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雁子河的岸邊,白鏡和何夢兩人在大眼瞪小眼,氣氛有些緊張。
何夢率先說道,“你知道你這是什么行為嗎?明明知道周元青有女朋友了,你還纏著她,要不要臉啊。”
“我要不要臉不重要,但這張臉卻比你漂亮。”白鏡幽幽道,“而且我是一面銅鏡,見過太多的臉了,我能看到一個人的前塵往事,要不我幫你看看你前世是什么?”
“不要。我不感興趣。”何夢聞言被嚇了一跳,立即向后退卻了幾步。
白鏡乘勝追擊繼續道,“據我所知,我和周元青睡的時候,你和周元青還不是男女朋友,只是關系有些曖昧,并沒有表白,所以,咱倆究竟誰是第三者啊。”
“什么。你們睡了。”何夢捕捉到關鍵詞立即憤怒的跳腳,咬牙切齒道,“我早就懷疑他偷腥了,不然為什么懂得那么多,玩的那么花,可惡,我一定要這王八蛋好看。”
白鏡見何夢紅了眼圈,也沒有繼續挑釁,反而解釋道,“其實我與周元青是個意外。”
“意外睡了?騙鬼呢?你是不是還想說有人給你們下藥了?”何夢冷聲譏諷道。
白鏡有些無語,隨后將周元青喝了大量的蛟龍精血失去理智的事情說了出來,苦笑道,“那種情況我只能這么做。”
“原來如此,那你也是被迫的。”何夢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
“不,我不是被迫的,我是主動出擊。”白鏡說到此,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容,“當時這事本該落到那個叫晴瑤的女僵尸身上,可當時她慫了,就被我趁虛而入了,嘿嘿嘿嘿。”
何夢嘴角抽搐,內心十分無語,主動獻身還跟得了大便宜似的,這鏡靈怕不是傻子吧。
旋即小臉又是一沉,晴瑤,再加上虎視眈眈的高小薇,這夠打一桌麻將了。
這狗男人,是真渣啊,她快被渣哭了。
但讓她離開周元青,她絕對做不到,甚至現在不跟周元青睡一起都睡不著覺,她覺得自已得了一種名為‘周元青依賴癥’的病。
但必須看住周元青這渣男了,不能讓他肆無忌憚的沾花惹草了。
旋即她眼珠子轉了轉,旋即看著白鏡笑道,“既然你跟周元青已經睡了,生米煮成熟飯了,我也就不反對了,以后我們就以姐妹相稱,你叫我夢姐就行了。我就叫你小白,咱們倆聯手,將其他的妖艷賤貨通通趕走。”
“小白?夢姐?”白鏡險些被氣笑了,她指著何夢質問道,“我都四百多歲了,你太太太太爺爺爺爺都不敢叫我小白,誰給你的勇氣?”
何夢雖然覺得白鏡說的有道理,但還是撇撇嘴很不服氣的嘀咕了一句,“幾百歲的老女人,恐怕大姨媽都沒了。”
“你說什么?”白鏡陡然提高了聲音。
“沒說什么,我覺得你說得對,以后叫你白姐,你叫我小夢。”何夢還是很識時務的。
“這還差不多,以后白姐會罩著你的。”白鏡很滿意,旋即眉頭一挑,“不過聯手之事可以考慮,周元青這人必須看住,不然能浪得飛起。”
她不太將何夢和那高小薇放在眼中,都是普通人,再過個二十來年就蒼老了,根本沒啥威脅,除非周元青將他們變成僵尸。
白鏡最忌憚的還是晴瑤,這個三代僵尸又美又颯還是個戀愛腦,最關鍵的是,晴瑤的實力強的離譜,背后還有個二代僵尸神,她完全惹不起。
“太好了,以后我們情報共享,攜手共進退。”何夢眼睛亮晶晶的。
白鏡做了個OK的手勢,點頭道,“沒問題,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何夢笑嘻嘻的說道,旋即小腦袋湊了過來,小臉紅撲撲的,壓低了聲音,略顯羞澀的問道,“你既然和周元青睡過了,我想問問那事疼嗎?是什么感覺?”
白鏡聞言微微一怔,旋即壞笑道,“第一次有些疼,而后就是舒服,具體是怎么個舒服法,就兩個字,爽,癢。只可意味不可言說,以后你自已親身感受吧。”
何夢聞言羞澀的低下了頭,眼眸如春水般流動,蘊有濃郁的期待。
緊接著兩人像是老朋友般坐在了一起閑聊,不過聊的話題基本上都是圍繞著周元青。
“喂,你真的不好奇自已的前世今生啊。”白鏡笑瞇瞇的問道。
何夢搖頭,“不好奇,上輩子的事情太遙遠了,我不想知道,不然心理壓力太大了,而且萬一上輩子是頭母豬,或者是干脆是個男的,甚至是個屎殼郎咋辦。”
“說的沒錯。人越沒心沒肺就越開心。”
說到此,白鏡則是皺起了好看的眉頭,緩緩道,“這四百年來,我每天都要面對著各種各樣的面龐,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我能輕松的看穿他們的想法,陰暗,喜悅,貪婪,邪惡各種負面情緒,甚至還有人對著我上吊自殺。”
“雖說我是因為吸收人類的七情六欲才誕生了靈智,但現在我卻十分厭惡,總感覺自已是個情緒墳坑。”
“最諷刺的是,我能看穿其他人的前世今生,而我自已卻弄不清或者說是沒有上輩子,那種感覺很無助。”
何夢聞言露出一抹同情,安慰道,“不論曾經,不問過往,活在當下就行了。”
“沒錯。小夢妹妹,白姐現在越來越喜歡你。”白鏡捏了捏何夢肉乎乎的小臉,旋即湊了過去壓低聲音竊竊私語說著些什么。
何夢小臉紅紅的,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到時候你就用那個姿勢對付他。”白鏡笑瞇瞇道。
“白姐你怎么懂的這么多。”何夢好奇問道。
白鏡白皙的面頰也泛起了誘人的紅,緩緩道,“一部分因為是我自已的親身經歷,另一部,我作為銅鏡,擺在閨房,目睹了很多男女的歡愉,看得多了,理論姿勢自然更多了。”
何夢目瞪口呆,白姐姐好強啊,旋即她不服氣了,以后她要下載幾百個G的島國新番學習,一定能超過白姐。
“周元青回來了。”白鏡忽然說道,她看向了雁子河。
而何夢也下意識看去,只見雁子河水面泛起了漩渦,緊接著周元青從里面爬了出來,寒風一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找到棺材了嗎?弄清楚了嗎?”白鏡上前一邊給周元青擦洗身體,一邊問道。
“白姐,我來吧。”何夢從包里拿出了一卷紙巾。
白鏡搖頭拒絕,“這河水里面有很濃的邪氣,你觸碰到不好,還是我來吧,小夢。”
“嗯,多謝白姐。”何夢笑著說道。
而周元青則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你.....你倆....之前針鋒相對,差點都要打起來了,啥時候關系這么好了?是我眼睛花了嗎?”
“女人的事情,我勸你少打聽。”何夢哼哼道。
白鏡亦是深以為然的點頭,“沒錯,這是我們的秘密,別瞎打聽。”
周元青就很無語,不過他總覺得這倆女人看他的目光怪怪的,莫名的打了個寒顫,有種大難臨頭的既視感。
旋即他笑著回答道,“雁子河底部的棺材我找到了,里面的尸體大概率就是沈東,因為他是‘衰神’命格,不過我沒有打開棺材確認,而這雁子河被布置成了三衰七敗穴,一種很禍害人的邪術。”
說完他指了指面前的雁子河繼續道,“如果此時你們從高空俯瞰的話,會發現這個像是燕子的雁子河,其兩個翅膀像是剪刀,而頭部就是三衰七敗穴流動的位置,所有的穢氣,怨氣,陰氣都從這里產生,溢散,最后被引導向塌陷區所在的區域。”
“那現在我們要去塌陷區嗎?”白鏡問道。
“嗯,沒錯。”周元青點點頭,“不過棺材里具體是不是沈東,還需要最終的確認。”
“怎么確認?棺材你又不能打開。”白鏡問道。
“當然有辦法了。”周元青胸有成竹,而后從兜里將四色追魂旗拿了出來,又將從證物房里得到的那塊碎裂的玉墜拿了出來。
緊接著他又將玉墜浸泡在了黑狗血里,用玉墜代替狼毫筆在黃紙上畫上了個追魂咒,最后寫上了沈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做完這一切后,周元青又將追魂咒一分為四,分別貼在了四色追魂旗上,隨著他念叨著咒語,四色追魂旗就像是無人機似的騰空而起,但卻沒有飛遠,而是繞著雁子河不斷地繞圈。
最后四個鬼旗直接一頭扎進了雁子河里,消失不見。
“沒錯了,棺材里的百分百是沈東。”周元青見狀沉聲說道,旋即右手一攤,四個鬼旗又從水里飛了出來,落在了他的手中。
旋即看向何夢和白鏡道,“走吧,我們現在去塌陷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沈橋的尸體就在塌陷區。”
兩人點點頭,而后跟在周元青的身后向著塌陷區走去。
而這時李夢賢和其他的鬼都從雁子河里鉆了出來,“天師哥哥等等我。我也要去塌陷區,我能帶路,那塊地方我熟悉。”
“不準叫天師哥哥。”白鏡和何夢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李夢賢怔住了,她有些懵逼,“你們不是情敵嗎?咋還同一陣線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現在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何夢仰著脖子說道。
白鏡握緊拳頭,緩緩道,“將一切危險扼殺的萌芽之中,寧殺錯不放過。”
李夢賢連連擺手,可憐兮兮道,“我不是你們的敵人。我只是個想要恢復自由的孤魂野鬼,也沒想著和天師哥哥發生點什么,畢竟人鬼殊途。”
“綠茶。”何夢和白鏡再次異口同聲道。
“天師哥哥。”李夢賢飄到了周元青的面前。
周元青嘴角抽搐,神情古怪,事實上,他并不討厭綠茶,綠茶長相好身材棒還能提供情緒價值,只要不給戴綠帽,綠茶還是很香的。
旋即他沉聲道,“好了,別鬧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去塌陷區。”
說完大步向前。
雁子河距離塌陷區有五公里左右,走過去還是很遠的,而且地面很潮濕,有積雪融化的緣故,也有因為怨氣穢氣陰氣太過于濃郁的緣故,它們下沉浸入到泥土里。
走在上面軟軟的,留下一個個腳印,待人走遠,自腳印里便鉆出來了密密麻麻的毒蟲鼠蟻。
按理說冬季,天氣寒冷,毒蟲鼠蟻都冬眠去了,不應該出現的。
但就這么出現了。
這也說明雁子河對附近的影響很深。
但下一刻,又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只聽一陣‘咕呱咕呱’的聲音忽地響起,緊接著一個個碩大的蟾蜍從泥土里鉆了出來。
這蟾蜍每一個都有碟子大小,渾身赤紅如血,皮膚上的疙疙瘩瘩有著很多蟲子蠕動,那雙眼睛同樣血紅,充滿了邪惡與狠毒。
而后這些血蟾伸出舌頭將那些毒蟲鼠蟻吞進了肚子里,再次發出了‘咕呱咕呱’‘的古怪聲,而眼睛則是盯著周元青等人離開的方向,最后竟然一蹦一跳的追了上去。
“好嘞。累死了,我走不動了。”何夢抱怨道,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已的小白鞋變成了‘泥鞋’,有些欲哭無淚。
“我背你吧。”周元青蹲下了身體。
“好噠。”何夢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攬住了周元青的脖子,雙腿圈住周元青的腰,跟樹袋熊似得。
白鏡直翻白眼,她也想騎在周元青身上,但她可是鏡靈啊,不允許她這么做。旋即她咬咬牙,等下次將周元青喊進鏡中世界狠狠的騎著他,策馬奔騰,榨干他。
李夢賢則是化身觀眾,目光時不時落在周元青白鏡和何夢的臉上停留,看的津津有味,這瓜不錯,如果有點瓜子就完美了。
就這樣大概走了一個小時左右,終于到達了塌陷區,泥土煤渣堆得很高,跟起伏綿延的小山似的,又像是一條黑龍盤踞在那里。
而地面則是有很多的煤坑,有大有小,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稍有不慎就會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