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兜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在李叔的周圍。
又迅速畫出一張聚魂符貼在李叔身上。
聚魂符不但要有特別的符咒加持,還要寫上李叔的生辰八字。
這樣方便將李叔的魂魄召回來。
隨后,我在李叔的背包里拿起招魂鈴。
又拿出紅線,拴在李叔的手腕上。
另一邊纏在我的手上。
一邊喊著李叔的名字,一邊開始搖晃鈴鐺。
“鈴響乾坤動,魂歸天地明,李瘸子之魂,速速歸來。”
我不停的念著,鈴音穿過山澗。
一陣陰風刮過,李叔渾身哆嗦一下。
我凝神靜氣,一直念咒。
加上招魂鈴的加持。
終于,李叔的魂魄被我招了回來。
他突然大喘一口氣,像是溺水一樣。
“玄子!”
“李叔,怎么樣?”
“我,我沒事了!”
我再仔細看著李叔肩膀上的陽火,慢慢地被點燃。
太好了,魂魄終于招了回來。
可我又十分疑惑,憑李叔的道行怎么能輕易地被小鬼叫走魂魄?
這鬼還真夠厲的!
我問李叔怎么回事,他說二虎子的尸體被野貓驚了,所以詐尸。
不過還好,那只野貓已經(jīng)被他趕跑,二虎子的尸體也被鎮(zhèn)住。
后來他擔心我的安危,就想著去朱家看看情況,沒想到在路上的時候有人冒充你喊我。
我愣了!
“確定,是我喊的你?”
李叔連連點頭。
“要不是你喊我,我怎么可能回頭答應(yīng)?”
“結(jié)果就中了招,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來如此。
看來這個厲鬼厲害呀,居然能模仿我的聲音,害得李叔差點魂飛魄散。
李叔突然眉頭緊鎖地抓住我的手。
“玄子,這村子太他娘的邪性,根本就不是一個死人下葬的事。”
“我總感覺除了朱大貴的死,這村子里還有別的事。”
李叔說的沒錯,朱大貴死后,就像觸發(fā)了某種開關(guān)。
隨后就是徐四和二虎子詭異地死了。
李叔還被小鬼勾了魂,我總感覺西壩村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最讓我疑惑的是,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村里的路居然塌方了。
不但出不了村子,連通訊設(shè)備也被阻斷。
一場大雨,有這么大的威力嗎?
還是說有人故意這么做?
特別是朱大貴家,我明明招魂的是朱大貴,卻將其他的魂魄招了來。
而且我已設(shè)下陣法,尸體是怎么詐的?
想到這,我扶著李叔再次回到朱家。
這會天色已經(jīng)見亮,村民們嚇得早就回到各自家中。
我圍著朱家轉(zhuǎn)了兩圈,想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沒想到真被我發(fā)現(xiàn)了貓膩。
就在朱家的屋后,一堆雜物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陣法。
這陣法是用石頭擺出一個類似門的形狀。
在石門的兩側(cè),各插一根纏著黑布的木桿,木桿上掛著寫有咒文的黃色布條,這是鬼門陣。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李叔走了過來。
“玄子,你愣在那干嘛?”
“李叔,你瞧!”
李叔伸著脖子一看,頓時呆住。
“靠,鬼門陣!”
“這他娘的是人為的?”
“誰這么缺德?”
難怪了,朱大貴家會發(fā)生一連串的怪事。
又是招百鬼,又是詐尸的。
看來是有人故意不想讓朱大貴趁早下葬,剛剛我還在想,徐四和二虎子是西壩村的人,李叔又不是,為什么會被勾魂,原來是不想讓我們插手朱大貴的事,故意搞事情。
聯(lián)想到塌方堵路。
看來西壩村有問題。
李叔冷哼一聲,“什么小鬼難纏,原來是人心險惡。”
“玄子,你說會不會是陳天水找人干的?”
“他可一直想要滅了我們,這不正好是個機會。”
陳天水應(yīng)該不會。
他在厲害,也沒這個通天本事,跑來西壩村搞事情。
我看著這陣法有些犯愁,“李叔,這鬼門陣咋破?”
李叔呵呵的笑了,“記住了,沒有一泡童子尿搞不定的事。”
“尿他就得了。”
尿?
對頭。
聽李叔的保準沒錯,可,可我已經(jīng)不是童子身了。
“尿啊。”
我咽了口唾沫。
“李叔,你還記得我說我朋友的事嗎?”
“啊?”
李叔像是沒聽明白一樣,“你朋友咋了?”
“我朋友……哎呀,李叔,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不是童子身了。”說出這話的時候,我臉騰的就紅了。
李叔嘴角勾著笑,似乎是故意的。
“哦,原來你的那個朋友就是你自己啊。”
“下回和你李叔我說事,別拐彎抹腳的,還你朋友,被我揭穿了還不承認。”
“知道了知道了。”
我真沒想到,過了這么久,李叔還記著這事,甚至開我玩笑。
“不是童子尿也不要緊,尿他。”
我解開腰帶嘩的尿在石頭陣上。
隨后,李叔一腳將鬼門陣踹倒。
他拍了拍手,“成了。”
就在這時,老村長的聲音傳了過來,“兩位大師在嗎?”
我把和李叔趕忙走到前院。
老村長說這一夜我跟李叔辛苦了,所以他家里略備了一些酒席邀請我和李叔還有朱老爺子過去喝酒。
想了解西壩村的秘密,就得從村長和朱老爺子下手。
所以我和李叔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老村長家條件不錯,三間大瓦房干干凈凈。
院子還鋪了水泥地面,看著就是干凈人家。
只不過我和李叔很好奇,大白天的門怎么上著鎖,而且院墻極高,不夸張的說,跟監(jiān)獄圍墻似的。
老村長將鎖打開,把我們讓了進去。
然后又將大門關(guān)上。
我和李叔十分好奇,但是朱老爺子卻是見怪不怪。
屋里桌子上準備了六個菜。
都是普通的農(nóng)家菜。
老村長客氣地讓我們坐下,“咱們農(nóng)村也沒有什么好東西,一早我給你們殺了一只老母雞,快嘗嘗。”
我和李叔客氣地吃起來。
還別說,味道不錯。
“村長,你就一個人嗎?”
“嗯,我老伴死得早,兒子又在外地工作,所以就我一個人帶著侄女生活。”
“侄女?”
就在這時,隔壁屋突然發(fā)出一陣聲音。
隨后,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年輕女子,跑了出來。
嘴里還不停的喊著,“有鬼有鬼!”
老村長急忙跑上前。
“小翠,別怕,別怕,大伯在呢,沒有鬼。”
“乖,大伯給你拿雞腿吃。”
“雞腿吃?”
“呵呵,好啊,小翠乖乖,小翠要吃雞腿。”
我和李叔仔細一瞧,這姑娘不是村口的那個瘋子嗎?
朱大富解釋道,小翠的大伯正是老村長。
之所以門上著鎖,圍墻那么高,就是防止小翠出去惹禍。
原來是這樣。
朱老爺子說,小翠雖然命苦,父母離世的早,可她也算是幸運的,最起碼有她大伯照顧著。
我頓時對老村長由衷地敬佩。
不過小翠口口聲聲嘟囔著有鬼,莫非她真的看到了什么?
一會功夫,老村長坐了回來。
“讓你們見笑了。”
我隨口問,小翠是怎么瘋的?
老村長嘆了口氣,這事啊,要從三年前說起。
自從小翠的父親去世之后,她母親就帶著小翠相依為命。
可有一天,她母親在山里采藥,就再也沒回來。
當時整個村子都驚動了,所有人都去找,最終什么都沒找著。
人就這么失蹤了。
李叔問報警了嗎?
“報警了,后來終于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只手臂。”
“經(jīng)過dna檢測,是小翠母親的。”
“咱們這深山老林的,經(jīng)常有野獸出沒,小翠母親就這么遇害了。”
“小翠那時候精神就受到了打擊,幾天幾夜滴水不進。”
“我看這孩子屬實可憐,就接過來跟我住。”
“這孩子心事重,說不相信她母親死了,經(jīng)常往山里跑。”
“有一次她進了山,兩天都沒回來。”
“我實在擔心,就帶著村里的人去找,結(jié)果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瘋了。”
“唉!”
老村長說著就一臉愁容,“我問她什么也不說,瘋瘋癲癲的像受了刺激,我對不起我那死去的弟弟,沒有照顧好他們娘倆。”
“死的死,瘋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