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看確實是個狠人,他們夫妻都不是省油的燈。”
聽完溫慕善的爆料,溫國茂如此評價道。
溫慕善瞇起眼睛:“要的就是他們‘不省油’。”
“他們貪婪,小心思又多,可越是這樣才越好。”
對紀澤的殺傷力也就越強。
“抓到這么大的把柄,他們夫妻一定不會和家里人共享,只會暗地里替自已謀福利。”
“張栓子上過學,比起趙大娥和劉三鳳只看眼前這一畝三分地的性格,他想要的只會更多,貪圖的也會更大。”
正因為貪婪,他不可能像趙大娥和劉三鳳一樣容易滿足。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溫慕善說著往自已喝空了的杯子里倒了一點水。
指著這點水說:“趙大娥和劉三鳳或許只想從中獲這么一點利。”
說著,她又拿起水壺把整個杯子倒滿,指著杯子說:“可張栓子夫妻要的卻是這么多。”
“知道張栓子要了這么多,趙大娥和劉三鳳能罷休?她們只會想要更多,最起碼要比張栓子得到的多。”
“誰讓紀澤和她們更‘親近’呢?同樣的把柄,紀澤憑什么不更照顧她們?”
人的胃口就是這么被一點點養大的。
大到互相攀比著永遠沒有辦法滿足。
大到紀澤沒法平息任何一邊的欲望,沒法讓任何一方閉嘴。
可要是同時讓兩邊都閉嘴……呵,紀澤是人,不是神,也不是后世的紀首長。
他給不出那么多東西。
他手里的資源就在那兒,就只有那么多,都給趙大娥妯娌分還成,一旦更多傾斜給張栓子……
溫慕善不信趙大娥她們不鬧。
手指輕輕敲擊杯壁,她溫聲說:“這就叫制衡,兩邊缺一不可。”
要是只讓趙大娥她們捉奸,她們最后有可能被紀澤買通擺平。
要是只讓張栓子夫妻捉奸,他們最后有可能因為貪欲被紀澤設套滅口。
只有知道的人多,又沒有那么多,讓他們互相制衡,互相比著一點點的刮紀澤的肉,紀澤才會像被溫水煮青蛙一樣,被拖后腿拖得越來越往下陷……
直到沒法回頭也沒法自救掃尾。
溫慕善一直都說,她挖的坑,就是用來埋紀澤的。
她沒興趣和馬寡婦較勁兒,也沒興趣針對馬寡婦讓紀澤以為她們兩女爭一男。
再爽死紀澤。
但說實話,她也沒想過放過馬寡婦。
這是她找上張栓子的第二個原因。
有張栓子夫妻在,馬寡婦被他們抓到這么大一把柄,溫慕善眼里有笑意一閃而過,她只能說……
從今往后。
馬寡婦也自求多福吧。
天光微亮,讓溫家兄妹熱血澎湃的一晚就這么過去了。
溫國棟知道大概計劃后興奮得都不準備補覺,直接扛個鋤頭下地去了。
一點沒有之前為妹妹發愁又幫不上忙的憂慮愁苦。
溫國茂坐到溫慕善身邊和妹妹一起看太陽升起。
淡淡的溫情在兩人周遭縈繞,溫慕善已經記不得自已有多少年沒和二哥這么安穩又踏實的看日頭出生了。
日頭升起,一切都會有新的開始。
溫國茂小聲說:“大哥他很高興。”
“嗯。”溫慕善知道他什么意思,“我沒有瞞著大哥,大哥很高興。”
溫國茂側頭:“其實大哥有和我說過,他怕你嫌他沒用,所以什么事都不告訴他,什么委屈都往心里藏。”
溫慕善低頭,她上輩子沒少干報喜不報憂的事。
“善善,二哥不是說你不好,而是像剛才那樣就很好。”
“我們是一家人,大哥雖然想問題簡單,可他也會擔心,他能看出你心情不好,可你從來都不和他說是因為什么才心情不好。”
“他想幫忙也不知道該怎么幫,更不知道能不能幫,想到最后,他就只能鉆牛角尖以為你是嫌棄他。”
所以溫國茂才說像剛才那樣就很好。
用得上他們的時候就直接讓他們幫忙出力,妹妹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會和他們坦誠相告。
溫國茂眼神懷念,他們兄妹已經好久沒有這么親近的說過心里話了。
就像小時候,妹妹每次被人欺負了都會找他們哭,他們每一次幫妹妹出完氣都是又高興又自豪。
他們是哥哥嘛!
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妹妹再也不和他們訴委屈了。
就像一種無聲的疏遠,顯得他們特別沒用。
溫國茂輕嘆一聲:“善善……有事情別一個人扛,哪怕和我們說說呢,我們就算幫不上忙,至少也能陪著你。”
一滴淚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
“二哥,對不起。”
“說什么傻話,誰對不起誰,要說對不起,我和大哥有時候還想是我們太沒能耐,對不起你這個妹妹呢。”
這是心里話。
“我們當哥哥的但凡有點出息,他紀家哪敢這么欺負你,說到底還是我們沒能耐。”
“你們怎么沒能耐?”這話溫慕善就不愛聽了,“你們昨晚上打紀澤的時候可厲害了!”
“真的?”
“真的!”
“那以后我們還打!”
溫慕善:“……”
溫國茂哈哈一笑:“逗你玩呢,不過善善,你和哥說實話,你做的那個夢,夢里你過得怎么樣?”
聞言,溫慕善不假思索:“挺好,我過的可好了,我在夢里又有錢又有地位走哪都被人尊敬,家庭也圓滿,紀澤不是東西但和我沒關系。”
“我在夢里早就和他離婚了,你別看他在夢里爬的高,實際上最后摔的可慘了,我就不一樣,我一輩子無憂無慮,到死都是兒孫繞膝無病無災笑著走的。”
大手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后腦勺,溫國茂笑得眼睛都要沒了:“這樣啊,那可真好,我妹妹就應該過得那么好。”
“紀澤當大領導的夢是假的,我妹妹夢見自已的這個夢肯定是真的。”
“對!”溫慕善揚起下巴,感覺自已真成了嬌嬌俏俏的小姑娘。
她有些忐忑的問二哥:“二哥,我沒說讓你和大哥借著昨晚的事找紀澤要好處,你會不會……”
她話都沒說完,原本摸她狗頭的大手直接變摸為打,很嘎嘣脆的打了一下。
溫國茂有點嫌棄自已的傻妹妹了。
“你咋合計的呢能問這樣的話,你二哥我傻啊?這樣的好處能沾嗎?早晚要被清算,吃多少都得吐出去的東西我吃它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