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邵年摁滅香煙:“好。”
他正心情煩悶,來付妤妍這里,就是尋求放松的。
付妤妍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從不會和他對著干,說話也是輕言細語順著他的心意。
不像那個黎半夢!
“你等我。”
付妤妍起身去拿紅酒。
她臉上都是笑容,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這不,機會就來了。
今晚在她家,喝酒小酌,把宗邵年灌醉……
醉了,很多事就好辦了。
付妤妍拿來紅酒和高腳杯,倒酒的時候,睡衣肩帶從她肩膀上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膚和身前的曲線。
在不太明亮的燈光下,有朦朧的美。
“阿年。”
付妤妍將酒杯遞了過去。
她正要說干杯的時候,宗邵年接過,直接一口飲盡。
隨后,他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示意付妤妍再倒。
宗邵年這種喝法,都不用付妤妍怎么勸,絕對會喝醉。
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付妤妍大喜,求之不得。
但嘴上,她還是說道:“阿年,小酌怡情,喝醉傷身呀,你悠著點,別醉了。”
“這點酒,醉不了。”
付妤妍又給他倒了一杯。
宗邵年一杯接著一杯,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喝。
跟喝啤酒似的。
付妤妍只是輕抿兩口,坐在宗邵年的身邊,執(zhí)著酒杯輕輕的晃啊晃的。
睡衣領(lǐng)口開得極低,深深的溝壑一覽無余。
但宗邵年卻沒有多瞧一眼。
他滿腦子都是黎半夢。
該死的,死倔的黎半夢!
很快,兩瓶紅酒沒了。
“再去拿,”宗邵年抬了抬下巴,“阿妍,快點。”
“家里只有啤酒了。”
“是酒就行。”
付妤妍假模假樣的勸道:“阿年,這又是紅酒又是啤酒……”
宗邵年打斷,言簡意賅態(tài)度強硬:“去拿。”
他已經(jīng)有幾分醉意了。
眼神飄忽,不再有平時的清明,懶懶的斜靠在沙發(fā)上,領(lǐng)帶歪在一旁。
又是兩打啤酒下肚,宗邵年徹底的醉了。
他癱在沙發(fā)扶手邊緣,扯了扯領(lǐng)帶,直接扯下,又將襯衫扣子解開了好幾顆。
精壯的胸膛展現(xiàn)出來,還可以看見若隱若現(xiàn)的腹肌。
付妤妍湊過去,大半個身子都貼在他的胸前。
“阿年,你喝醉了。”
“……沒醉。”他捏著手里的啤酒易拉罐,“清醒得很。”
“你很少會這么喝酒的,是在煩悶什么呢?”
宗邵年搖搖頭:“沒有煩心事,就是想喝。”
付妤妍問:“是不是我們的事,給你造成困擾了,宗家那邊……給你施壓了?還是,黎半夢和你說了什么,打亂了你的計劃?”
宗邵年只聽見“黎半夢”這個名字。
當即,他冷笑一聲,用力的一捏易拉罐。
罐子變形,剩余的酒噴灑出來,落在他的衣服西褲上。
付妤妍“呀”了一聲,連忙抽取紙巾給他擦拭著。
宗邵年卻不以為意,聲音沉沉:“黎半夢能打亂我什么計劃?她有這個本事嗎?我會因為她而買醉嗎?她能牽動我的情緒?可笑!”
說完,他將易拉罐往空中一拋。
罐子呈拋物線落在地板上。
地上已經(jīng)有十來個啤酒罐了。
凌亂。
“她嫁給我五年,我煩了她五年!她以為打點好家里,當一個完美的宗太太,我就會高看她一眼?我就會念她的好?愚蠢!膚淺!”
“是她死皮賴臉的非要嫁給我,我都明確提出解除婚約,她依然義無反顧……全北城都知道,她黎半夢倒貼上來的,我對她沒有感情!”
宗邵年額角突突的跳。
眼神里是恨,是不甘。
他對黎半夢……
竟然也會有不甘!
“到了今天,她反而還成了最灑脫的那個人……她把我當什么了?當什么了!?”
宗邵年越說越激動,從沙發(fā)上站起身。
身子搖搖晃晃,腳步虛浮。
“她想愛就愛,她不想愛了,她轉(zhuǎn)身就走?她黎半夢倒是成了那個掌控主動權(quán)的人了,可笑!可笑至極!”
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宗邵年抬腳踹飛了旁邊的擺件。
砰!
轟隆!
付妤妍嚇了一跳:“阿年,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宗邵年雙手叉著腰,襯衫已經(jīng)完全松散開了,“黎半夢憑什么說是她先提的離婚?又憑什么說,她比我還想離婚?是我甩了她,我不要她!”
“她搞反了,她在得意什么?啊?”
宗邵年又是氣火攻心,彎腰將茶幾上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掃落在地。
他氣,真的氣。
十七年的感情,黎半夢居然就這么放手了。
他還沒跟她清算,她擅自流產(chǎn)的事情!
哦對,她流產(chǎn)……
她以前那么那么的想要為他生下一個孩子,可是當她真的懷上了,她卻能夠狠心打掉。
宗邵年深吸一口氣,手臂上蜿蜒的青筋,顯得十分可怖。
他差點忘記了,她流產(chǎn)的時候,就是決心要一個人過了。
她連孩子都不要,她又怎么還會對他有所留戀!
宗邵年閉上眼,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就在這時,一具溫軟細嫩的身軀,從后面貼了過來。
付妤妍從背后抱住了宗邵年,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身。
她的臉頰貼著他的后背。
“不生氣了,阿年,你有我,你會一直有我,我對你始終不離不棄。”
“我不想看見你這么不開心的樣子,你又是抽煙又是喝酒,對身體不好。”
付妤妍慢慢的撫平著宗邵年的怒火:“你真的醉了,我扶你回臥室休息,可以嗎?今晚,你就在這里睡下吧。”
宗邵年居然為黎半夢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付妤妍是十分意外的。
按理說,黎半夢不應(yīng)該牽動他的情緒啊。
不在乎,不屑一顧,才是他最正確的態(tài)度。
可當下付妤妍管不了這么多了。
宗邵年醉了,她爬床成功的概率,更高了。
宗邵年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低頭看著眼前的付妤妍。
睡衣外袍早就掉落在沙發(fā)上,吊帶險險的掛在肩膀上,似乎隨時都能滑落。
而付妤妍的眼神,更是勾人。
嫵媚,嬌柔,深情款款。
“阿年,不管怎么樣,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都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她依偎進他的懷里。
宗邵年的手緩緩抬起,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