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達年輕的時候是個風流倜儻的小白臉,商蘊從小就是個大小姐,也喜歡小白臉,江宇達是她見過最帥的,皮膚最白,也是哄她哄得最開心的那個。
一來二去就好上了。
商蘊是意外懷孕的,她沒想過給江宇達生孩子,她是給自已生的,20歲懷的孕,那個年代生孩子比較早,商蘊也想早點當個辣媽,不過沒想過給江宇達任何名分,看他會不會照顧孩子,再決定。
商蘊的身份擺在這里,她從來沒有想過江宇達敢騙她。
加上每次約會都是江宇達坐飛機來找的她,基本上一周來一兩次,而且甜言蜜語很會哄人,不是真愛估計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商蘊萬萬沒有想到,江宇達居然結婚了,老婆還懷著孕,還敢來招惹她。
她氣得孩子都沒管,直接鬧到了江家。
商蘊不怕鬧事,她就要江宇達顏面掃地,反正他就是一個小白臉,沒了這個還有下個,但欺騙她,商蘊就不干了。
結果一鬧,才發(fā)現(xiàn)江宇達是個孬種。
平不了事兒,于是把江震叫出來。
商蘊當時也不怕江震,但她爸突然意外去世了,幾個伯伯姑姑惦記她爸管理的家產(chǎn)。
商蘊的父親是家族里最有能力有手腕的,最開始靠著商家的資源,但后續(xù)他在商業(yè)版圖上的逐步擴張,打下來的江山,遠超商家好幾倍,且全是她爸的功勞。
商蘊當時只有一對還在讀高中的弟弟妹妹,但聽爺爺?shù)囊馑迹窍雽⑺忠恢惫芾淼氖聵I(yè)全部交給伯伯們。
因為就商蘊是一個女人,又年輕,根本不頂用。
商蘊是不干的,顧不得傷心,只能回去爭搶。
畢竟她年輕氣盛,閱歷尚淺,伯伯姑姑聯(lián)合起來搞她,加上爸爸公司也有派系紛爭,她父親的事業(yè)都已經(jīng)被公司的人分走了好些,商蘊一個人應付非常吃力。
這個時候江震伸出援手,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商蘊也并非完全孤立無援,但多一個江震幫忙,她自然是樂意的。
商蘊分得清輕重,跟渣男算清楚賬,還是她爸的事業(yè),自然是后者更吸引她也更重要。
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甚至很多生死危機,商蘊最終成功接管了父親所有的事業(yè),后續(xù)多年經(jīng)營,她爺爺死了,叔叔姑姑們也斗不過她了,現(xiàn)如今,整個商家都聽她商蘊一個人的,是當之無愧的話事人。
商蘊最開始就只把江宇達當小白臉,何況這些年她處于高位,權力財富榮譽滋養(yǎng)著她,商蘊氣場更甚。
而過去的恩怨她早就不在乎了。
如今再見到江宇達,雖然是多年不見的故人,但也只配得到她輕描淡寫地掃一眼,然后默默感嘆年輕時品味真差,除此之外,商蘊一個眼神都沒有多給江宇達。
倒是陳年往事,跟江震交情深厚。
她回頭看商鷙年:“禮物都拿上了?”
商鷙年示意手里的東西。
商蘊勾了勾唇:“走吧,去看看老爺子,好多年沒見過了。”
這種場面是尷尬的,但對商蘊而言,這算個什么事兒?
她語氣姿態(tài)皆是放松,閑庭信步就跟逛自已家花園一樣。
而商鷙年跟她如出一轍,仿佛感受不到周圍的古怪的氣氛。
江宇達是商鷙年的親生父親,很多年沒見了,也只有看見與他相似的輪廓時,商鷙年才會后知后覺,這個男人就是他父親。
商鷙年目光深沉,江宇達先看了看商蘊,然后再看著他。
江宇達眼里復雜,仿佛要說點什么。
但商鷙年只是看了江宇達一眼,還沒有讓對方通過眼神交流著根本不存在的父子情時,就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沒有給江宇達任何發(fā)揮的空間,便跟著商蘊往主樓走去。
趙叔見到商蘊,也是尷尬了一下。
商蘊身上有著不容讓人拒絕的氣勢,況且,她要來給老爺子賀壽也是提前說過的,而非唐突,趙叔笑著然后收了商鷙年的禮物。
商蘊:“帶我去見老爺子。”
“是,這邊。”趙叔親自引著商蘊去見老爺子。
商鷙年跟在商蘊身上,他目光停留在商蘊挺直的背脊上,手卻捏緊了一下。
他不得不承認,商蘊在他前面走著,在面對江宇達一家人時,他更從容一些。
商鷙年不怕江宇達,只是小時候見過江宇達蔡瑩江沉寒一家三口,那畫面,讓他記憶猶新。
而商蘊方才毫不在意江宇達的態(tài)度,給商鷙年傳達了一個訊息,江宇達沒那么重要,商蘊是他母親,在他面前撐著,他更不需要去面對那家人。
商鷙年卻忍不住想,他幼時被江沉寒一家三口刺激時,商蘊如果也能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擋在他的身前,他是不是就不會那么……難過驚慌了?
商鷙年沒讓自已多想,就已經(jīng)隨著商蘊一同到了書房。
商蘊笑著上前跟老爺子祝壽了。
而此時,前院。
蔡瑩看得清清楚楚,商蘊跟商鷙年一下車,江宇達就一直看著他們,兩人都進去了,目光還黏在他們的背后,她就不自覺地捏緊了手。
她幾乎恨了一輩子。
再次看見商蘊,她還是好恨!
蔡瑩出生海市豪門,嫁給江宇達也算是門當戶對,江宇達對她也不錯,誰知道竟然在跟她結婚的時候,就出軌了。
如果是個長得漂亮,但沒有背景的女人也就算了,她有的是機會把女人趕走。
結果沒想到江宇達本事那么大,竟然能哄得京圈大小姐團團轉,連孩子都生出來了,而還是比江沉寒大一個月的兒子。
蔡瑩差點氣得早產(chǎn),鬧得讓江家給她一個說法,沒想到商蘊竟然先闖到江家來。
蔡瑩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商蘊,就被她身上張揚霸氣的氣勢給嚇到了。
商蘊頂著一張華美大氣的長相,干些土匪的事情,把家里砸了個稀巴爛,江宇達跪在地上抱著商蘊大腿一口一個姑奶奶地喊,蔡瑩見他這幅窩囊樣子,也恨不得拿起椅子砸在江宇達身上。
商蘊沒有為難她,力氣全往江宇達身上使。
要不是有人拉著,江宇達非得被揍癱瘓。
那個時候,蔡瑩就恨上江宇達了,讓她顏面盡失。
但她是對于商蘊,她更多的不是恨,而是不甘心……
她如此張揚,敢愛敢恨,蔡瑩確實做不到,蔡瑩開始懷疑自已是不是就因為這方面比不過商蘊,江宇達才敢如此羞辱她的?
這個想法走進了死胡同,逐漸就成了她的心魔,就想要樣樣比得過商蘊,包括兒子也要拿出來比。
結果今天一見面,蔡瑩才覺得自已真是一場笑話。
大家都老了,她變得平和了些,不想再去比較什么。
但商蘊完全沒有收斂,反而越來越強,比起年輕時稍顯的稚嫩,如今看人的目光,強勢且睥睨,他人多看一眼都要生出自慚形穢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態(tài)的緣故,蔡瑩的面相比起年輕,刻薄了些,商蘊雖然老了,但依舊華美,自有屬于她的氣韻,見面就能感覺到彼此之間的差距。
蔡瑩手緊緊捏成拳頭,指甲都要陷入到手心的肉里去了。
過不去!
就是過不去!
但她也不是年輕人了,再難受也會忍耐。
蔡瑩面不改色地看了看江沉寒,眉頭頓時一皺,語氣下意識帶上了質(zhì)問:“怎么就你一個人,邵玥呢?今天是你們爺爺生日,她一個晚輩不過來,像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