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丹閣。
議事廳內。
一群執法修士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見到帶隊之人是彭子峰,司玉奇、田春蘭等人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恐與憤怒,那神情仿佛要噴出火來。
這顯然就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黃能武暴跳如雷,大聲吼道:“你們兩兄弟,分明早就謀算好了,想要對我們下黑手,我們絕不服氣!”
他的聲音如洪鐘,震得廳內嗡嗡作響。
班如龍亦是咬牙切齒,雙目圓睜,幾欲眥裂:“我們要簽生死狀,上生死臺!只有這般,才能徹底解決這場紛爭,才能還我們一個清白公道!”
司玉奇也跟著聲嘶力竭地喊道:“對,上生死臺!”
田春蘭卻是眉頭緊蹙,心中暗自思量。
若此時低頭服軟,大不了被驅逐離開,可若是簽了生死狀,那可就是性命攸關之事。
黃能武緊緊握著手中的鐵棒,用力地指著彭臻,大聲咆哮:“彭臻!你敢不敢應下?”
此刻,氣氛已然烘托到了這個地步,真可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田春蘭見此情形,也只能硬著頭皮,強裝出一副堅決的樣子說道:“彭臻!你如此肆意欺辱我等,生死擂臺你到底敢不敢?”
彭子峰轉頭看向彭臻,面色嚴肅,目光深沉地說道:“賢弟!簽生死狀,上生死臺,雖說是解決糾紛最為直接的辦法,不過前提是雙方自愿。若有一方不愿,可三堂會審,以求得公平裁決。”
彭臻神色從容,微微一笑:“若是三堂會審那會勞煩筑基期前輩,我等這種些許小事怎能如此麻煩上尊,我也同意簽生死狀,上生死臺。”
司玉奇等人聞言,皆是一愣,沒想到彭臻竟真的敢答應。但事已至此,他們已然騎虎難下,也只能硬著頭皮應道:“好!不過我們要四個一起對付你一個。”
彭子峰眉頭微皺,冷聲說道:“生死擂臺,向來都是一對一的公平對決。”
彭臻毫不在意地說道:“可以。”
彭子峰面露擔憂之色:“賢弟!這是生死對決,絕非兒戲。”
彭臻淡定地回應:“不這樣他們是不會答應的。”
彭子峰略作沉思,而后說道:“好!既然你心中有把握,那就依你。”
另一名修士從身上取出了制式的“生死狀”,攤開在眾人面前,示意五人簽字。
任何坊市皆不允許私斗,這主要是怕有人倚強凌弱、欺行霸市,從而亂了行情。
像青云丹閣這種內部矛盾,執法修士們可以管,也可以不管,處于模棱兩可之間。
不過,不管是什么樣的矛盾,只要是簽了生死狀,一切皆能有個了斷。
畢竟修仙界強者為尊,實力高下決定對錯,只要簽了生死狀,就意味著矛盾與坊市無關,坊市的管理方無權再管。
仙葫坊市的生死擂臺設立在坊市的中央廣場,此地平日里便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此刻,因為這場生死對決,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
路過的修士紛紛駐足,將擂臺四周擠得滿滿當當。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彭子峰站在擂臺之上,神色肅穆,他的聲音洪亮而清晰,穿透了人群的嘈雜:“諸位安靜!今有彭臻與司玉奇、田春蘭、黃能武、班如龍在此簽訂生死狀,決一生死。生死狀內容如下:今彭臻與司玉奇、田春蘭、黃能武、班如龍自愿登上生死擂臺,生死自負,各安天命。無論結果如何,雙方皆不得事后尋仇,亦不得牽連他人。若有違背,必遭天譴!”
彭子峰宣讀完畢,臺下頓時一片嘩然。
一位身著青袍,留著山羊胡的老者驚嘆道:“這彭臻以一敵四,當真是勇氣可嘉啊!”
旁邊一位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壯漢冷哼一聲:“哼!這可是修士間的對決,修士之間差距極大,即使是同階修士,也差天共地,以一敵四不過是常事。”他雙臂抱在胸前,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沒錯,你們看那人,一點修為都沒有。”一位尖嘴猴腮的瘦子指著班如龍說道,臉上滿是嘲諷。
眾人紛紛望去。
只見丹閣伙計班如龍,正在揮動長刀,活動筋骨。
那班如龍在陸家是五靈根修士,即便處于仙葫島這樣靈氣豐盛的二階靈脈,他也沒有辦法突破瓶頸,只能像凡人武夫一樣舞動長刀。
彭子峰看向彭臻等人,高聲問道:“生死狀已宣讀,爾等可還有異議?若無異,生死之戰,即刻開始!”
彭臻神色從容,毫無畏懼之色。
司玉奇,黃能武等人則是面色陰沉。
彭子峰大喝一聲:“開始!”
彭臻第一時間給自己身上拍了一張金剛符,頓時形成了一個金光罩。
司玉奇的火彈術,田春蘭的蝴蝶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擊打在了彭臻身上的金光罩上。
金光罩光芒閃爍,搖搖欲墜。
給自己加持了巨力術的黃能武手持鐵棒面目猙獰的沖了上來,似乎要一棒子就將這搖搖欲墜的金光罩徹底敲碎。
彭臻眼眸深處寒光一閃,他一拍儲物袋,一抹刀光一閃而逝。
陰符刀!
首先挨刀的是黃能武,還未來得及反應,他便被一刀劈死,刀光余勢不減,瞬間斬殺了黃能武身后的班如龍。
此時的陰符刀沾染了血跡,刀光瞬時暴漲一截。
眨眼間便已經到了司玉奇面前,那司玉奇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血色刀光割了腦袋。
一顆頭顱咕嚕嚕的滾落在地,引起了周圍看客的一片驚呼。
“饒命!”田春蘭何曾見過如此兇烈的場景,她發出驚恐的尖叫,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絕望與哀求。
那刀光如電,直逼她的脖頸,卻在最后一刻驟然停住,冰冷的刀鋒貼在她的肌膚上,寒意刺骨。
“滾。”彭臻冷冷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他收回陰符刀,刀光一閃,刀刃歸鞘,隨即被他迅速收入儲物袋中。
田春蘭愣在原地,渾身顫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還能活著。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低下頭,踉蹌著退后幾步,隨后轉身狼狽逃離,消失在人群之中。
看臺之下,一片嘩然。
“這就完了?”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修士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彭臻竟然放了她?”
“這人倒是有些意思。”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修士摸著下巴,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修士斗法,生死一念,他竟然顧念舊情,放人一馬,倒是少見。”
“哼,婦人之仁!”另一名修士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屑,“修士之路,步步殺機,今日留情,他日必成禍患。”
“一個螻蟻之輩,放與不放,又有何區別?”一名背著長劍的俠客模樣的修士淡淡開口,目光卻緊緊盯著彭臻手中的儲物袋,“倒是那把陰符刀,確實不凡,至少二十重禁制以上。”
“這位兄臺,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旁邊有人好奇問道。
俠客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傲然:“法器禁制越多,威力越大,速度越快。你若多與人交手,自然能看出其中門道。”
周圍人聞言,紛紛露出敬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