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我爺爺當年和鐘耀偉結下了什么梁子,讓他這么記恨。”
李叔嘆了口氣,緩緩道來:“說起來,這已是三十多年前的舊事了。”
“你爺爺的成名,便是始于此時。”
戰亂年間,島國人為了阻斷我們的經濟命脈,迫使我們屈服,竟在咱們江城的風水龍脈上動了手腳,布下了一個斬龍煞的風水局!”
我大驚失色:“竟有此事?”
李叔點頭:何止于此,他們還在龍脈的龍頭的位置,修建了一座巨型貔貅雕像!
貔貅雖為瑞獸,有口無肛,只進不出,寓意聚財。
看似吉兆,可將如此巨大、吸力強勁的神獸正對龍頭擺放,其寓意便徹底扭轉。
成了一個極其貪婪的吸血格局,意圖將整個江城龍脈的財氣與旺運吸噬殆盡,據為己有!
那幾年,江城被這股邪氣壓抑得喘不過氣,風水界后繼乏人,整個圈子一片散沙。
后來,各界人士開始尋訪能人異士破解此局。
可這并非尋常的宅室之局,而是以山川大地為棋盤,以星辰日月為引的宏大布局,關乎江城整體氣運!
我心中一凜,這斬龍煞我曾有所耳聞,此局是在山脈龍首及關鍵氣穴上,分別修建九座不同材質、形狀的鎮物,對應紫白九星一白、二黑、三碧、四綠、五黃、六白、七赤、八白、九紫,并依元運流轉定期調整方位朝向,使其始終保持旺氣內收,煞氣外放!
這島國陰陽師真是歹毒至極!
我咬牙道,“這是想斬斷江城氣運,讓我們永世做他們的傀儡嗎?”
李叔續道:“是啊,當時,風水協會,四大玄門及民間各路能人異士,皆對此局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你爺爺張昆山出現了!
他說能解此局,卻招來一片嘲諷,畢竟當時你爺爺只是個農村老漢的模樣,誰也未曾瞧得起他。
鐘耀偉的父親當時在風水界頗有號召力,他執意要拆除那貔貅巨像,再逐一封禁斬龍煞的各處鎮物。
可這風水局環環相扣,利用奇門遁甲八門原理,布下視覺誤導、空間循環的陣法,我們眼中的生門,實則是死門。
稍有不慎便會動搖江城根基,所以鐘耀偉的父親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你爺爺說,直接硬碰硬風險太高,易致兩敗俱傷,最佳策略是泄、化、轉,即疏導其戾氣,轉化為平和之氣。
我聽得入神,李叔突然話鋒一轉:“若是你,會如何做?”
我略一思索,答道:“貔貅屬金,金生水,可借水泄掉金的銳氣。”
“尤其是流動的水,既能帶走煞氣,又因水主財,可穩定自身氣場,做到化煞為財。”
“若是我,會在那貔貅雕像前引一條水渠。”
“如此一來,這吸血局自然就破解了,而變成一個招財的風水!”
李叔震驚地看著我,隨即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張昆山的孫子!你竟不假思索便能道出化解之法。”
沒錯,當年你爺爺正是用了這一招破解吸血貔貅之局。
此外,五行中火能克金,貔貅屬金,懼怕火,所以你爺爺將紅旗插在了貔貅之上。
一方面震懾島國陰陽師,宣示這是咱們華國的地盤;另一方面,五星紅旗紅紅火火,正好克制貔貅。
真是高明至極!
我不禁感嘆:“姜還是老的辣!”
李叔繼續道:你爺爺推算出斬龍煞中九個鎮物的星辰方位,陣眼必然與天上九星對應。
他根據當時的時辰、節氣,算出九星在陣中的投影位置,從而鎖定陣眼一舉破解。
后來這風水局被你爺爺逐一瓦解,當眾駁了鐘耀偉父親的面子。
那老東西心思狹隘,竟當場氣得吐血身亡。
這我倒是始料未及,難怪鐘耀偉對我爺爺恨之入骨,原來他父親竟是被我爺爺氣死的。
看來我們張家果真是老鐘家的克星,我爺爺氣死他父親,我又殺了他兒子,難怪他說冤家路窄,要報血海深仇。
我好奇地問:“既然爺爺破解了如此棘手的風水局,理應聲名鵲起才是,怎么反而得罪了人?”
李叔笑了笑,看向我:“你才來江城幾日,算算已經得罪多少人了?”
“你們祖孫二人啊,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喜歡同流合污,又嫉惡如仇。”
“不懂人情世故,還睚眥必報,你說,這能不結仇嗎?”
“你爺爺一戰成名,把四大玄門、風水協會還有民間的七局、九局都置于何地?”
“他們研究了好幾年都不敢輕易動手,生怕有個閃失,結果讓你爺爺這么輕易就破解了,這不是當眾打他們的臉嗎?”
“關鍵是你爺爺不修邊幅,一雙露腳的帆布鞋,一件破布衫,背著個軍綠色帆布袋,活脫脫一個貧苦老農。”
“誰能想到,這么個老農竟是頂級風水大師?”
“你們張家和鐘家的恩怨,確實帶著些天意,要不然,他們老老少少也不會都折在你們爺孫手里。”
爺爺與鐘家的梁子,我終于明白了,歸根結底,都怪那些可惡的島國人,若不是他們想斷我們江城龍脈、破我們風水、毀我們氣運,怎會有這些事端?
李叔鄭重道:“玄子,之前沒跟你說這些,是想等你真正有實力應對時再告訴你。”
“你可知,當年島國人在江城布下的風水局遠不止這一個,他們的陰險簡直喪心病狂。”
“這些風水局不僅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還導致經濟停滯不前,所以這風水協會會長之位,我支持你來當。”
“不過……”他話鋒一轉,“你殺了鐘鵬,又威脅了周天易,還揚言要做會長,周國雄回來后絕不會善罷甘休!”
“那老家伙能當上會長,可是有真本事的。”
就在這時,李叔的手機響了。
“啊?真的嗎?”他語氣一振,“謝謝老王,回頭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李叔臉色凝重:“周國雄回來了,看來,咱們的麻煩要來了!”
“怕什么?”我站起身,“我就等他來找我,好好清算清算!”
恰好此時,嬸子端著飯菜走了出來。
巧的是,顧芊芊也來了。
嬸子得知顧芊芊這幾日幫了我們不少忙,熱情地拉她一起吃飯。
顧芊芊比以前開朗多了,不再像從前那般畏首畏尾,吃飯時,她不是給我夾菜就是剝蝦,體貼入微。
看得嬸子和李叔嘴角都快合不攏了。
嬸子嘆了口氣:“可惜呀!”
顧芊芊疑惑地問:“怎么了?”
“像你這么好的姑娘,可惜我們玄子沒這福氣啊。”
顧芊芊笑著說:“嬸子說笑了,能陪在張大哥身邊,哪怕只是做個丫鬟,我都心甘情愿,可我不配。”
“誰說的?”嬸子反駁,“我們芊芊這么優秀,是玄子沒眼光!”
這頓飯吃得我如坐針氈,還沒吃完,我的電話就響了。
來電顯示竟是周偉。
我騰地站起身,這小子好久沒聯系我了。
自從上次天使投資失敗,他就跟我徹底決裂,前段時間我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這會終于想通了。
“喂?周偉!”我高興的說。
“有空嗎?”周偉的聲音異常平靜。
“有空!”
“老地方酒吧見。”
“好,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我跟李叔和嬸子打了聲招呼,便匆匆趕往酒吧。
周偉坐在一個卡座里,獨自喝著酒,瞧他精神狀態不錯,完全沒了之前的頹廢模樣。
“來多久了?”我拉開椅子坐下,找話說道。
“沒多久,喝這個行嗎。”
“行。”
顯然,許久不聯系,我們之間也生疏了一些。
周偉給我倒了杯酒:“張玄,之前是我鬼迷心竅,誤會了你,你要是還把我當兄弟,就干了這杯。”
話音未落,我立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在我張玄心里,你周偉永遠是我過命的兄弟!”
周偉咧嘴一笑:“你這么說,倒顯得我小氣了。看來,我得自罰三杯!”
“別啊,”我按住他的手,“兄弟我陪你喝三個!”
男人之間的事,沒有幾頓酒解決不了的。
幾杯酒下肚,我和周偉肩并肩摟著,開懷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