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靈雪突然拉了拉她哥的衣角，問道：“哥，他說的是真的嗎？爺爺真的……”
李叔在一旁說道：“你們倆也不想想，如果張昆山真和你們奶奶有私情，他怎么會獨自一人帶著張玄在這個小鎮生活？這么多年，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們奶奶的影子？”
“也是啊！”向靈雪嘟囔著。
李叔接著說：“當初我就知道老張大哥被個女人算計了，但不知道具體細節，現在看來，老張大哥為你們向家可真是操碎了心，他為了一個承諾，把自己孫子都搭進去了，讓你們處處算計。”
“要不是老張大哥信守承諾，這事傳出去，你們爺爺向問天的臉往哪擱？說白了，這就是你們向家夫妻間的事，非要拿老張大哥當擋箭牌，真是冤啊！”
向靈川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思索一番后說道：“我要是找到奶奶，事情果真如你們所說，我一定親自向張玄賠罪，也會到張老爺子墳前磕頭認錯，但要是你們敢騙我們，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隨后，向靈川看著姜溫柔，“姜姑娘，借一步說話。”
姜溫柔抬眸看了我一眼，還是跟著向靈川走了出去。
周偉當即沉了臉，對著向靈川說道：“小子少打歪主意，姜大夫可是我兄弟的人了！”
“輪得到你多嘴？”向靈川冷冷的看著周偉。
還補充道：“舔狗一個，也配插話？”
“嘿，你罵誰舔狗呢，有本事在說一句！”周偉氣得脖子都紅了，攥著拳頭就要理論。
姜溫柔忙安撫：“周偉別跟他一般見識。”
然后，把向靈川拽了出去，李叔湊到我耳邊，聲音壓得極低：“這向靈川啥意思，話不是都說開了嗎？咋還盯著姜姑娘不放？”
“玄子，你可得抓緊啊。”
我沒說話，因為我相信姜溫柔。
這時向靈雪忽然晃到我跟前，“張玄，我幫你這么大忙，打算怎么謝我？”
“十根棒棒糖。”我看都沒看她一眼說道。
“啥？”
“我陪你斗陳天水，等于救了你一命，就值十根棒棒糖？”
“那就二十根。”我繼續說道。
“不是吧！”向靈雪跺了下腳，“先前你對我多大方？隨手就是五千塊錢，現在倒好，幾根棒棒糖就想打發我？”
我冷哼一聲瞥向她：“就你那些所作所為，沒把你扔進冷宮就算開恩了，給你買糖都是格外恩寵。”
“冷宮？哈哈哈！”向靈雪笑得直不起腰。
正鬧著，紙扎鋪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幾個女人出現在門口。
同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張玄在嗎？”
我抬頭望去，頓時愣住了，竟是校花許杰，身旁還跟著兩個同班女生，正探頭探腦地往屋里瞅。
她們怎么來了？
我快步迎上去：“許杰，你們怎么找過來了？”
許杰一見我，立馬高興的笑起來，聲音甜得發膩：“來看看你，打算約你出去玩的。”
她掃過屋子，驚訝地說，“沒想到，你家這么熱鬧。”
這時，向靈雪抱著胳膊走過來，眼神像掃描儀似的在三個女生身上打了個轉，挑眉問：“張玄，這幾位是？”
“我同學。”我話音剛落，旁邊一個叫于娜的女生立刻搶話，語氣帶著炫耀：“準確說，我們許杰可是張玄的暗戀女神呢。”
“哦？”向靈雪眼睛瞪得溜圓，指著許杰轉向我，嘴角撇出個嘲諷的弧度，“你就好這口？”
這話明擺著是挑釁，許杰還沒接話，于娜就不樂意了。
“你這小丫頭哪冒出來的？會說話嗎？”
“我們許杰可是校花，張玄為她寫的情書，全校誰不知道？”另一個女生也叉著腰，“對，張玄難道你忘了？”
我皺眉看向許杰，實在猜不透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我們那點陳年舊事，不是早就翻篇了嗎？
我沉著臉，“于娜，那些陳年舊事都是上學時的一時沖動，別再提了，再說許杰有男朋友，別瞎起哄。”
“張玄，為了你，許杰已經跟賴立偉分手了！”于娜提高嗓門說道，“她的這份心思，你不得表示表示？”
“為我分手？”我愣住了。
許杰垂著眼簾，手指捏著衣角，聲音低沉道：“張玄，我現在是單身了，那個，你不會再有芥蒂了。”
我忍不住嗤笑一聲：“你單不單身，與我何干？我有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許杰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委屈：“可你女朋友……正跟別的男人你儂我儂呢。”
向靈雪“嘖嘖”了兩聲，表情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看。
“你這姑娘說話真有意思，我哥跟姜姑娘說句話，礙著你什么事了？”
“咋還冒出來個你儂我儂？”
“你什么人？憑什么插嘴？”許杰終于沉不住氣，露出不善的一幕。
“我是你姑奶奶！”向靈雪梗著脖子回懟。
就在幾個女生劍拔弩張時，周偉突然怪叫一聲：“我艸！”
“咋了？”眾人齊刷刷轉頭。
周偉舉著手機，臉色煞白：“賴立偉死了！賴老大瘋了！”他劃著屏幕嚷嚷，“同學群都炸鍋了！玄子你沒看消息？”
昨晚事太多，我早把手機調了靜音，慌忙摸出手機點開群聊，消息鋪天蓋地的涌來，足足有近千條之多。
原來昨夜賴立偉跳樓自殺，他爸賴老大撞見那場面，當場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應該就是孫長貴干的，她女兒就是跳樓死的，如今附在賴立偉身上，也讓他用同樣的方式償命，這對父子，也算惡有惡報。
周偉幾步沖到許杰面前，眼神像刀子似的：“我說你怎么大清早跑來獻殷勤，還說和賴立偉分手了，原來是靠山倒了，把玄子當備胎呢？”
“賴立偉剛死就來示好玄子，你這事辦得可不咋地！”
許杰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不是的，我跟賴立偉分手時，還不知道他會死，我，我是因為放不下張玄，我才分的手。”
李叔在旁慢悠悠開口：“放不下？前幾天我們回鎮上，你跟著賴立偉身后，可不是這么說的，那會你說，被張玄喜歡過，是你這輩子的污點呢。”
“難道是我這一把年紀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許杰的眼淚“啪嗒”掉下來：“我那是氣話……張玄，你不坐真的相信他們說的話吧，我對你是真的。”
“行了，”我打斷她，“你回去吧，我對你沒興趣。”
“可我是你的初戀啊，我不信，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知道，男人都好面子，之前我讓你丟了臉，沒有好好和你說話，我知道錯了，我現在改，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好嗎。”許杰帶著哭腔說道。
姜溫柔恰好這時走進來，打量了一番許杰后，插話道：“姑娘說錯了，張玄的初戀叫沈沐嵐，就算是我都自愧不如，你你這樣的，還不夠格。”
“什么？”許杰呆住。
這時，向靈川朝向靈雪招了招手：“走了。”
“哥，你先走吧，我再待會，這個瓜還沒吃完呢！”向靈雪還想看熱鬧。
“別添亂。”向靈川上前抓著向靈雪的手腕就往外走。
兄妹倆跟我打了聲招呼，匆匆離開，老金父子也陸續告辭，鋪子里只剩我、姜溫柔和周偉。
還有門口的許杰。
我再次說道：“你就別自戀了，我對你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我的女朋友個個膚白貌美大長腿，像你這樣真的不符合我的審美。”
我這番刺裸裸的話，終于讓許杰看清現實，哭著扭頭離開。
我看向周偉，“周叔周嬸以為你失蹤，急得快報警了，眾多趕緊回去看看。”
周偉瞅了瞅我和姜溫柔，咬著牙說：“行吧，祝你們幸福，不過以后不許在我面前秀恩愛。”
“咋，怕吃狗糧？”我打趣道。
“可不是？”周偉咧著嘴，不高興的說：“我連跟姜大夫的孩子叫啥都想好了，能不酸嗎？”
我忍不住笑了：“行，在你面前，我們倆以后以兄弟相稱。”
幾句玩笑話，倒讓周偉眼里的落寞散了些，他拍了拍我肩膀：“我下午回江城，你們啥時候走？”
我看了眼李叔，嬸子一個人在店里，確實不放心。
決定盡快忙完也回江城，突然，我看向周偉的面相有些不對。
“等等周偉。”我叫住他。
“咋了。”
“你要走大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