),像拎只小雞似的拎到了面前。
他這才驚覺,眼前的劉員外比之前所見到的高了不少。
“你不是劉員外!你是何人?”
王矮子在蕭云昭手上掙扎著,氣急敗壞道,“容貌看起來毫無破綻,像是千面郎的手藝,你們是寧王府的人!”
蕭云昭不冷不熱道:“是哪邊的人不重要,我們需要你助我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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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分房睡?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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