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盛悅盈主動提到了跟港城沈家合作的事情。
老爺子自然早就已經知道,他說:“這個項目除了我們盛家,別人誰敢接。他們想進內地市場,也需要一個引路人。”
盛悅盈:“大家各取所需,最后什么樣的結果,就各憑本事了。我不覺得我們盛茂會吃虧。”
老爺子側目看向溫梨,“你有這個信心有什么用,得讓溫梨有這個信心。”
盛焰:“溫梨有其他項目,這個項目她沒空接手。”
盛悅盈笑,“可是她在會議上已經答應了。怎么到你這里就說沒空了?我知道你心疼溫梨,但你不放手,她怎么成長?網上那些人,都說你是引導性伴侶,你是嗎?”
盛焰直接道:“我不是。”
“那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要限制溫梨的發展,只把她當成傀儡了?”
不等盛焰說話,老爺子開口打斷兩人的對話,“行了,吃飯不聊公司的事情,一家人吃飯,聊一些家里的事情。”
“對了。我記得之前馮紜不是準備要辦生日宴嗎?”
馮紜:“都已經過了。”
“過了也可以補辦,你如今身體不好,辦個宴會,叫些人來沖沖喜也好。”
馮紜現在可不想辦什么生日宴,純粹是當小丑。可老爺子這樣說了,肯定是非辦不可。
仔細想想,她得了腦瘤,等上手術臺之后,能不能順利的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說不定這就是她最后一個生日宴。
這樣一想,覺得確實是有辦的必要。
她點點頭,說:“我之前其實都已經定好場地,邀請函也都準備好。真要辦的話,都有現成的。倒是不用怎么費心。”
應清琳:“我可以幫忙。”
盛正賢:“你還不夠忙的?整天就知道幫人,你不嫌累?”
馮紜笑了笑,說:“不用,之前都是藍助理在弄,讓她回來幫我一下就可以了。”
這一頓飯,就敲定了馮紜的生日宴。
老爺子這明顯也是找個由頭,想要重整一下盛家的地位。
原本是想給自已弄個壽宴,但他又忌憚于一些民間迷信,怕過了壽辰,閻王看到他的名字。
這七十歲的壽宴,他一直拖著沒弄。
飯后。
盛正賢估計叫人抱了他的兒子過來,老爺子親自抱了抱,“名字取了沒有?”
“還沒呢。就等著爸你給他取。”
懷里的孩子養的肥嘟嘟,眼睛圓溜溜,眸子黑漆漆。
長得倒是挺伶俐。
不過始終還是太小,老爺子也有自知之明,他可等不到這孩子長大。
手指在孩子臉上捏了捏,說:“就隨悅盈她們一樣,叫盛悅誠吧。”
顯然,這個名字沒達到盛正賢的預期。
連帶著對孩子的熱情都減退大半。
回去的時候,就把孩子丟給了應清琳,自已則去了其他地方。
也沒跟著回家。
馮紜瞧著,冷笑一聲,說:“真以為自已有了兒子就能拿到全部財產了,我看最后的贏家,說不定是應清琳。”
盛正康:“少說兩句。”
馮紜回頭看向盛焰,“你們回家嗎?”
盛焰:“不回。”
他們的車在后面,盛焰拉著溫梨上車。
跟沈家的合作項目,他是吃飯的時候才知道的。
能夠瞞住他,就說明是故意瞞著他敲定下來。
要瞞著他,就得經過盛悅盈那邊。
路上,兩人都很沉默,各自想著事情。
回到公寓。
盛焰先給她看了看腳底的傷口情況,右腳稍微有點滲血,但并不嚴重,他沉默的給她清洗。
溫梨看出了他的不快。
她本不想理,但理智告訴她,她必須要哄他,只有把他哄騙好了,她才能夠順利的接手跟沈氏合作的項目,還能去一趟港城。
說不定還能找到跟她親生父親相關的信息。
盛悅盈不會在這個時候無緣無故提她的親生父親。
她又仔細想了想,之前祁善要找的那個女人,雖然怎么想都跟她媽媽扯不上關系,但是萬一呢?
之前聽蔣乘風說過,她媽媽當年去過港城。
“你在想什么?”
盛焰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溫梨垂下眼簾,表情無比的認真,她沖著他伸出手。
盛焰微微愣了下,她眼里的柔軟和無助,與那天進手術室打胎一模一樣。
他起身將她抱進懷中。
溫梨靠在他的肩膀上,說:“盛焰,我們去一趟靈寶寺,給寶寶點長明燈吧。”
自那天從手術室出來之后,溫梨就再沒有提過那個孩子。
她平靜又乖順的聽他的話,好好的養身體。
不哭不鬧,似乎也不難過。
盛焰也不會主動提這件事。
現在,她主動開口,觸到了盛焰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好。”
溫梨:“那我們明天就去。”
“你的腳……”
“我的腳沒事,就當是贖罪。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我應該受到懲罰,這就是我的懲罰。”
不等盛焰說話,她堅定的說道:“你要是不答應,那我就自已去。”
次日一早。
溫梨醒來的時候,身邊就空蕩蕩的。
她看了下時間,才六點,今天天氣不好,外面是個陰天,六點鐘還灰蒙蒙的。
溫梨出去,就看到盛焰一個人坐在客廳,也沒有開燈。
灰暗的色調讓他看起來有些落寞和孤寂。
他已經把什么都準備好了,只等她起來。
這一瞬間,溫梨心里像是被人擰了一下,那種難以忍受的酸脹感充斥了整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