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回去，戴國成的電話也打了進來。接通后爽朗大笑道：“喬老弟，恭喜啊。”
突然叫他老弟，喬巖還有些不習慣。趕忙道：“每一次進步，老師總是在第一時間送來祝福，可見我這個學生在您心中還是有分量的。學生不才，讓您操心操累了。”
戴國成由衷地道：“喬巖，你每次進步，我都非常開心，特別激動。今天早上還和曉寧市長聊了半天，一年一個臺階，放眼全省，絕無僅有。省委在選人用人時，是人崗相適，德能匹配的。說明你的能力已經完全可以掌舵一艘巨輪，老師真心為你高興。正廳嗎？”
喬巖道：“還是副廳，平調。若要提拔，就要走考察程序了，何況我還不夠格。”
“嗐！不要這么說，讓你主持全面工作，不就是正廳待遇嘛，遲早的事。只是有些太突然，不過我和曉寧一致認為省委的決定是高明的。好好干，我們都看好你。”
都說書記和市長不合，但戴國成和蔡曉寧倆人相處十分融洽。在這方面，戴國成遠比張亞偉聰明。
喬巖笑著道：“謝謝，謝謝二位老領導。老師，您也快，說不定將來到了省里，又成我的領導了。到時候，我肯定跟著您賣命干。”
戴國成嘆了口氣道：“那是一個美夢，但愿夢想成真吧。喬巖，你啥時候回京城？”
突然轉移話題，喬巖小心翼翼地道：“怎么了？”
戴國成沉默片刻道：“喬巖，我想再見見屈主任。”
喬巖瞬間明白了，半天道：“好，看您的時間，不行我陪您去一趟。”
聽到喬巖答應了，戴國成感激地道：“好，好，等你安頓好后，咱們再商議。”
看來，戴國成確實想上實職副省。每個人背后都有財團和權力網，就看誰的關系硬。他肯定私底下四處活動，關系到不到位說不來。如今想搭上屈建軍這條線，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關系是找了，還想多一層保險。另一種是，確實沒什么關系，只能通過這條線努力一把。
喬巖認為是第一種，他決定出手相助，基于三方面判斷。首先，戴國成在云清市推動科技興城立下汗馬功勞，無論是項目建設還是改革發展，都取得了不錯成績，位列全省前三。如果以實績說話，出任副省長當之無愧，實至名歸。
其次，屈建軍肯定在尋找接替王青峰的代言人，一開始他們應該選定的是張亞偉，可如今已經被打骨折了，自然就成了棄子。相比起來，戴國成似乎更合適。
還有，戴國成真要上去了，對喬巖來說肯定是好事。如今他也是手握重權的廳級領導，羽翼已豐滿，大樹已長成，不會再出現呂澤鴻當年像棄子一樣拋棄他。
另外，戴國成走屈建軍門路，自然就成了一條線上的盟友。若敢拆橋過河，得罪的可不是喬巖，而是深不可測的利益集團。
喬巖回到包廂，看到他們都規規矩矩坐在那里，隨即道：“你們吃啊，別等我。這電話一個接一個，手機都快沒電了。”
話音剛落，立馬有人站起來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拿著充電寶進來了。走到跟前道：“書記，我給您充上電。”
正沖著的時候，手機又響了。看到是杜曉偉的，直接掛斷端起杯道：“今天是我來華同的第一頓飯，知道大家想表達什么，就不多說了。以后咱們自已人吃飯就簡單點，不要弄這么多菜。來吧，感謝大家啊。別站了，都坐下。”
碰完杯，突然陷入短暫的安靜，誰也不說話，都直勾勾地看著喬巖。喬巖明顯感覺到，國企的等級觀念遠比地方濃厚，更講論資排輩。一把手如同皇帝一般，擁有絕對的權威。怪不得楊清泉當年春風得意，胡作非為，可不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喬巖擦了擦嘴打破了沉默，問道：“咱們華同集團現在有多少人？”
馬毅哲連忙道：“公司總部有兩千多人，十八個子公司加各個辦事處和海外機構，差不多有五萬多人，總共加起來接近六萬人。”
“哦，還有辦事處？”
“嗯，公司共有十個辦事處。國內有五個，分別是京城、天津、上海、廣州和連云港。還有香港、新加坡、德國、巴西和美國，基本覆蓋全球。”
喬巖尋思片刻道：“我怎么記得以前沒這么多？”
馬毅哲道：“最開始只有三個，隨著業務的擴大，就又增加了七個。”
“哦，辦事處的職責是干什么？”
“主要是業務對接。比如說駐巴西辦事處，不光是針對巴西，還有阿根廷，委內瑞拉等南美國家。負責進口鐵礦石，出口鎢鋼、碳纖維等業務洽談。”
喬巖沒有追問，指著門口的服務員問道：“像她們一個月多少錢的工資？”
馬毅哲看了眼道：“不等，有的兩三千，有的四五千，他們不屬于集團的員工，第三方外包。整個餐飲住宿區包給了第三方，每年支付費用即可。”
“一年大概多少錢？”
馬毅哲轉向一側的男子，男子迅速支棱起來道：“書記，大概八千多萬。”
“你是誰？”
“我叫邵進，副總經理，分管后勤工作。”
喬巖終止問話，道：“別緊張，我就隨便問問。說實話，我對企業管理一竅不通，以后還得仰仗在座的各位。今天初次見面，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見面，不急，慢慢熟悉適應。馬總，你安排人給我整理份公司的資料，我先熟悉熟悉情況。”
“至于其他的，一切按照原先的保持不變，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涉及業務的，不要請示我啊，我不懂，直接和馬總匯報即可。組織任命我黨委副書記，我只抓黨建、班子和隊伍建設，現在如此，以后也如此。誰分管財務？”
馬毅哲指著坐在對面的女子道：“書記，徐寧，黨委委員，財務總監，她直接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