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姜長青沉默了,旋即咬牙切齒道,“臥槽,老子這段時間真是流年不利啊,先是鬼佛,然后是天鵝湖的事情,緊接著是鎖龍井,醫院一家三口鬼,現在又來了‘柱子’‘式魔仔’,累死老子得了,當真是流年不利啊。”
周元青聞言有些不樂意了,直接回懟道,“你特么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我解決的,你就站在后面領功勞,分獎金,還給我逼逼賴賴的,做個人吧。”
聞言姜長青頓時心虛的尬笑了兩聲,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周元青和尚慈和尚出的力,他確實沒幫上什么忙,然后道,“行,我立即派人過去處理,順便還派遣一些車輛過去接人。”
“別派遣人過來。”周元青在電話里直接拒絕,沉聲道,“你自已親自過來。”
“親自過去?我現在走不開啊。”姜長青語氣糾結,“我現在需要處理這醫院的一家三口鬼,這三只鬼很棘手的。”
“那一家三口鬼剛殺了人,不會再犯案的,不著急,你先過來吧。”周元青沉聲道,姜長青過來,可以控制面前的這些人,如果換成其他人來,不利于封鎖消息。
“那行吧,我現在就過來。”姜長青答應了,繼續道,“我乘坐直升機過去,車輛就從附近派遣。”
“好。我等你。”周元青便說著掛斷了電話。
而后他便看著其他人道,“你們都忍忍吧,一會就有車輛過來接你們。今天發生的事情最好是守口如瓶,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們知道了。肯定不會說出去的。”靠近的這些人都是點頭答應,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必須守口如瓶。
周元青點點頭,然后點了根煙,慢條斯理的抽了起來,山岳則是悄悄靠了過來,“給我幾根。我也想抽。”
“省著點吃。我也不多了。”周元青將剩下的半盒煙都扔給了山岳。
“好的。”山岳頓時喜笑顏開,然后美滋滋的抽起了煙。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個來小時,便從遠處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一架直升機從遠處疾馳而來,直升機的螺旋槳將雨水掃的到處都是,讓原本就覺得冷的眾人更冷了。
直升機在一處平整的空地停了下來,緊接著姜長青和幾個穿著特殊的工作制服的人員便走了下來,姜長青目光先是看了看周元青,又看向了衣衫不整的眾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那個巨大的深坑里。
深坑里依然是溢散著縷縷不散的怨氣和黑色的煞氣,看的人觸目驚心,他怎么都想不到在陽城竟然隱藏著‘柱子’,更沒想到這個地下拍賣所的危害這么大,失責啊,他失責啊,指著那個巨大的坑問道,“這就是塌陷的地下拍賣所嗎?”
“嗯。”周元青點點頭,然后指著千惠子道,“這就是那個地下拍賣所的負責人。”
“你說的那個馬三炮和慧覺和尚走了?”姜長青看了一眼千惠子,而后又問道。
“是的走了。”周元青回答道,“都受了些傷,離開休息去了。”
“你之前說地下拍賣所里埋著‘柱子’,而且這個‘柱子’被灌溉了九百九十九個童男童女,八十一個命格屬陰的成年男女,還有七十三八十四的老翁,所以,這個‘式魔仔’應該很兇,很生猛的。你們怎么干掉的。”
說完自顧自的看向了晴瑤,“是你搞定的嗎?”
“不是我,我不是對手。”晴瑤撇嘴道,眉宇間還是有些不服氣。
“那是怎么解決的?”姜長青聞言臉上的疑惑更深。
晴瑤目光看向了周元青似乎是詢問要不要說出來,見狀,姜長青的目光也看向了周元青。
周元青無奈嘆了口氣,而后又搖晃著脖子,眼眸陡然變成了紫金色,猙獰的獠牙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嘶......臥槽。”姜長青倒吸一口氣,目瞪口呆的看著周元青,結結巴巴道,“你,你特么竟然是僵尸,還是紫眼僵尸。”
說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繼續道,“你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啪。
周元青絲毫不客氣的給了姜長青一巴掌。
“臥槽,好疼,是真的。”姜長青捂著面頰,然后目光看了看周元青又看了看晴瑤撇嘴道,“果然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她是僵尸,你也是。”
緊接著眼睛又看向了徐陽和路遙遙,疑惑問道,“你們倆該不會也是僵尸吧?”
“不是,我不是。”路遙遙搖頭。
徐陽也搖頭,“俺也不是僵尸。”
姜長青怔了怔,似乎明白了過來,他看著面前的眾人,試探性問道,“你之所以非讓我過來,是因為這些人都知道你是僵尸了?讓我禁止他們不要外傳泄露。”
“沒錯。”周元青點頭,“我可不想鬧得沸沸揚揚。”
說完后,他繼續道,“另外,根據島國人所說,陽城還有幾個人在陽城搞破壞,你要趕緊行動起來,將這些人抓捕起來,進行審問。”
“還有這事?”姜長青面色凝重,然后點點頭道,“好,這事情交給我了。”
“那行,都交給你了。我先走了。”時間已經很晚了,馬上都要天亮了,周元青也不打算再此久留,就想著回去泡熱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覺。
“好的,我來處理。”姜長青說著便拿出電話,事關重大,想必是向上面匯報。
“走吧。”周元青對著晴瑤徐陽山岳路遙遙四人道,然后率先坐上了直升機,沒辦法,徐陽的車子也因塌陷掉了進去,這么好的車就這么毀壞了,實在是可惜了。
他對著直升機駕駛員道,“送我們回去。”
駕駛員不認識周元青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聽話,而后目光看向了姜長青,等待著姜長青的回答。
姜長青點頭答應了。
而后周元青帶著晴瑤等人坐上了直升機,對了,還有那個千惠子,駕駛員發動了直升機,直升機快速的飛了起來,然后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直升機很快,大概只用了二十來分鐘便到了居住的大酒店。
直升機在頂樓停下后,周元青跟駕駛員道了句謝,然后帶著晴瑤山岳路遙遙等人走了下來,“好了,馬上都天亮了,都忙碌了一宿,趕緊回去休息吧。”
“那她怎么辦?”晴瑤指著一旁的千惠子道。
“我要審問她。看看能不能從她這里得到更多關于‘柱子’的消息。”周元青沉聲道,如果能從千惠子身上在得到一個‘柱子’的消息,那可真是收獲巨大啊。
“不行。”晴瑤搖頭斬釘截鐵的拒絕。
“為什么?”周元青疑惑反問。
晴瑤抱著胳膊冷笑道,“孤男寡女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借著審問的由頭,再跟千惠子這個騷娘們翻云覆雨,你可是有前科的, 不知道相信。”
周元青一頭黑線,不過確實無法反駁,是他理虧,然后解釋道,“我讓白鏡映照她心底的秘密,有白鏡在的話,你不用擔心我胡亂的。”
“行吧。”晴瑤想了想也覺得周元青說的有道理,然后牽著路遙遙離開了。
“臥槽,我為什么跟她解釋?”周元青后知后覺的自言自語道。
然后看著千惠子道,“跟我來。”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千惠子咬牙切齒的跟上,一雙眸子里充滿了不安與怨毒,還有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
很快周元青便回到了房間,他指著沙發對千惠子道,“先坐吧。”
千惠子也沒有絲毫客氣的直接坐在了沙發上,還自來熟的給自已到倒了杯水,自顧自的喝著。
周元青點了根煙抽了兩口,目光落在千惠子的身上,緩緩道,“我勸你識趣,自已說出來,這樣的話,我會給你個痛快,畢竟我們倆到底有一場露水煙緣,我不會那么無情。”
頓了頓他加重了語氣,“但你不要逼我。”
“哼,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千惠子冷笑譏諷,“你不是有什么白鏡嗎?不是要搜魂刮魄嗎?有什么手段都使出來吧。”
周元青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女人還真是硬骨頭,他都有些佩服了,旋即他沉聲喊道,“白鏡你出來吧。”
話音剛落,白光閃爍,白鏡緩緩的出現了,她的面色還有些緋紅,目光心虛的不敢看周元青,畢竟作為一個女人趁著周元青魂魄離體反推,實在是說不出口啊,所以她低著頭看著腳尖,很是羞澀。
“咦,你怎么這個樣子,總覺得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不然你眼神為什么閃爍心虛。”周元青敏銳的捕捉到白鏡的不對勁,當下沉聲問道。
白鏡聞言連連搖頭,“沒有,你是我的主人。我怎么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是嗎?”周元青湊近白鏡,近到能嗅到彼此的呼吸,一字一句道,“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見狀白鏡的眼神閃爍的更為厲害,心虛的不行,像是受驚的兔子試圖要回到銅鏡內,卻被周元青緊緊的抓住了,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刨根問底道,“說,快點說。不然我生氣了。”
白鏡貝齒咬著紅唇,閉了閉眼,而后捂著眼睛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說完又變成了一團白光回到了銅鏡內。
周元青徹底石化了,心中好像有一萬只草尼瑪狂奔而過,魂魄離體一次,短短一個多小時,靈魂被千惠子睡了,而身體竟然被白鏡這小丫頭給吃干抹凈了。
怪不得當時他感覺有雙重爽感呢,一開始以為是錯覺,現在看來是真的啊。
旋即他的心里不由一蕩,一龍二鳳這種大團眠,以后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試試。
而沙發上的千惠子聞言神情也是一陣呆滯,沒想到竟然有與她志同道合的人,如果不是環境不適合的話,她都要跟白鏡秉燭夜談了。
“白鏡。”周元青呼喊道。
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白鏡!”周元青再次呼喊。
但還是沒動靜。
周元青直接氣笑了,這丫頭敢膽大包天的做女騎士,現在卻害羞的不敢見人了,實在是夠反差啊,旋即再次道,“快點出來,有事讓你做。”
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周元青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團白光陡然浮現,然后白鏡又重新出現。
白鏡還是有些害羞,低著頭不敢再周元青,支支吾吾道,“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幫我洞察她的秘密。”周元青指著沙發上的千惠子緩緩道。
“好的。”白鏡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然后又化為了一道白光,直接籠罩在了千惠子的身上。
千惠子感覺到有股著力量正在身體里侵蝕,她下意識的便要反抗,但力量道行卻都被周元青封住了,而且還身受重傷,所以,只是簡單的反抗了幾分鐘便徹底的淪陷了。
眼神逐漸變得呆滯,面無表情,就像是一個傀儡似的。
緊接著在其頭頂浮現出一塊透明的鏡子,這個鏡子表面上很光滑,就像是一灘深不見底的湖水。
緊接著這湖水便泛起了漣漪,一圈一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后開始出現了黑白色的畫面,就像是老式的黑白電視機似的。
畫面里開始是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穿的臟兮兮的,在垃圾桶里揀腐爛的食物吃飯,晚上就睡在橋洞里,冷的瑟瑟發抖,目光無神的看著夜空,嗚嗚的哭著,看的人心生不忍。
接下來的記憶片段都是女孩子揀食物,被人欺負,生病,痛苦的畫面,后來在一個夜晚,女孩子被流浪狗撕咬,重傷,奄奄一息,就在即將死亡的時候,一個穿著島國陰陽師的老者忽地出現,他帶走了小女孩,然后漂洋過海的來到了島國,并收了小女孩為徒弟,取名千惠子。
看到這周元青石化了,面色精彩,不可思議的看著千惠子,“臥槽,這女人不是島國人,而是我們華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