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是啊,之前我就說過,可你們都不信?!?/p>
“哎呦喂,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難道就救不了你李叔?”
我嘆了口氣:“他這是元氣大傷,九死一生啊!”
就在這時,李叔看到了李大媽,連忙朝她招了招手:“李大姐,你過來一下!”
李大媽看著李叔這副慘狀,那些難聽的話也說不出口了:“老李,啥事啊?”
“我知道你和月嬋關系好,麻煩你幫我帶個話,讓她有空過來和我把婚離了,離異總比當寡婦好聽!別再耽誤她了!”
李大媽愣了愣,嘆了口氣:“行,這事兒我幫你轉達?!闭f完,她就匆匆走了。
等李大媽走遠了,李叔才朝我說:“昨天晚上我沒傷到你吧?還有,你小子,剛才是去風水協會了吧?”
“嗯?!蔽覒?。
“解藥拿回來了?”李叔有些迫切的問。
我笑著說:“您都知道我拿了解藥,怎么還跟李大媽說那話?怎么,您真打算和我嬸子離婚???”
“你小子懂個屁!這叫苦肉計!趁你嬸子還沒回來,趕緊把解藥給我用上,這罪我可不能白受,要是不把媳婦追回來,那才叫虧大了!”
“好!”
回到房間,黃二郎啃著燒雞說:“別怪我放你李叔,他拿了十只燒雞誘惑我,實在是沒抵的住啊?!?/p>
“你就知道吃,李叔沒事,若是出了差子,你怎么吃進去的,我讓你怎么吐出來。”
黃二郎背過身去,嘟囔著,“吐出來我也再吃回去,不嫌棄?!?/p>
我按照周天易說的方法,將裝著母蠱的藥瓶放在李叔身邊,打開瓶蓋,那母蠱就發出一陣怪怪的聲音,像是召喚。
很快,李叔的身體就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他原本平坦松弛的小腹,慢慢凸起一個雞蛋大小的硬塊,還在不停地向上蠕動。
李叔頓時疼得滿頭大汗,蒼白的臉上更是沒有一絲血色,突然,他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張開,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氣息彌漫開來。
緊接著,一個濕漉漉、半透明、帶著鮮紅血絲的蟲子從他嘴里爬了出來。
這蟲子僅僅一夜之間,它就從肉眼難辨長到了雞蛋大小,若是再晚兩天,恐怕真要把李叔的五臟六腑都啃食干凈了!
在子蠱離體的瞬間,李叔猛地吸進一口長氣,胸膛劇烈起伏,然后“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黑紫色的淤血。
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不過他眉宇間那團死氣,卻開始悄然消散。
就在子蠱脫離李叔的瞬間,我立馬拿來一個鐵盆,倒上汽油,將子蠱和母蠱放入盆中,一把火點燃。
就在這時,嬸子突然跑了回來,她一進屋就看到李叔吐血的樣子,也顧不上還在和李叔生氣,急忙跑了過來,聲音帶著哭腔:“瘸子!你這是怎么了?才兩天沒見,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看到嬸子過來,李叔立馬說:“我沒事,你別擔心,就算是爬,我也得爬到民政局去!”
“保證不耽誤你!”
話音剛落,他“噗”地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這下可把嬸子嚇壞了,她急忙抓著我問:“玄子,你李叔這是怎么了?怎么病得這么重?”
“嬸子,他這是傷了元氣,再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才會這樣!”
“急火攻心?”嬸子皺著眉,“怎么個急火攻心?”
“還不是因為你不理他嘛,”我嘆了口氣,“李叔他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愁的唄?!?/p>
嬸子一聽,眼圈就紅了,一邊拍著李叔的后背,一邊帶著哭腔說:“我那不是跟你置氣嘛!誰讓你在外面跟那個高蘭蘭不清不楚的,為這個就上火呀?”
李叔喘著氣,說:“你不是也找了幾個成功人士嗎?怎么還能瞧得上我這個瘸子?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干脆死了算了。”
“哎呀,你胡說什么呢!”嬸子急了。
“他們是我爸戰友的兒子,就是吃頓飯認識一下,人家都有家室的,你別胡思亂想!”
李叔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抓住嬸子的手:“你……你沒有找下家呀?”
“我找什么下家!”嬸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哪像你不著調?!?/p>
“高蘭蘭已經走了!”李叔急忙表忠心,“她就是看著我有點本事,想要圖錢,才故意氣你的,我跟她真的一點事都沒有,我比竇娥還冤啊!”
說完,他又咳嗽了幾聲,那虛弱的樣子,讓嬸子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個高蘭蘭已經給我發過短信解釋了,我不就是想在外面多待幾天,透透氣嘛?!?/p>
嬸子擦了擦淚說,“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李叔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蹄膀,白切雞,粉蒸肉,還有……”
“等等!”嬸子打斷他,“你都病成這樣了,不能吃這些油膩的?還是喝點粥吧?!?/p>
李叔立刻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對嬸子說:“嬸子,就讓李叔吃點他想吃的吧,心情好了,病才能好得快?!?/p>
嬸子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行,那我去給你做。”
看著嬸子離開的背影,李叔終于長舒一口氣,媳婦回來了,這罪也算是沒白遭。
不一會,嬸子把我叫到了廚房,眼圈紅紅的說:“玄子,你跟嬸子說實話,你李叔……他還有幾天活頭?”
我知道不能騙她,否則以后她知道了,肯定饒不了我。
于是我婉轉地說:“李叔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不過……”
“不過什么?”嬸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這次真是九死一生,雖然毒解了,但他的身體虧空得厲害,必須得精心調養,一點氣都不能再受了?!?/p>
“要是調理不好,必定會影響壽元?!?/p>
嬸子聽完,連忙說:“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照顧他,玄子,你想吃什么?嬸子一起給你做!”
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我知道,嬸子和李叔是真愛。
他們倆的誤會總算解開了,我終于可以不用和李叔睡一起了。
然而,我為了拿到李叔的解藥,在風水協會那邊殺了鐘鵬和一個風水師的事,很快就引來了風波。
僅僅過了幾個小時,我們乾坤風水堂就被幾十號人圍得水泄不通。
風水協會的副會長鐘耀偉,也就是鐘鵬的父親,親自帶著一行人怒氣沖沖地闖進了店里。
顯然是來興師問罪,替他兒子報仇的。
他身邊只跟著了陳玉,卻沒看見周天易的影子。
“是誰殺了我兒子?!給我滾出來!”鐘耀偉的聲音像炸雷一樣,震得李叔在后院都驚了起來。
“玄子,你這解藥到底是怎么弄來的?”李叔才想起來問我。
“我殺了鐘鵬,還有一個風水師?!蔽移届o地說。
“什么?!”李叔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手抖的厲害。
“我的好侄兒啊,你居然殺人了?殺的還是副會長的兒子?這……這不是要完蛋了嗎?”
“怕什么?”我站起身,“我出去會會他們?!?/p>
李叔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神里滿是擔憂:“玄子……”
我安慰道:“你安心養著,這乾坤風水堂有我頂著,不會有事的!”
我讓嬸子看好李叔,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店里。
只見鐘耀偉臉色鐵青,眉宇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煞氣,顯然是被煞氣所傷,經絡不通。
沒想到,鬼樓受的傷到現在還沒好,看來也沒什么真本事。
再看他的雙眼,眼露鷂鷹般的兇光,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此乃大奸大勇之相,說明他心志堅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也是個心黑手辣之人,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就是張玄。”我抱臂而立,冷冷地看著他們。
“這么多人堵在我家門口,有何貴干?”
我打量鐘耀偉的同時,他也在上下打量著我,那眼神像刀子一樣從里看到外。
“你就是張玄?”鐘耀偉一字一頓地問道,語氣里充滿了殺氣。
“沒錯。”我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鐘耀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喃喃自語道:“這小子身上這股不可一世的氣勢怎么和那位這么像?”
“那位?”陳玉疑惑地問,“鐘老,您說的那位是誰???”
鐘耀偉沒有理他,而是死死地盯著我:“你師從何門?是誰教你的本事?”
“我的師父是我爺爺?!蔽艺Z氣平淡,“有話不妨直說?!?/p>
“你爺爺是誰?!”鐘耀偉追問,眼神越發銳利。
“張昆山!”我大喝一聲。
“嘶!”聽到我爺爺是張昆山這三個字時,鐘耀偉的臉色驟然劇變,后退了一步,“你……你居然是張昆山的孫子?好!好!好!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