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讓我給他打造一口上好的棺材。”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爺爺竟然委托老金頭給他打造一口上好的棺材,可當初爺爺分明是讓我用山神廟的牌匾來安葬他啊。
老金頭神色凝重地道:“你爺爺交代,等他死后三個月,把他的尸首挖出來放進棺材里,然后……等你回來。”
聽到這話,我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腦海中思緒翻涌,這么說,這一切的背后,竟然都是爺爺早就精心謀劃好的,而我卻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緊緊抓住老金的手,問道:“我爺爺的尸骨,沒落到陳天水那混蛋手里吧?”
“沒有!”老金頭的回答,讓我高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這我就放心了!”
突然,我看了一眼那身材高大的山鬼,滿心疑惑地問道:“這山鬼又是怎么回事?難道也是我爺爺的幫手?”
老金頭點了點頭,道:你爺爺對它有救命之恩!這山鬼的本體是一棵老樟樹,二十年前,你爺爺去山里砍柴,曾被這山鬼捉弄,差點丟了性命,上了年頭的老樟樹在一些地區被視作‘風水樹’和‘神樹’,極為難得。
不久后,有個外省的富商出高價尋得千年神樹,說是要挖在他的后院供奉起來,于是,一群人就浩浩蕩蕩地進了深山,最終找到了這棵老樟樹。
山鬼自然不愿離開深山,便施展法術阻攔,那富商就請來了幾位風水大師,山鬼敵不過,就在它孤立無援之時,你爺爺出現了。
我納悶的問,“我爺爺是怎么救的它?”
老金頭微微一笑,說道:“你爺爺放了把火!”
“啊?”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他要放火燒山?樟樹不也是最怕火嗎,他到底是救還是害。”我忍不住說道。
“當時那種情況,只能險中求勝了。”
“而且找不到放火的人,那就是天意,天意誰敢阻攔?”老金頭神色莊重道。
“那場大火過后,老樟樹被燒成了半截,富商覺得這是天意如此,要是再強行把神樹挖回去,恐怕會招來大禍,所以只好作罷,就這樣,山鬼留了下來。”
“因為被火燒傷,山鬼元氣大傷,需要靜養,你爺爺就把它安置在了這座山神廟里,此后,你爺爺一有時間就來給它上香。”
“所以,剛剛你一上香,他就出現了。”
我終于明白了爺爺的良苦用心,香火能為鬼神提供強大的能量,爺爺在供奉它的同時,也在幫它療傷。
我恍然大悟,難怪爺爺當初非要山神廟的牌匾下葬,原來是讓山鬼庇護。
“那陳天水呢?他又在搞什么鬼?”我話音剛落,就察覺到外面有動靜。
“玄子,有人!”李叔警惕地提醒道。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向外窺探,只見外面站著幾十號人,個個身著黑衣,手中舉著火把,將山神廟周圍照得通亮,為首的男子穿著一身唐裝,尤為顯眼的是,他只有一條手臂。
“是他,陳天水!”
狗東西你終于現身了,我嘟囔著。
此刻的陳天水一臉得意,他身后跟著兩個身著道袍的男子,一人手持拂塵,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另一個一手拿著羅盤,一手舉著個黑黝黝的瓶子,一臉正義凜然地看著山神廟。
那氣勢,就跟來討伐似的。
“居然還找了這么多幫手,那今晚我也要弄死你!”我心中涌起滔天怒火,毫不猶豫地走出山神廟,站在門口,對著陳天水大聲喝道:“你終于露面了!”
“哈哈哈……”陳天水一陣得意的狂笑,那笑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陰森刺耳。
“張玄,為了這一天,我等得好苦啊!這一切終于要結束了!”
“沒錯,今晚就是你的死期!”我冷冷道。
“哈哈,嘴巴還是這么毒,可惜了,下次投胎換個好人家,哈哈。”
李叔站在我身旁,冷哼一聲道:“陳天水,你這個陰險小人,當初算計通玄子的氣運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打起他爺爺的主意,還挖他的墓,你要不要臉?”
“你以為這樣就能延長你那條賤命?別白日做夢了!”
陳天水不屑地瞥了李叔一眼,罵道:“死瘸子,你給老子閉嘴,要不是張玄,你連站在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還妄想跟我搶生意,我呸!都怪這小子壞了我的大計,讓我十幾年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我可是江城數一數二的風水大師,就因為他,我現在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憑什么?”說到這,陳天水情緒愈發激動。
看來,最近他過的并不順,所以才會如此不甘心。
他惡狠狠地指著我,吼道:“老子挖墳掘墓算什么?我要親手將你扒皮抽筋,你爺爺不是以你為榮嗎?那我就先將他挫骨揚灰,再親手弄死你這個孫子,并且借走你的命,哈哈。”
看著他那副惡毒的模樣,我竟忍不住笑了出來,在他劍拔弩張的氛圍下,我的笑無疑是對他最大的嘲諷。
陳天水像瘋了一樣,雙眼瞪得通紅,怒喝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至極!”我毫不畏懼地直視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終于能斗得過我爺爺了?我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而且我已經知道你是怎么個死法了。”
陳天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狂笑道:“孫子,你說什么,有種你再說一遍!”
“就算說上十遍百遍,我還是那句話,陳天水,你必定會吐血而亡,而且是跪在我爺爺墳前死去!”
“哈哈哈!”陳天水仰天長嘯。
“你小子還挺會耍心眼,居然想跟我玩心理戰術,可惜,這對我沒用,看見沒,今天我帶來這么多人,就是來取你性命的,想要活著,那就把命借給我!”
隨后,他惡狠狠的說道:“張昆山,你終究斗不過我,我一定將你挫骨揚灰,以報我斷臂之仇!”
李叔氣得滿臉通紅,忍不住罵道:“你他娘的簡直不可理喻!什么斷臂之仇?你那斷臂又不是張昆山弄斷的,分明是你技不如人!說白了,你就是嫉妒。”
“當初你們倆合伙,老張大哥看不慣你那副損樣,才不跟你干了,結果你生意沒了,就反咬一口,說是老張大哥搶了你的客戶,陳天水,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就你那點本事,用得著老張大哥搶嗎?你還想讓老張大哥幫你借命,人家不幫你,你就懷恨在心,你這種陰險小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陳天水眼神如刀,狠狠地射向李叔,“死瘸子,這些年你在江城混得跟個乞丐有什么區別,好不容易找到個靠山,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嘴巴還挺硬,要是放在半年前,你敢跟我放個屁嗎?”
李叔梗著脖子,毫不示弱地回道:“此一時彼一時,人窮志不短,老子就算一無所有,也不怕你!”
“是嗎?那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也好做個伴!”陳天水手一揮,他身后那個道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容,雙手迅速揭開黑壇子的蓋子。
剎那間,幾十團黑氣“嗖”地從壇中竄出,有的幻化成形態各異的陰魂,面目猙獰,有的則是一團黑氣,橫沖直撞。
這些就是他們精心飼養的小鬼,每一個都煞氣騰騰,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