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江南回到西州之后，西州的干部們發(fā)現一個比較“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江南書記的性格，比先前變得要“急躁”了些。身為分管黨群干部工作的市委副書記，三把手，衛(wèi)江南同志這段時間并沒有把心思放在干部隊伍的管理和建設之上，而是一門心思抓工程進度。幾乎每個工程，衛(wèi)江南都非常關注。在市委大院只待了兩天，就首接下鄉(xiāng)去了。在王寶勝、莫小米、連城玉等人的陪同下，考察了全市正在施工建設之中的所有重大工程。給王寶勝莫小米連城玉都下了死命令，在確保安全和質量的前提下，工程進度必須加快。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建設資金管夠。“寶勝，全市主要的公路交通網，今年春節(jié)前，必須通車。”“支線公路先不管，干線公路必須在春節(jié)前通車，能做到嗎？”衛(wèi)江南盯著王寶勝，目光炯炯地說道。王寶勝是個很負責任的干部，想了想，說道：“書記，如果資金管夠的話，可以做到。先把路面搞好，就可以通車。其他的配套工程，明年繼續(xù)干。真要完全掃尾，那至少還得一年時間。”“資金管夠！”衛(wèi)江南大手一揮，說道。“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瞧這土豪氣質。莫小米抿著嘴笑。現在是在王寶勝的“工棚”辦公區(qū)。屋子里就他們幾個人，衛(wèi)江南說話很首接，沒有什么顧忌。王寶勝現在雖然當了市交通局長，卻也和“恩主”衛(wèi)江南同志一樣，“不務正業(yè)”。依舊還是一天到晚盯著公路建設指揮部的那一攤子，市交通局的各項日常工作，全都甩給黨組書記金鵬。感覺上，金鵬才是市交通局的一把手。只不過是把原先的李建生換成了金鵬而己。沒辦法，衛(wèi)江南關注的重點，在公路交通建設上邊。王寶勝也不敢把公路交通建設這一塊的工作，交給別人去管，怕萬一出什么岔子，不好向衛(wèi)江南交代。而且，等西州的公路交通網完全建成之后，大家不會記得誰是交通局長，但一定會記得，他王寶勝這個公路工程建設指揮部的總指揮長。這是“名垂青史”的好機會。“行，書記放心，只要資金管夠，進度我能趕上來。”王寶勝當即拍起了胸脯。“嗯，那就好，對你的保證，我是信得過的。”衛(wèi)江南滿意地點了點頭。“小米，重點旅游區(qū)的建設，你也要抓緊。我的要求是一樣，年底之前，所有大工程要基本竣工，明年收尾。”“錢就在你自己的賬上，你看著辦。”莫小米嫣然一笑，說道：“那我得從寶勝局長這邊借個人。寶勝局長，你把林學勇借給我吧……我這段時間，忙著搞那個音樂節(jié)，實在是騰不出時間來。”“而且，講真的，我們旅游局那邊，搞旅游工作是沒有問題，但搞工程建設，還真找不出這么合格的專業(yè)人才來，都是趕鴨子上架。”“要是按照原定計劃，到明年上半年完工，那是問題不大。現在提前幾個月搞完，我是真的不太放心。”王寶勝是個忠厚人，雖然莫小米帶著一點玩笑的性質，他還是很認真地想了一下，說道：“小米局長，林學勇是不能借給你的，我這邊也完全離不開他。我不在工地上的時候，基本上所有事情都是他在做主。”“你那邊實在需要幫忙的話，我另外推薦一個人給你吧，保證也是搞工程的行家里手，道德品質也是能信得過的。”莫小米笑道：“行，那就這么說定了，你推薦的人，我還能不放心嗎？”衛(wèi)江南隨即轉向連城玉：“連城，你那邊呢？”連城玉淡淡一笑，說道：“我那邊基本上按照規(guī)劃在走，下個月，火電廠就能發(fā)電。只要電力供應到位，礦業(yè)公司就能開動。所有基礎建設，己經全部完成了。”正常情況下，兩臺六十萬千瓦機組的火電廠，從開始建設到并網發(fā)電，建設周期在二十五個月到三十個月之間。但實際上，只要錢到位，拼命趕進度的話，一年半足夠了。章城那邊，耗時十六個月。這個進度，大致和某電力集團在北方某省投資建設的火電廠差不多。那邊用時十五個月多一點。兩個火電廠，一南一北，卯著一股勁的你追我趕，互不相讓。到最后，到底還是西州這邊基礎更差一些，道路交通情況比不上北方，落后了一個月左右。但兩個工程都可以算是創(chuàng)造了火電建設歷史上的奇跡。“那我就放心了。”衛(wèi)江南輕輕舒了口氣。連城玉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初他來西州的時候，給畢超賢和張慶文的承諾，是三年為期，西州上大臺階，大變樣。而現在，他有希望提前半年完成任務。今年年底之前，各項主要的重大工程，全部完工，明年掃尾。接下來，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搞下去就行。西州的變化，是看得見的。晚上，章城賓館。衛(wèi)江南入住的一號豪華套房里，連城玉過來拜訪。衛(wèi)江南正坐在茶幾前悠哉悠哉地泡茶，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以前他和莫小米沒有走出那一步的時候，莫小米時不時會“粘著他”，現在反倒注意起影響來。公開場合，一般不會和衛(wèi)江南獨處。沒那個必要啊。趙玉那邊，又不會趕她走。對于莫小米給自己分擔一點“壓力”，趙玉求之不得。免得天天都被這個壞家伙打哭。別看衛(wèi)江南經常一副扶墻前進的老干部范兒，那是“敵人”太多，一對一的時候，兵王衛(wèi)可“兇殘”了。“坐。”衛(wèi)江南笑著邀請連城玉入座，隨手遞了一支煙給他。連城玉點了起來，吸了一口，笑著問道：“書記，又要挪地方了？”衛(wèi)江南展顏一笑。他就知道，瞞不過連城玉。“差不多吧，也不會馬上就走，最快也要過完年。”在自己頭號謀士面前，沒必要隱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