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哭笑不得,“我只是個算命師,又不是孫猴子,哪有那本事!”
姜溫柔雙眼放光,滿臉期待地說道:“去不了南天門,那能不能讓我見見黑白無常呀?”
“啥?”我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要是換作別人,聽到這種事恐怕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可姜溫柔倒好,居然主動想見黑白無常。
“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姜溫柔微微歪著頭,眼神里透著好奇,說道:“我們醫院每天都有人去世,都說是黑白無常來勾走他們的魂魄,我就特好奇,想見見他們到底是怎么索命的,是不是真像傳說中那樣,大高個、長舌頭,手里還拿著鎖魂鏈呀?”
“嗯,差不多就是那種形象。”我回道。
“再給我介紹介紹唄。”姜溫柔追問道。
我說你關心這個干嘛,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啥呀?”姜溫柔先是一愣,過了一會,她突然眼睛一亮,驚叫道:“哎呀,我媽有危險!”
就在這時,向靈川和李叔趕了過來。
向靈川道:“我們在這附近轉了好幾圈,沒看到面具男的影子,甚至還迷路了?”
“看來這家伙還真不簡單?!?/p>
李叔問我發生了啥,我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李叔眼尖,一下子就在大石頭后面發現了黑貓的尸體,他嘆了口氣,滿臉感慨地說:“唉,真沒想到,一只貓竟然如此重情重義,實在是令人動容啊?!?/p>
“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安葬它,必須立個碑,也算是對它的一份敬意?!?/p>
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揭穿呂良偉的真面目。
姜溫柔焦急地說道:“今天晚上,我媽要去參加呂良偉公司組織的團建活動,他會不會對我媽動手?!?/p>
聽到這個消息,我立刻把呂良偉的事告訴了楊大隊,楊大隊聽完后,面露難色。
他皺著眉頭,嚴肅地問道:“張玄,你這些消息都是從哪得知的?”
“是黑貓告訴我的。”我答道。
楊大隊一臉狐疑:“黑貓?它說話了?那它能出面作證嗎?咱們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沒有證據,可沒辦法抓人定罪啊?!?/p>
“這樣吧,我馬上著手展開調查,一旦發現任何線索,立刻將他逮捕?!睏畲箨犓妓髌毯笳f道。
楊大隊說得確實在理,呂良偉使用的是邪術,行事極為隱秘,幾乎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黑貓雖然給我們提供了關鍵信息,但它畢竟已經死了,它的所謂“供詞”,又有誰會相信呢?
和他有交集的也只有衛娟了,可衛娟根本沒見過面具人的真實模樣,就算呂良偉此刻站在她面前,她也根本認不出來。
況且,衛娟一直堅稱面具人的耳朵后面有個紅色胎記,可呂良偉的耳后偏偏沒有。
看來,想要懲治呂良偉這個狡猾的家伙,只能靠我們自己想辦法了。
向靈川沉思了一會,說道:“目前來看,只能等他自己露出馬腳,找到下一個極陰之女的時候,我們才能將他一舉拿下?!?/p>
可時間緊迫,我哪有那么多閑工夫跟他耗下去,陳天水還在處心積慮地尋找我爺爺的墳地,我不能再這樣耽擱下去了。
于是,我決定跟呂良偉來一場正面交鋒,逼他就范,也許就能露出馬腳。
就在這時,楊大隊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他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說道:“張玄,剛剛接到醫院通知,那個女孩不見了,監控顯示,她就像中了邪一樣,一個人晃晃悠悠地離開了醫院,你是不是搞錯了,真正的面具男出現了?!?/p>
我轉頭看向李叔和向靈川,“面具男現身了?”
姜溫柔一聽,趕忙拿起電話給她母親撥了過去。
卻發現,姜母一直和呂良偉在一起,兩人似乎心情不錯,正有說有笑呢。
“張玄,這是怎么回事?黑貓不可能騙我們吧。”
嗯,黑貓沒騙我們,那就是呂良偉在騙我們。
我瞬間明白,一定是呂良偉察覺到我沒被除掉,所以想了這么一出,弄個替死鬼來干擾我們的判斷。
向靈川看著我,問:“你打算怎么辦?”
“我和你分開行動,你去尋找那個失蹤的女孩,我去跟呂良偉正面交鋒?!?/p>
“你去找呂良偉,萬一他不承認呢?”
李叔也說:“對啊,他一定不會承認,而且咱們又沒有證據,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我就是要把這層窗戶紙捅破,讓他著急,這樣才容易露出馬腳。
隨后,我們便分頭行動。
沒過多久,我就和姜溫柔來到了呂良偉公司團建的山莊,這座山莊專門承辦各類團建活動,設施一應俱全。
還沒走進山莊,遠遠地就聽到K歌房里傳來陣陣悅耳的歌聲。
我讓姜溫柔把姜母叫出來。
很快,姜母和呂良偉兩人十指緊扣著走了出來。
姜母看到我們,一臉意外地問道:“這么晚了,你們怎么來了?”
“媽,我有件重要的事想單獨跟你說,你過來一下唄。”
姜母看了看呂良偉,笑著說道:“瞧你這孩子,有什么話就在這說嘛,你呂叔叔又不是外人。”
“媽,我真的有急事!”姜溫柔急道。
“我都說了,你呂叔叔不是外人,說吧。”姜母還是堅持。
呂良偉一臉鎮定地看著我和姜溫柔,目光中沒有絲毫異樣。
他還笑著對姜母說:“小芳,別難為孩子了,也許溫柔真有重要的事找你呢?!?/p>
姜母皺了皺眉,隨后高舉著和呂良偉緊扣的手,帶著幾分微醺的說道:“我跟你呂叔叔馬上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他就是你爸了,我知道你們之前懷疑小偉,可他根本就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面具男!”
“嘶!”我和姜溫柔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姜母居然什么都告訴呂良偉了,看來呂良偉對我們的懷疑也一清二楚。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這下可真是見識到了。
姜溫柔氣呼呼地說道:“黑美人死了!”
“什么?”姜母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愣住了。
“你說黑美人死了,它怎么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下姜母急了。
“是被面具人打死的!”姜溫柔說。
“我的黑美人,這個面具人簡直喪心病狂,不僅害人性命,現在連只貓都不放過,我詛咒他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姜母氣得渾身發抖。
隨后看向呂良偉,“你說是吧。”
“啊,是!”呂良偉附和道。
我和姜溫柔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呂良偉。
此刻,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還安慰姜母道:“別傷心了,小芳,我陪你一起把黑美人好好安葬,然后咱們一起把那個壞人找出來,給黑美人報仇,怎么樣?”
“嗯嗯!”姜母熱淚盈眶道。
“呂良偉,你就別再裝了!”我大喝道。
呂良偉一臉無辜地看著我,說道:“小張,我知道你對我有些誤會,但我還是要說,我真的不是你們所說的面具人,我連殺雞都不敢,又怎么敢殺人呢?”
“而且那幾起案子發生的時候,我都在跟團旅游,根本沒有作案時間,怎么可能分身去行兇呢?我實在不明白,你們為什么會無端懷疑我,難道就僅僅因為我和小芳在一起嗎?如果你們不信我說的話,可以去調查,我是真心愛小芳,不想因為你們的無端猜疑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說著,他還深情款款地看著姜母,問道:“親愛的,你相信我嗎?”
“嗯,我相信你!”姜母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隨后,姜母轉頭看向我和姜溫柔,“如果小偉真的是兇手,警察早就找上門了,怎么可能還讓他逍遙至今?!?/p>
“媽,他口口聲聲說愛你,可他的目的是想讓你為他獻祭,他已經活不了幾天了,之前張玄給你算命的時候就說過,你沒有再婚的跡象,就是因為他大限將至,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姜溫柔大喊道。
原本還算開明的姜母,聽到這番話后,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她生氣地說道:“溫柔,你是我女兒,居然相信這小子的話?!?/p>
隨后冷冷的看著我,“小子,我本來覺得你這孩子挺不錯的,所以才同意你和溫柔在一起,可沒想到你僅憑自己的猜測就懷疑小偉,是,他是得了絕癥,要死了,不能因為這個就懷疑他啊。”
“他愿意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陪著我,我覺得這很浪漫,你不能因為他快死了,就一口咬定他是面具人?!?/p>
這時,呂良偉站出來,一臉嚴肅地看著我,說道:“小張,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面具人,那你拿出證據來啊?你現在空口無憑,這不是污蔑又是什么?”
“證據是吧?”我冷笑一聲,“我現在就給你看!”
說完,我掏出引魂香,點燃后,只見香煙裊裊,緩緩隨風飄散,我口中念念有詞。
下一秒,侯美麗的一縷殘魂悠悠地飄了過來。
之前和面具人決斗的時候,我就悄悄放出了侯美麗的那絲殘魂,并在她身上貼了追蹤符,侯美麗是被面具人殘忍殺害的,所以她認得兇手的氣息,一直跟在兇手身邊。
此刻,侯美麗殘魂的出現,就是最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