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氣氛使然,溫梨覺得盛焰此刻的語氣格外的溫柔,讓她有種他在哄她的錯覺。
兩人的氣息流動,溫梨垂下眼簾,視線停留在他的唇上,氣息有些穩(wěn)不住,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他的鼻尖與她的輕輕觸碰了一下,那輕微的觸感,悄無聲息落到了她的心上。
片刻的悸動,不但沒能讓她煩悶的心情平靜下來,反而更加煩躁。
她看著盛焰那氣定神閑的神情,很是不滿,把她當寵物逗呢?
溫梨抬手抵在他的胸口,用乖乖女的語氣說:“這樣不好,會被人看見的。”
說完,她輕輕的推開他,自已則往后退,乖乖的在位置上坐好。側(cè)著臉,看著別墅區(qū)大門口,煙盒在手里轉(zhuǎn)動,出賣了她此刻紊亂的心緒。
盛焰唇角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站直身子,轉(zhuǎn)過身,靠在車門上,還沒有上車的打算、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什么都沒說,又好似心照不宣的等待著什么。
溫梨心煩于自已的被動,真是吃了沒有經(jīng)驗的虧。
余光里,是盛焰起起落落夾著香煙的手。
更煩了。
這人只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已經(jīng)夠有存在感了。現(xiàn)在還動來動去的,這不是吸引她注意嗎?
溫梨把車窗關(guān)上,回到了副駕的位置。
還是開個小號去跟那些噴子拼了。
溫梨的語言攻擊還可以,把對方懟急眼了,直接把整條評論給刪了。
下一個!把抨擊她身材的干掉!
正當她罵的熱火朝天時,盛焰不知何時走到副座的車門邊上,順手打開了車門。
溫梨反應(yīng)很快,立馬把手機貼在了胸口,抬起頭,不解的問:“干嘛?”
盛焰無視她的動作,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從車上拉了下來,“懶得等,我們先走。”
盛焰下車抽煙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叫了專車。溫梨罵的太投入,都沒注意到后面已經(jīng)停了一輛奔馳。
兩人上了車。
溫梨的反應(yīng)慢了一拍,等車子開了才問:“你跟陳硯說了嗎?車鑰匙怎么辦?”
盛焰:“已經(jīng)給物業(yè)了,他們會送過去。”
也對,高檔小區(qū)的物業(yè)服務(wù)還是做的很到位的。
溫梨點點頭,與他對視一眼后,默默的轉(zhuǎn)開了頭,沒有問他們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車子朝著華西醫(yī)院開去。
盛焰帶她回了華西小區(qū),車子只能到小區(qū)門口。
盛焰先下車,溫梨故意慢他一步。
兩人就這樣保持著距離,一前一后,不緊不慢的進了小區(qū)。
這時,溫梨的手機響起,是馮紜打來的電話。
她看了眼,前面的人,停下腳步,接起了電話,“阿姨。”
馮紜:“幾點了?怎么還不回來。”
溫梨看著盛焰的背景,默了兩秒,說:“打算跟朋友吃了夜宵再回去,大概一個小時吧。”
馮紜:“我正好要路過圖書館,十分鐘之后到,你在門口等我。”
溫梨看著漸行漸遠的盛焰,自若的說:“可是我們已經(jīng)離開圖書館了。我們現(xiàn)在在寶洲街這邊。”
馮紜沉默了一會,說:“吃完早點回家。”
電話掛斷,溫梨略有些詫異,怎么突然那么好說話?
盛焰已經(jīng)走的有些遠了,她趕忙跟上去,直接跑到他身側(cè),與他并肩而行。
兩人走到門口,盛焰輸入密碼的那幾秒鐘里,溫梨心跳不自覺的加速,感覺周圍的溫度在逐漸升高,連呼吸都不受控制的急促起來。
歡迎回家的電子音響起。
溫梨偷偷看了盛焰一眼,還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樣,他推門進去,順手打開燈,換鞋。
溫梨站在玄關(guān)處,等了一會,預(yù)期中的事情沒有發(fā)生。
什么干柴烈火,天崩地裂,通通都沒有。
盛焰自顧走到餐桌前,拿了桌上擺著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
他回過頭,看著站在門口呆若木雞的人,笑了下,說:“關(guān)門啊。”
溫梨哦了一聲,把門關(guān)上。
很好,有被耍到。
她記得,這屋子里沒有女士拖鞋,便脫掉鞋子,直接光腳進去。
盛焰垂眸,視線在她腳上掃過,擰上水瓶的蓋子,說:“柜子里有拖鞋。”
六月初的京市,已經(jīng)入夏。
溫梨比較怕熱,她懶得穿,“地磚這么干凈,不用穿拖鞋。”
盛焰只看她一眼,沒說什么。放下手里的水瓶,進了廚房。
溫梨隨之走到桌邊,桌上整齊擺著五瓶VOSS礦泉水,溫梨拿了一瓶,擰開來喝。
一邊喝水,一邊認真打量起這兩居室的小房子。
之前來的時候,忙著跟他做事,都沒顧得上參觀。
應(yīng)該是重新裝修過,整體還蠻有調(diào)性,簡約中又有些溫馨。
廳里沒有擺繁瑣的沙發(fā)三件套,只放了一把懶人沙發(fā),前面鋪著羊毛地毯,一張木質(zhì)茶幾。前面的墻面經(jīng)過特殊處理,專門用來投屏。
這張吃飯的桌子,跟吧臺差不多,很緊湊。
確實是不錯的私人空間,一個人住在這里應(yīng)該很爽。
這時,廚房里傳來一些動靜,房子就那么點大,溫梨回頭就能看到他在廚房里做什么。
突然想起來,他可能還沒吃飯。
溫梨走到廚房門口,“你吃晚飯了嗎?”
盛焰從冰箱里拿出一包意面,說:“沒時間。”
這么沒時間,還能趕過來抓她看男模,溫梨倒是來了興趣,問:“陳硯是怎么跟你說的啊?”
盛焰動作嫻熟的打開灶臺,說:“他說鐘婉是個太妹,怕你被她帶壞。上次在霧島,也是她連累了你受傷。他說那種地方,你不該去。”
溫梨笑了笑,說;“那他還挺關(guān)心我的。”
盛焰:“他確實是個熱心腸,愛管點閑事。”
溫梨始終覺得會下廚的男人,要比尋常男人更有魅力,她歪頭靠著門框,看著他煮面,頗有點歲月靜好的意思。
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溫梨拿出手機偷拍一張。
她看著照片里的盛焰,說:“不過那些男模,都不怎么好看,有幾個整容痕跡也很重。”
盛焰:“是嗎?你看的挺仔細。”
陳硯給他看的那個小視頻里,溫梨何止是看的仔細,完全就是看呆了。
意面很快就煮好了,最簡單的意式肉醬面,聞著還挺香的。
溫梨退開一步,讓出道來給盛焰。
跟在他后面,說:“第一次去那種地方,有點好奇,就多看了幾眼。以后不去了。”
最后那句,像是女朋友對男朋友的保證。
盛焰沒接話,兀自坐下,溫梨則坐在他對面,雙手捧著下巴,看著他吃了一會,問:“好吃嗎?”
“不好吃。”
“那你怎么還吃的那么香。”她雙眼放光,盯著他盤子里的食物。
盛焰夾了一筷親自喂到她嘴邊。
溫梨頓了頓,朝著他看了眼,盛焰的神色平和自然。
好似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舉動。
溫里壓住心跳,張開嘴吃了進去,認真評價,“挺好吃的啊。”
盛焰淺淡一笑,說:“那給你?”
溫梨:“那倒不用,我吃過晚飯了。”
盛焰又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他拿紙巾擦了擦嘴。
溫梨覺得他大概有話要說,便耐心的等。
就這樣安靜了許久。
盛焰抬起眼簾,看向她,問:“你沒什么想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