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五分鐘左右,周元青和何夢便到了清灣廣場,但是外圍卻拉起了警戒線,四周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三五成群的竊竊私語,所以,堵的厲害。
最后還是給朱雯打了電話,方才將車子開了進來。
周元青也不耽誤時間,直接問道,“尸體呢。”
“在前面呢。”朱雯指了指廣場中間位置。
周元青抬眼望去,只見地面上有一塊巨大的白布,想來下面蓋得就是尸體,他快步走了過去,還未靠近便有一股著血腥味撲面而來,他蹲下掀起了白布。
“嘔。”何夢只是看了一眼便轉(zhuǎn)身干嘔了起來,只不過沒吃晚飯,吐得都是胃酸而已。
周元青亦是瞳孔收縮,因為這尸體確實太猙獰恐怖了,皮肉被硬生生的拽大了數(shù)倍,皮膚上出現(xiàn)很多血褐色的紋絡(luò)溝壑,骨頭戳破皮肉,內(nèi)臟碎成了渣渣,最恐怖的還是腦袋,眼睛被擠成了菱形,面部成了長方形。
即便如此,還能從他的眼神中看見恐懼,有些東西比死亡還可怕。
“是鬼做的嗎?”朱雯強忍住惡心過來問道,她的聲音很低,說話的時候還四處張望,緊張兮兮,似乎害怕被鬼聽見。
“嗯。應(yīng)該是被幾只鬼各抓住手掌腦袋腿硬生生的拽的,就個古代五馬分尸似的,拽的半死趁著沒斷氣,就直接從樓上扔下來了。”周元青指了指尸體手腕腳腕脖頸處的抓痕緩緩道。
“嘶嘶嘶。”朱雯聞言倒吸一口氣涼氣,這鬼也太兇殘了,然后道,“這種案件本來就是你負責,現(xiàn)在交給你了,我只負責打下手。”
“嗯。”周元青起身點了根煙,打量著面前的清灣廣場,緩緩問道,“你說這地方今天跳樓自殺十幾個了?”
“嗯,今年十三個了。”朱雯點頭,又道,“準確的說是累計三十多人跳樓了,去年三個,前年兩個,大前年好像是九個,這里都被譽為自殺圣地了。”
一旁的何夢點頭附和道,“確實每年都在死人,我都聽說過幾次了。”
“以前沒人上報嗎?”周元青疑惑問道,這都跳樓幾十人了,還不引起重視了。
朱雯搖頭道,“我不太清楚。”
周元青狠狠吸了口煙,然后道,“我要關(guān)于清灣廣場的詳細信息。”
“沒問題,關(guān)于清灣廣場的信息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完畢。”朱雯說著便將一個檔案袋交給了周元青。
周元青指了指地面上的尸體,淡聲道,“尸體沒用了,拉回去吧,趕緊燒了,省的出現(xiàn)不必要的麻煩。”
“好。”朱雯點頭,而后又催促道,“你趕緊把這案子解決啊,我明天中午還要結(jié)婚呢,真是倒霉晦氣啊。”
“我盡量。”周元青很理解朱雯,誰結(jié)婚前遇到這檔子事都會不開心,他直接坐在廣場上的凳子上開始看清灣廣場的資料,越看越皺眉。
清灣廣場是在二十三年前建成的,這塊的地的前身有的說是亂葬崗,也有人說是萬人坑,這個已經(jīng)無從驗證了。
清灣廣場的第一任老板,當初暴力拆遷,晚上用汽油嚇唬釘子戶,卻莫名的弄巧成拙,燒死了三十多人,燒傷的更是近百。
第一任老板因此而入獄了,但入獄后第七天死了,渾身發(fā)黑直接燒焦了,都有肉香味了。在監(jiān)獄里被燒死了,這本身就不可思議。而且還是拆遷區(qū)死的人頭七。
自此之后,清河廣場便謠言四起,談之色變。
但清灣廣場的位置實在是太好了,位于市中心,人流巨大,財富動人心,所以很快便有了第二任老板。
這個主人是個懂行的人,他在中心修繕清灣廣場時,專門從五臺山請了一個大師過來。大師擺下了三牲五畜祭奠,又在四面八方埋下了四尊雕像,最后在中間的位置又埋了什么血。
周元青看到此,他猜測這個五臺山的大師布置的是四極法陣,而埋的血應(yīng)該是僵尸血,借此鎮(zhèn)壓此地的邪祟。
又點了根煙繼續(xù)往下看。
清河灣第二任老板于是放心的開始修繕挖掘,但剛動工半個月工人便出事了,有工人暈倒,有工人眼睛鼻孔流黑血吐白沫,身上有手掌印。
這些工人嚇得一哄而散,連工資都沒要,再也不干了。
第二任老板嚇得立即聯(lián)系了五臺山大師,大師到了后只是看了一眼,光速退了錢,轉(zhuǎn)身就跑。
三天后,第二任老板便死在了家里,而死亡的方式就跟剛才的尸體一模一樣,都是身體被拽拉,變大變長了好幾倍。
而五臺山大師也沒有躲過,吊死在寺門口的歪脖子樹上,甚至還被扒光了衣服,身體上全是淤青咬痕。
接下來清河灣廣場又爛尾了,再次無人問津,甚至圍上了圍欄,成為荒郊野地,但即便如此,里面也沒有老鼠蟲子等小動物。
又過了幾年,清河灣的第三任老板出現(xiàn)了,這是個高知識分子,壓根不信邪,覺得是以訛傳訛封建迷信,買下清河灣廣場后便找了工人動工,甚至將五臺山大師埋下的四個雕像給挖了出來。
此時雕像不再灰白,反而血紅泛黑,挖出來時一群烏鴉繞著飛,并且‘啞啞’直叫,很是瘆人。
第三任老板覺得晦氣便讓工人將雕像給砸了,但無論怎么砸都完好無損,最后發(fā)狠了,干脆用炸藥炸,終于給炸毀了。
緊接著第三任老板便接到了噩耗,家里的老娘和妻子死了,一個是被吊燈掉下來砸死的,很小的吊燈竟然將人腦漿都砸出來了,而妻子則是煮飯時高壓鍋爆炸炸死的。
兩人的死亡方式與他處理雕像的方式如出一轍。
自此清河灣廣場便徹底荒蕪了。
直到五年前出現(xiàn)了第四任老板,他叫吳浩,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自他接手后,清河灣廣場很順利修繕,擴建,投入使用后,因為地理位置優(yōu)越,很快便成為云城最為繁榮的商業(yè)區(qū),賺的盆滿缽滿,現(xiàn)在是有名的大富豪。
但也從五年前開始有人跳樓,每年跳樓的人數(shù)量不固定,但從未間斷。
周元青看到此眉頭緊皺,直接告訴他,這個吳浩為了安全的得到清河灣廣場,一定用了什么手段,不然為什么前面幾任老板都慘死了,唯獨他安然無恙,財源廣進,難道是命硬?
而且跳樓也是從他成為清河灣老板開始,這世間所有的巧合,都是別有用心的人精心的準備。
周元青又看了會,沒在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便將資料收了起來,然后轉(zhuǎn)身打量著清河灣廣場四周,片刻后沖著朱雯道,“我需要個無人機,從高空俯瞰清河灣廣場的布局。”
“沒問題。無人機有,而且還是高清晰的。”朱雯點頭,快步離開,而后又小跑著回來了,手里拿著個無人機,而后熟練的操作,升空。
幾分鐘后,清河灣的俯瞰圖便出現(xiàn)在周元青的面前,仔細看了看他的面色面色越發(fā)的凝重,緩緩道,“東西南北各有兩棟大廈,都至少三十層,而清河灣廣場是橢圓形,廣場的正中心位置還有一根巨大的柱子,這像是一座墳,這在風(fēng)水中叫鬼燒香,這是典型的陰宅啊。”
他又朝著朱雯道,“將無人機高度下降,正對著清河灣廣場。”
“好。”朱雯點頭,操控無人機下降高度。
周元青目光緊緊的盯著無人機屏幕,清河灣的正面出現(xiàn)在眼前,幾個不同方向的斜梯交叉形成了‘x’形狀,不停地移動,這個風(fēng)水學(xué)中叫‘剪刀沖天煞’。
又在西南方向看見了一個黑色的玻璃洞,中間用鏈條分割成七小塊,乍一看是裝飾美化作用,但這在風(fēng)水學(xué)中叫‘閻羅陷地洞’。
高小薇見周元青的面色從凝重,到最后的憤怒,甚至是咬牙切齒,忍不住關(guān)心問道,“這清河灣到底怎么回事。”
周元青深吸一口道,“四面大廈聚煞,鬼燒香,剪刀沖天煞,閻羅陷地洞,這組成了風(fēng)水學(xué)中一個損人利已異常邪惡的陣法,閻王提人陣。”
說完后,他看向朱雯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近幾年所有跳樓的人都是從七樓跳下來的吧。”
“是的,你怎么知道。”朱雯下意識反問道。
周元青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道,“六樓不照鏡子,七樓不上廁所,沒錯了,這就是閻王提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