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被卡在車里了,稍微動一下,就感覺哪里都疼,而且也沒什么力氣,索性就這么蜷縮著。
從她這個角度看出去,倒是能看到外面。
只見盛焰拖著那個男的,找了一棵樹給他綁在了樹上,而后朝著男人的臉狠狠打了幾拳,直到男人徹底垂下頭,失去知覺。
他又補了兩拳,看著還挺暴力的。
隨即,盛焰回到車邊,車子翻轉,車身變成嚴重倒是車門打不開。
那兩個混球是從窗口爬出來的。
他倆有準備,又綁著安全帶,身上沒有很嚴重的傷。
但溫梨就不一樣了,車子翻轉的瞬間,她就一下子被撞暈了過去。
這會能醒來,簡直是一種回光返照。
“溫梨,你醒著嗎?”
聽到盛焰叫她的名字,溫梨痛得發不出聲音,但她摸到自已的手機,朝著聲音的方向,用盡全力扔了出去。
發出的聲響,代表著她還醒著。
她的手機正好掉出來,掉在了盛焰的腳邊,他往里仔細看了又看,才看清楚溫梨所在的位置。
她應該是被卡住了。
要出來,必須得把后座的門弄開才行。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顆糖,趴在地上,伸手進去,觸摸到她的身體后,說:“把手給我。”
溫梨依言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盛焰把小朋友給他的那顆糖,塞進了她的手心里,說:“一顆糖的時間,你把它含在嘴里,等它徹底融化前,我一定把你救出來。如果有力氣,就跟我說話。”
“我能聽見。”
溫梨把糖果舉到眼前,略微松了口氣,包裝紙不是那么難打開。
而且,這是一顆巧克力,看著可能還是酒心巧克力。
她一點一點的把糖紙撥開,將巧克力放進嘴里。
很快,唇齒間便都是甜味。
果然,人還是要吃點甜的,心情就會好一點,即便現在身處絕境,好像也沒那么難熬了。
她看著盛焰的身影。
這時,她好像在盛焰的旁邊看到了自已的外婆。
她不由的開口,“盛焰,我看到我外婆嘞,她就在你身邊。”
她的聲音很輕,雨聲太大,盛焰其實不怎么聽得清她在說什么,但還是給了回應,道:“我在你身邊,會一直在的。”
溫梨笑了笑,說:“說真的,我都想跟著我外婆走了。正好,還能去見見我媽媽。”
盛焰:“你馬上就能見到我,再堅持一下。”
溫梨想笑,誰說要見他,根本就沒有聽她說話。
嘴里的巧克力融化的很快,她好像真的嘗到了一點酒精味。
突然。
外面傳來一陣巨響,緊接著車身一晃,溫梨看到盛焰被人從后面偷襲,他整個人撞在了車上。
她嚇了一跳。
仔細看,原來是那個老男人又回來了。
手里還拿著一根木棍,剛剛他就是用那根木棍偷襲的盛焰。
那一下子下來,就算是打鐵的也得恍惚一下。
老男人沒有任何遲疑,想趁著盛焰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再給他一下子,直接把人敲暈。
可惜,沒有得逞。
盛焰一轉身,躲過了他的棍子。
可他還沒完全緩過來,男人的棍子又連番下來。
他左躲右閃,還是被狠狠挨了兩下。
等盛焰稍緩過來一點,他的棍子再落下來時,就被他一把扣住。
而后,瞬間抬起腳,狠狠一下朝著男人的肚子踹了過去。
男人吃痛,但也沒有松開手,用力把棍子從盛焰手里抽回來。
但盛焰并不會再給他機會。
下一秒,盛焰便一步沖上去,在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連續出拳,兩下全打在男人的面門上。
男人甩出手里的棍子,朝著盛焰的腦袋砸下去。
盛焰一矮身,棍子揮了個空,許是用力過猛,棍子一下脫手而出,被甩了出去。
男人一頓。
緊接著,他就被盛焰一下摁在了地上,盛焰直接將個他的頭往土里摁進去。
男人大喊:“你就不想知道,是誰指使我們的嗎?”
盛焰:“這一點都不重要。你們既然敢做這種事,就要想到后果。不管什么后果,你都得受著!”
說著,盛焰狠狠一拳落下去,男人再沒了聲響。
他捏著拳頭的手緊了又緊,最終忍住沒有再補上一拳。
盛焰把溫梨從車里弄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失去意識,盛焰給她簡單做了檢查,隨即去開后備箱,將里面的藥全部翻出來,能用的都給她用上。
而后,將自已身上的雨衣套在她的身上,又用繩子將她綁在身上,帶著她往上爬。
中間溫梨醒了一次,人在摩托車上,雨水紛紛砸在臉上,又硬又疼。
她的身體跟盛焰綁在一起。
她看不到盛焰的臉,但可以想象,他這個時候有多帥。
后來,溫梨做了個夢,夢到她帶著盛焰私奔了。
他們跑遍了全世界,開心的過了一輩子。
當她睜開眼時,感嘆這一輩子過的可真快。
一眨眼就過完了。
可她不知道,她已經昏睡了快一周了。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城市也恢復了正常運作。
重災區那邊也已經開始組建災后重建隊伍。
溫梨的意識漸漸恢復,痛疼感也隨之而來。病房里頭也沒人,想喝個水都不行。
她艱難的動了一下,太疼了,還是躺著吧。等一會,應該會有人進來看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響動,溫梨立刻睜開眼睛。
便看到馮紜走了進來,溫梨心里生出一絲失落來。
“你醒了。”
溫梨輕點了下頭,啞著嗓子道:“我想喝水。”
馮紜摁下護士鈴,而后給她弄了點溫水來喂她喝。
“怎么樣?身上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溫梨:“哪里都疼。”
沒一會,醫生護士都來了,給她簡單做了個檢查,又問了一些問題。
醫生說:“之后再做一個腦部CT,基本上應該已經沒什么問題。”
溫梨看著人進進出出,卻一直沒有看到盛焰的影子。
“阿姨。哥哥呢?我暈倒之前,我記得是哥哥救了我,他怎么樣了?沒事吧?”
馮紜臉上沒什么表情,拉過椅子坐下來,說:“他已經回去了。你安心在這里養著吧。”
這么快就回去了嗎。
溫梨輕輕點頭,又問:“那災區怎么樣了?莎莎姐他們沒事吧?”
馮紜道:“你知道自已昏睡了幾天嗎?”
溫梨茫然的看著她。
“七天。現在雨已經停了,政府已經組織人員,展開災后重建。”
竟然昏睡了七天,怪不得這夢可以做的那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