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知秋這兩天很暴躁,倭國那邊一直在給靳知秋施壓。可那是龍國自已設定的名額,就算米毛目前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她能怎么辦?
真的好后悔,早知道這個任務這么難完成,當初她就不那么任性非得要接下這么有難度的任務了。“靳三,最近元璃有回元家嗎?”
靳三剛剛有一瞬間的走神,消息已經傳出去好幾天了,一點回音都沒有。這兩天他也沒有機會出去看看那邊有沒有送消息回來。
先生在這個時候想回國,無疑的是更難的問題。可到底該怎么辦呢?還有,先生的身份也是個大問題,雖然還沒詳細查,但靳宴白這個名字好像沒幾個人知道了。
聽到靳知秋的問話,靳三搖頭,“到目前為止,元璃沒有回元家。今天騎車研究所那邊有異動,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從里面開出來了六輛相同的車,分別去了不同的方向。
最后到的地方也不同。現在還沒猜出來他們是什么目的。”
靳知秋白了他一眼,“有去第一紡織廠的嗎?”
靳三搖頭,有的車沒跟上,最后去了哪里還不清楚。“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第一紡織廠的機器出問題的事情她今天早上就收到了消息。當時靳知秋還在嘲笑龍國,看吧,原來老大哥也不是那么靠譜啊。
不過這同時給了她思路。可以威脅呀。可倭國與龍國的關系....尤其是出了迦南的病毒實驗室的事件,兩國關系更加緊張了。
現在想要一個名額,真的非常不容易。可上面有任務,靳知秋就要想辦法解決。“去元家!”
三姨婆最近幾天一直在鍛煉身體。雖然前段時間每天也會鍛煉,但強度遠沒有這幾天的大。如今各國形勢緊張,她明顯感覺到外面盯著元家的視線更多了。
可她不能把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丫頭身上。丫頭有本事,她要發光,那她就要給丫頭做好了電源,讓她無時無刻都能有充足的點亮。
擦完臉上的汗,“外邊有什么消息嗎?”
“小小姐出來了,去了第一紡織廠。今天早上,第一紡織廠里大部分機器都不能用了。這件事情挺大的,驚動了不少人。”
三姨婆將毛巾往邊上一放。“看來,再友好的鄰邦也不如自已強大啊。”
毛子國的動機只要長點腦子的人就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因為汽車,他們已經公開玩起了陽謀。而且,應該還有恃無恐,認定了龍國根本沒有人能解決得了的麻煩。
“讓人過去盯著點,丫頭要是在里面有什么事需要幫忙或者出來了,找人護著點。”
吳管家點頭,“小姐放心,已經安排下去了。連小小姐這次帶回來的人也都用上了。他們都是生面孔,做起事情來更方便。”
“嗯,也有弊端。他們的身手你抽時間驗證下,不夠格的往后撤撤。畢竟是丫頭好不容易收服的,別還沒怎么用就沒了。”
“好的,小姐您放心,我都警醒著呢。”
“砰砰砰”,兩人齊齊朝門口看去。這樣的敲門聲,除了靳知秋沒有別人。也不知道她咋想的,可能就是為了彰顯自已的與眾不同,每次敲門都非常用力,動靜大的周圍的鄰居都能聽到。
三姨婆抬下眼睛,吳管家立即去開門。“靳小姐,請進!”
靳知秋一臉落寞又害怕的小跑進來。見到三姨婆一下撲過去,抱著三姨婆的胳膊,臉貼上三姨婆胳膊。一串動作行云流水,沒給三姨婆一點反應時間。
靳知秋眼中沒有溫度,開玩笑,這個動作她練過千百遍了。剛剛在招待所還拿靳三練習了幾遍。保證非常完美。
“怎么了?好像很不高興?”
靳知秋聲音悶悶的,細聽之下還能聽到細微的鼻音。似乎不久前哭過。三姨婆抬起另一只手拍了下靳知秋胳膊。“誰欺負你了?”
沒等靳知秋說話三姨婆就自我否定了。“不能啊!你身邊有那么多人,誰敢欺負你。再者,就你這小辣椒的脾氣,嗆人還差不多。”
靳知秋不樂意的搖晃了幾下三姨婆的胳膊,側臉靠在三姨婆的肩膀上。三姨婆鍛煉完還沒換衣裳,身上有些汗味。靳知秋很討厭這樣的味道,她已經偷偷皺了好幾次眉頭了。
死老太婆一點也不講衛生,這衣裳都這么臟了也不知道換掉。不對,靳知秋微瞇了下眼睛,這老太婆不對勁,她身上怎么會出汗?這不就是個養尊處優的老太太嗎?
三姨婆察覺到靳知秋的疑惑,“快說你到底怎么了?這家里亂七八糟的,我還有好多沒整理完呢。璃丫頭不知道哪天就回來了。我還想讓她看看不一樣的家呢。”
靳知秋假裝吃醋了,她坐正身體,“奶奶,這家里都這樣干凈了,還有什么好收拾的。”
三姨婆點一下她腦門,“這你就不懂了,現在這都冬月了,再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要過年了。往常璃丫頭總跟著老莊家人過。今年的年是不一樣的。我想好好收拾下。”
靳知秋桌下的手握了握,盡管自已心里清楚這些不是真的。可此時仍舊有一股名為嫉妒的東西在心中瘋狂滋長、蔓延。
“奶奶,您偏心!我也是您孫女,怎么一點都感受不到您在我身上費一點心思。”
三姨婆略帶嘲諷的看她,“靳知秋,你說你叫靳知秋。可你到底是誰我哪里知道?就連我一直想知道的靳宴白的消息你都不肯給我透露半分,你還指望我能怎樣相信你?”
靳知秋沒反駁,依舊靜靜看著她。三姨婆聲音又冷淡了不少,“我能容忍你吵吵跋扈的喊我奶奶,已經是我在心底對自已兒子的那點思念無處寄托的結果。你還想跟璃丫頭比,怎么比呢?
她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尤其是她媽媽沒了后,那更是我像是眼珠子疼著的人兒。靳知秋,別什么都跟別人比,那樣太累了。你累我也累。”
靳知秋慚愧的低下頭。“奶奶,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好。您生氣了是應該的。”
說著似乎鼓起了勇氣,“奶奶,之前您一直問我關于爸爸的問題我都沒有回答您,您肯定在懷疑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其實,其實我不是不想告訴您。
我是怕,怕我真的說出實情后您會接受不了。真的,事實上,爸爸的生活,并不美好。”
三姨婆面上不顯,可微微顫抖的身子表示她此時很激動。再對上她一眨不眨看自已的眼睛,靳知秋覺得她這個開場白做的很好。
在心里冷笑了下,又重新復盤一下之前的草稿,靳知秋這才開口。
“奶奶,接下去您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擔憂、難過好不好?您要始終堅信,一切都會過去的。爸爸一定會回來的。”
三姨婆一把抓住靳知秋的小臂。“丫頭,你在說什么,我好像聽不懂。難道,宴白他,過得不好?”
靳知秋的眼淚說來就來,唰的一下從眼中流出,像兩條蜿蜒的小河瞬間在河道上開辟出新路,從下巴掉地的那一刻,那種凄楚又破碎的美感,真的很打動人。當然,如果三姨婆是男人的話。
“其實,我這次能來龍國,是我爸爸拿出了偷偷在倭國發展的勢力換來的。除了我身邊這十個人,爸爸的勢力差不多都在這次助我逃離倭國的時候用光了。
前兩天我還聽說他們好像原諒爸爸了。畢竟,爸爸為倭國效了不少力。可是,可是我今天再次收到消息,說,說我爸爸他...他...”
靳知秋不往下說,一直在用眼睛偷瞄三姨婆。
三姨婆立即著急了,她一把抓住靳知秋的手腕,力道很大,“宴白他到底怎么了?你快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