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變臉速度,還真是快得讓人佩服。
祝彩盈一臉不善道:“小子,敢耍我,是不是活膩了?”
“喂,你講點道理行不行?剛才是誰求著我幫忙的?我救了你,你轉頭就用匕首抵著我,這就是祝由家的教養?”
“信不信我現在喊一聲,周警官立馬出來把你抓回去,到時可就沒有人再救你了。”
祝彩盈的手頓了頓,狠狠瞪了我一眼,還是把匕首收了回去:“你別得意,你和那只黃皮子精的事我還沒忘,要是再讓我看到它在外面作亂,我定不饒你們!”
“恩將仇報、過河拆橋,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我不悅道:“我好心幫你,你倒好,轉頭就威脅我,看來我有必要找你們祝由家的長輩嘮嘮說說這事,讓他們評評理。”
一聽我要找她家長輩,祝彩盈的氣勢瞬間弱了,她跺了跺腳:“行,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走了!”說完,她轉身就跑。
看她這模樣,八成是背著家里偷偷跑出來的,怕我真去找她家人告狀。
我上了車打算回店里,結果手機突然響起來,拿起一看。
竟是段敏打來的,我心頭一緊,難道是追查李鵬飛的事有消息了?
我立馬按了接聽鍵,急切道:“段敏?”
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有些疲憊:“張玄,趕緊來我這兒一趟。”
“有結果了?”我追問。
“嗯。”段敏應了一聲。
這姑娘別看年紀小,可是圈內有名的黑客大神,只要她出手,查出來的線索從不會出錯。
我立馬發動車子,一路朝著段敏家的方向狂奔。
趕到段敏家時,段敏窩在椅子里,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手邊的咖啡機還在冒熱氣,顯然這幾天根本沒怎么合眼。
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
段敏搖搖頭,伸了個懶腰,把電腦屏幕往我這邊轉了轉:“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快過來看。”
她一邊滾動鼠標,一邊介紹,“這是海外匯款的電子憑證,最終接收方叫ZhangHaiyang.”
隨著她的操作,一張張資金流轉圖清晰地鋪展開,幾條不同顏色的線從境外的離岸公司賬戶出發,繞了好幾個彎,最終都匯進了張海洋這個賬戶里。
段敏說:“這個手法很專業,賬戶嵌套了三層又三層,而且又是跨境,換做國內的普通技術員,根本查不到源頭。”
我連連點頭,盯著屏幕上的名字:“是是,多虧了我們段大神。”
“你再看這個。”段敏又調出一個文檔,指著上面的時間戳,“這幾個轉賬的時間點,和我查到的李鵬飛消失前最后幾次活動記錄,完全能對上。”
她的眼神變得嚴肅,“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偶然,但這么多時間點都能對上,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我急忙追問:“那這個張海洋呢?他現在在國外嗎?”
段敏搖了搖頭,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調出一份出入境記錄:“他兩年前就從國外回來了,而且……就住在金州。”
“什么?”我猛地拔高了聲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就在金州?”金州離江城不過兩百公里,開車也不過兩三個小時的路程,如果張海洋真的是李鵬飛,那他也太囂張了。
躲在國外也就罷了,居然敢頂著假身份回國,還住在離江城這么近的地方,難不成真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能一直逍遙法外?
段敏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又點開兩個窗口:左邊是谷歌地圖的街景截圖,拍的是金州一個高檔小區的大門。
右邊是一張放大的生活照,照片里的人正是火災前的李鵬飛。
“我用技術手段調了張海洋的登記證件照,你對比看看。”
我湊過去仔細看,張海洋的證件照里,男人留著偏長的頭發,臉型比李鵬飛瘦了點,雖然面相變了,可骨相和李鵬飛幾乎一模一樣。
就算他整了容,骨相是騙不了人的。
“我可以肯定,他們是同一個人。”我堅定的說道。
“他現在是金州的華僑,身份是個商人。”
“什么?”我猛地一拍桌子,怒火瞬間竄了上來。
“這個混蛋!害死了妻子和孩子,拿著騙來的錢,跟小三一起改頭換面,還搖身一變成了華僑!”
“等我看見他,非要往死了揍他一頓不可。”
段敏又說,“你先別沖動,他現在的身份是合法的,張海洋這個身份是真實存在的,我查過,他是金州本地人,初中時跟著父母移民去了海外,這些年一直沒回來過。”
我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張海洋的身份是真的?”
“嗯。”段敏點了點頭。
我倒吸一口涼氣,“那李鵬飛是怎么變成他的?”
“問題就在這兒。”段敏皺著眉,“如果張海洋是真的,那李鵬飛要么是早就盯上了這個身份,提前做好了頂替的準備,要么……”她頓了頓。
我說道:“要么就是張海洋已經不在了,李鵬飛是冒名頂替的,如果這樣的話,那他的罪孽可就更重了。”
段敏看著我問,“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了想,“去找他,想把他帶到鬼樓,他是不是李鵬飛,不用我們判斷,讓他的妻兒來決斷!”
段敏卻皺起了眉:“江城對于他來說就是惡夢,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跟你去鬼樓?”
我冷哼一聲,眼神里帶著狠勁:“愿不愿意,不是他說了算,是我說了算。”
段敏眼睛一亮,猛地站起來:“你要干什么?難不成想綁架?”
“怎么?你想攔著我?”
沒想到段敏卻說:“不攔著,算我一個,這種人渣,就該讓他付出代價。”
她轉身坐回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我現在就查張海洋的具體住址,咱們馬上出發。”
段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她能提供信息,帶她去正好。
出發前,我給李叔打了個電話,李叔一聽我要去金州找李鵬飛,他立馬急了,非要跟我一起去。
我告訴李叔,店里得有人守著,現在嬸子不在,他不能在走了,要不然,別人該以為咱們店開不下去了;二來,這次去可能要動手,他腿腳不好,跟著去反而分心。
好說歹說,李叔才松了口,掛電話前還在反復叮囑,讓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沒告訴楊大隊和周正,既然李鵬飛玩的是陰的,那我就讓他嘗嘗玩陰的后果。
我和段敏一起上了車,兩百多公里的路程,開了近三個小時,等趕到張海洋小區附近時,已經是午夜了。
“先找個賓館住下吧,明天一早再去找他。”段敏揉了揉眼睛,顯然是熬不住了。
我點點頭,在小區附近找了家賓館,可一到前臺,老板娘的話就讓我們犯了難。
“不好意思啊,就剩一間房了。”老板娘笑著說,“正好是間情侶房,你們倆住剛好,浪漫得很。”
“我們不是情侶!”我趕緊解釋。
段敏也跟著點頭,還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大大咧咧地說:“沒錯,我們是哥們。”
老板娘卻笑得更曖昧了,擺了擺手:“現在的年輕人啊,說話就是逗,你們要是哥們,那我和我們家的那口子算什么。”
老板娘又說,“這附近可就我們一家賓館,你要是想找到滿意的,估計還得去前面的幾條街,那可就遠了。”
然后她看著我說:“人家姑娘都說是哥們了,你小子怕啥。”
段敏打了個哈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張玄,太遠的咱們也不方便。”
我明白段敏的意思,畢竟,這家賓館離張海洋家最近。
那就住吧,隨后我們辦了入住手續。
拿著房卡上樓,打開房門的瞬間,我和段敏都愣住了。
房間里亮著曖昧的紅色小燈,天花板上貼著星空紙,正中間放著一張超大的水床,旁邊的雙人浴缸竟是透明的。
床頭柜上擺著各種小雨傘,我隨手拉開抽屜,里面居然還放著些成人玩具,嚇得我趕緊關上了抽屜,段敏還是個小姑娘,哪見過這些,這不是污染她眼睛嗎?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