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婆媳之間的矛盾。
以他老娘現在的情況,溫慕善和他復婚,想像上輩子一樣婆媳不和……他老娘都沒有那個精力。
紀澤越想越覺得優勢在已。
這一刻,聽完紀澤的話,就連田大力都覺得自已拳頭癢癢了。
他雖然算不上是重生的,到底機緣巧合夢見了上輩子的一些事。
想到上輩子溫女士的苦難全是由紀澤帶來的。
嫁錯了人,毀了一輩子。
這輩子老天保佑,紀澤見異思遷,提前和上輩子的姘頭走到了一起,沒繼續禍害溫女士,他還沒慶幸多長時間。
好家伙。
紀澤想回頭找溫女士破鏡重圓了?!
這事兒就算溫女士自已答應,他都不能答應!
田大力忙壞了。
他一邊攔著嚴凜,一邊張嘴罵紀澤。
拉扯間,動靜難免鬧得有些大。
身后。
病房門被人從外打開。
紀澤的主治醫生方老醫生率先走了進來,看到病房里的場景,他眼皮狂跳。
“你們干什么呢?!”
田大力被嚇得一個激靈:“沒干什么。”
“沒干什么病人臉上身上全是血?你們要是這么探病,我就得找部隊反映了!”
田大力上來就是一個不認賬:“他自已剛才從病床上翻下來磕的,和咱們有什么關系?”
在場但凡了解田大力為人的,誰也沒想到這樣的話是從田大力這么個老實人嘴里說出來的。
紀澤眸光深沉的看著田大力。
眼神從不可置信慢慢變成了探究。
嚴凜則是朝田大力挑了挑眉,想不到老實人還有兩副面孔。
方老醫生眉頭一皺,想說紀澤身上的傷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讓人打的。
現在和他說是自已磕的,這是覺得他歲數大了,老眼昏花?
“你們這是……”
“女婿啊!”
他話沒說完,話頭就被從他身后跟著進來的人給搶了過去。
郭淑蘭和文永川拎著水果,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慘不忍睹’的他們的‘好’女婿。
要不是記性好,郭淑蘭險些沒認出來那是紀澤。
“你怎么傷成這樣?”
“我和你爸去部隊找你,聽說你在部隊醫院養傷,我們還特意打聽了嚴不嚴重,當時和我們說不嚴重,結果這叫不嚴重?”
郭淑蘭眼淚都要出來了:“這都沒個人樣了,怎么能傷成這樣?”
文永川把水果放好,對著紀澤,也是一臉的不忍:“你這傷像是新傷,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你和爸說,爸給你做主!”
一個自稱媽,一個自稱爸。
這樣的稱呼,紀澤在上輩子可以說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這輩子……
聽著這倆人的自稱,紀澤一聲沒吭,他怕自已一張嘴再被惡心得吐出來。
他以前怎么沒發現他的好岳父岳母是這么虛偽的兩個人呢?
如果他沒記錯。
這輩子他們雙方只見過一面。
那一面還是不歡而散的。
現在找到他這兒,上來就跟親爸媽一樣關心他。
和上輩子無數次對他的關切一樣自然。
他們演得出來,他配合不出來。
看他一點兒回應都沒有,郭淑蘭和文永川對視一眼。
郭淑蘭眼圈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抹了抹眼角處泛起的淚花:“你這是還生我和你爸的氣呢?”
得不到回應,郭淑蘭抹著眼淚哭得心酸。
方老醫生見狀,看下不去:“小紀,你父母大老遠過來看你,我聽說是從你老家一路顛簸著過來的,好不容易打聽到你在哪。”
“剛才問我你的情況的時候,差點給我跪下。”
想到剛才紀澤父母急成了什么樣,方老醫生是真想幫他們說說話。
“你別嫌我話多,我就是覺得親人之間就算有再大的氣,也不應該……”
紀澤還真嫌他話多:“這是我妻子的父母。”
妻子的父母?
那就是岳父岳母唄?
方老醫生卡了下殼,干咳一聲找補道:“不是親生父母,岳父岳母能為女婿做到這種地步,也挺難得了。”
最起碼他就不可能為了女婿做到這個地步。
“都是一家人……”
紀澤聽不下去,似笑非笑的移動視線看向郭淑蘭和文永川:“我們是一家人嗎?”
郭淑蘭哽咽著說:“我們怎么不是一家人?”
“是嗎?我記得我第一次上門拜訪的時候,你們可是把我和上門禮晾在外邊將近一個小時。”
“后來不情不愿的讓我進了門,還是因為你們小兒子罵我,你們怕讓鄰居看見了,對你們小兒子影響不好。”
就像是沒看見旁邊文家夫妻倆那陡然難看下來的臉色。
紀澤自顧自繼續道:“讓我進了門,關起門,連口水都沒讓我喝,就指著我鼻子羞辱我。”
“說我一個二婚泥腿子,高攀不上你們文家,讓我自已找鏡子照一照,仔細看看自已是個什么玩意兒。”
“你們說連抽空見我,都是在浪費時間,這些話我沒夸張吧?都是你們說過的原話吧?”
沒想到他會翻舊賬,郭淑蘭擦眼淚的手頓了一下:“我們那個時候……”
“啊對,你們那個時候還拿我父親的傷威脅我。”
“說我想找好的骨科醫生給我父親治傷,就別纏著你們女兒,只要我識相,你們可以幫我聯系醫生。”
“我要是不識相……呵……”想也知道文家人私底下會做什么。
那個時候他爹第一次被野豬給撞到。
傷了骨頭,他著急回部隊這邊,也是想找上輩子的好友回去給他父親治療。
沒想到曾經的好友出乎他意料和認知的不是人。
上輩子的醫者仁,心全是當他面裝出來的。
這輩子看他只是個連長,連搭理都不稀得搭理他。
他想找別的醫生,又沒有門路和人脈。
正是最上火、最焦灼的時候。
文家夫妻當時拿那件事威脅他,紀澤一輩子都不可能忘了這夫妻倆當時的嘴臉。
那是他上輩子從未在文家人那兒得到過的羞辱。
記憶怎么可能不深刻。
現在他爹走了,倒是風水輪流轉,輪到文家人跑到他面前來低頭了。
沒想到紀澤能這么記仇,郭淑蘭求助的看向自已丈夫。
這和他們預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