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不知何時又起了風,天空昏暗,黑壓壓的,不多時又下起了雪,這個冬天,雪下的格外多,幾乎整個冬天都在下雪,而且還是大雪。
哪怕之前大蛇渡劫時下了暴雨,將積雪消融了干凈,但此時又有了積雪。
之前在小區里曬太陽閑聊的老大爺老奶奶也都回家了,而周元青沒有立即離開小區,而是慢慢的來到了那間骨灰盒。
樓梯間很臟,積累了厚厚一層,泛著潮味,有些刺激,讓人作嘔,所過的這幾層都沒什么人居住,等達到了骨灰房所在的樓層,周元青有些差異,因為骨灰盒的大門都被用水泥給封住了。
而且水泥上還隱約刻畫著一些淺淡的痕跡,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痕跡是三張符咒。
“這不是骨灰房。”周元青皺眉,這水泥上的三張符咒是鎮鬼符,級別很高,雖然比不上禁咒級別的四方鎮鬼符,但三張鎮鬼符的威力不容小覷。
也就是說,這骨灰房不簡單,里面絕對有貓膩。
周元青不是個管閑事的性格,但是他擔心這骨灰房里的東西會禍害其他普通人,所以,他想進去。
但想進去難度不小,因為窗戶和大門都被水泥給封住了,哪怕是用錘子使勁砸,恐怕都砸不開。
周元青仔細想了想,決定還是使用笨方法,暴力破門。
他搖晃了腦袋,喉嚨處嘶吼了幾聲,眼眸中紫色爆閃,旋即蓄滿力量的一拳實打實的砸在了面前的水泥之上。
這一拳力量很大, 哪怕是一座假山都能被轟碎,但是面前這水泥卻紋絲不動,因為那三張鎮鬼符閃爍著璀璨的光澤硬生生的將周元青這一拳給擋了下來。
不過,三張鎮鬼符也減弱黯淡了幾分。
“有意思。”周元青目光詫異,這三張鎮鬼符不但能封印骨灰房里的東西,還能抵抗外力的侵襲,這手段不錯。
下一刻,周元青又是抬拳狠狠砸了下去。
只聽‘砰’的一聲,三張鎮鬼符擋不住了,直接消散了,而水泥自然是擋不住周元青的暴力破門。
水泥崩裂,殘渣飛濺的到處都是。
與此同時,自屋內一股著灰色的氣息迎面而來,腥臭難聞,還有一股著嗆鼻的味道。
周元青自顧自的大步走了進去,房子是三室一廳,精裝修,但是裝修的風格很嚇人,以紫紅色和白色為主,掛著喪布,灑滿了紙錢,還掛著很多詭異猙獰的畫像,如果是個普通人連走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周元青面色淡然,旋即目光一凝,只見墻面竟然有這很多抓痕,這是用指甲硬生生的抓出來的,很古怪。
而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客廳內放置的棺材上,棺材是大黑色,最關鍵的是棺材并沒有用棺材釘給楔下去。
他沒有貿然打開棺材,而是來到了廚房,廚房里很臟很臭,地面上都是羽毛,是雞鴨鵝的羽毛,還有一些內臟肉類的東西,只是時間太久了, 都變成了褐色。
廚房墻壁上的瓷磚上也都是黑手印,就像是有人在掙扎似的。
周元青搖搖頭,又來到了側臥,側臥里有一張床,同樣落滿了灰塵,但是在正西方的位置擺放著一個祭壇,上面擺放的蠟燭已經燃燒殆盡,紙錢什么的也積累了一層灰燼,中間是一張黑白照。
黑白照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看著很慈祥,嘴角帶著笑容,但莫名的讓人不寒而栗。
周元青下意識想點根煙,但卻掏了個空,這下反應過來,煙沒有了,最后他干脆摸出了一根棒棒糖塞進了嘴里。
而后自顧自的來到了主臥,主臥里就很恐怖了,很多骨頭,大部分都是雞鴨鵝的骨頭,仔細看了一眼,眼角一縮,里面竟然還有人的骨頭和骷顱頭。
緊接著周元青走進了最后一間房間,這個房間里面同樣有一個祭壇,只不過祭拜的不是人,而是一尊猙獰驚悚的魔像,青面獠牙,陰森森的可怕。
就在周元青背著們彎腰仔細打量著魔像的時候,一道黑影慢慢的靠近了周元青,她面部腫脹高度腐爛,頭發枯黃亂糟糟的像是雜草,沒有一點營養,皮膚干癟上面長滿了斑斑點點的尸斑,牙齒尖銳戳穿了嘴唇裸露在外面。
最恐怖的是那雙眼睛,渾濁,大部分都是白膜,像是易碎的玻璃球,泛著兇惡的狠毒。
她明明腳步很重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聲音,悄悄的走到了周元青的身后,伸出胳膊,指甲上長出了尖銳鋒利的指甲,慢慢的向著周元青的脖子掐去。
這要是個普通人絕對完蛋。
但周元青顯然不是。
就在這個女尸指甲即將靠近周元青的脖子時,周元青頭也不回的一腳回踹,女尸直接被踹飛,重重的砸在了墻面上,還未落下就被周元青直接掐住了脖子,硬生生的提了起來。
“嗯。僵尸。還是人造的。準確的說是行尸走肉。”周元青仔細的打量著女尸,自言自語道。
旋即提著女尸來到了客廳,客廳內的棺材已經被掀開了部分,他硬生生的將女尸給塞回了棺材里,最后一拳狠狠砸了下去,這個女尸腦袋直接被砸扁了,跟西瓜似的碎的稀爛。
抽搐了幾下,終于是沒動靜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過,如果周元青用自已的尸血,滴一滴在女尸的嘴里,那絕對會尸變,而且變成更猛的僵尸。
隨后周元青拿出了手機,再次撥打了陽城于書記的電話。
這次不是秘書接的,而是于書記接的,他沉聲道,“于書記請幫個忙,我這里有些事情,我目前在‘觀瀾華庭’的小區,這里有個人造僵尸,已經被我控制住了,現在需要你幫我調查這戶人家的具體信息,并且立即趕過來。”
“好的。我現在給警局打電話。”于書記答應的爽快,但是他沒有立即掛電話,而是一副欲言不止的聲音在話筒里傳遞了出來。
“于書記有話請說,有什么事情我能幫就幫。”周元青笑著說道。
于書記聞言懸著的心莫名一松,而后也不再欲言又止,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昨天的大蛇渡劫,我猜測是周天師解決的,所以,那大蛇的肉能否給我一些。我的身體很糟糕,想吃點蛇肉補補。我可是聽說了,這蛇肉大補而且有奇效。”
“可以。”周元青答應了,反正蛇肉這玩意他要多少就有多少,但還是解釋道,“蛇肉可以給你,但是大蛇是其他人解決的,我幫你要點,你給我個地址,我讓他給你郵寄點。”
“好的,謝謝,非常感謝。”于書記很開心,而后連連道,“我現在就給警局打電話。”
“好的,盡快,對了,帶幾包煙過來。”周元青又叮囑了幾句,而后便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他隨手找了個凳子,擦干凈上面的灰塵,坐在上面和何夢聊天,聊了一會后便邀請了高陽,陳凱等人開黑打游戲。
因為有一段時間沒玩游戲了,所以連戰連勝,幾乎是以碾壓的姿態二十連勝,那感覺可真是暴爽,操作秀到飛起,簡直可以去打職業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已經到了晚上,張壯等人應該已經下班了,再干下去就屬于擾民了。
屋子里的電竟然還沒有停,周元青打開了燈,特么原本就很陰間詭異的裝修風格,在燈光的照射下,嘖嘖,那簡直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有了些許光亮舒服多了,周元青繼續打游戲。
而小區里的居民通過樓梯間看見亮起的燈,簡直嚇尿了,倒吸一口涼氣,我尼瑪,這什么情況,也鬧鬼了,難道又是一間兇宅。
周元青又打了一會游戲,美好的心情又變得烏云密布,因為二十連勝后,是一波七連敗,特娘的,就很離譜,這是被安排制裁了。
真特么的垃圾游戲。
又過了大概十來分鐘,樓梯間忽然傳來一陣焦急的上樓腳步聲響起,下一刻,兩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兩人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但看向管材的目光卻充滿了恐懼,甚至是有點轉身就逃的既視感。
“你們是誰?”周元青輕聲問道,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還是需要確認一下。
其中一個男子看了一眼門口上的碎裂的水泥,又看了看周元青回答道,“我叫張凱。”
說完又指了指另外一個中年男人道,“他叫張勃。”
“我們倆是這間房子的房主。”
周元青點點頭,指了指棺材,問道,“你們和棺材里的女尸是什么關系?”
“那是我們的母親。”張勃回答道。
周元青則是話鋒一轉,“我要的煙帶來了嗎?”
“帶來了。”張凱從兜里拿出了幾盒煙遞給了周元青。
周元青斜睨了一眼,皖北陽城本地煙,金皖煙,不知道味道怎么樣,旋即微微一愣,目光看向張凱張勃問道,“你們倆有火?”
“沒有,我們不抽煙。”張凱和張勃回答道。
周元青就很無語,煙沒了火也丟了,現在有煙了卻沒有火,這不是耍著人玩嗎?但這顯然難不住他,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地獄火憑空出現,紫黑色的火焰要多詭異就多詭異。
很順利的將煙點燃,狠狠抽了一口,過肺,吐出一個完美的煙圈,嗯,這煙有勁,抽著不錯。
這一幕,看的張凱和張勃目瞪口呆,這實在是太嚇人了,就跟見鬼了似的,這就是陰陽天師的手段嗎?太神奇了。也太有逼格了。
周元青又抽了幾口,方才問道,“人死如燈滅,為什么你的母親死了之后,你們要將母親煉制成僵尸,又封在這房子里,究竟有何原因?如果害了人的話,你們倆就完了。”
聞言張凱和張勃面色大變,眼眸中盡是恐懼,而后張開解釋道,“那是六個月前,我們的母親查出了癌癥,期間經歷了化療,放療,免疫治療,但是沒有任何用,人越來越消瘦,人很痛苦,吃不了東西,又上吐下瀉,劇烈的癌痛折磨的她無法入睡,最后更是受到了只有七十多斤。”
“后來母親便拒絕醫治,放棄治療,要求我們哥倆帶她回家。”
“我們哥倆很難受,很傷心,將母親接回了家,并且開始準備喪事。買白布,紙錢,壽衣等等,親戚朋友也通知了,就等著了。”
說到此張勃忽然停住了,頓了頓,張凱接過話茬子,繼續道,“就在午夜十二點時,母親的喉嚨忽然動了動,似乎在艱難的往下咽,但做不到,當時我就以為母親油盡燈枯,要斷氣了。”
“事實證明,確實是最后一口氣了,但母親就是吊著這一口氣,瞪著眼睛不咽氣,很嚇人,最后她似乎堅持不住了,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聲音沙啞的像是摩擦的玻璃,母親要求我,她死后前七天分別喂食烏鴉血,黑狗血,雞血,牛血,蛇血,貓血和尸血。七天后用墳土掩埋,停棺不要下葬。”
頓了頓張凱繼續道,“當時我們對于母親的要求很疑惑很抗拒,但是因為是母親的遺言,所以,我們也就咬咬牙答應照做了。”
“黑狗血雞血牛雪什么的都很容易找到,但是尸血卻很難,最后還是花了錢買通了醫院太平間的管理人員,幫我弄了一桶尸血。”
“我們按照母親的要求,七天喂食了七種血,最后停棺在客廳內,并且用墳土將尸體掩埋在了棺材里。”
說到此,張凱的面色忽然變得很恐懼,是有點不敢說了。
周元青見狀催促道,“快點說,別挑戰老子的耐心,老子看片都是跳著看的。”
張凱嘴角抽搐,似乎很無語,緩緩道,“后面,我們因為工作特別忙的緣故,所以一直都沒有來這個房間內,后來,隔壁的鄰居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房子租出去了,晚上老是發出‘咚咚’的聲音,吵的無法入睡。”
“我當時就說肯定不是我家,但是鄰居卻一口咬定是我們家,還說他趴在門上停了停,動靜就是從我家發出來的。”
“掛斷電話,我仔細想了想便覺得不對勁,于是便叫上張勃一起晚上過來了,卻看見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可怕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