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說起過,只是不知哥哥兵法從何處學來?”
武松當然不能說自已是穿越者,知道他們每個人的事情。
朱武說道:
“說起來怕二郎見笑,我也曾讀過書、考過科舉。”
“奈何名落孫山,卻在歸家時遇見一個道人。”
“他說我做不得書生,要做武將,傳授我排兵布陣之法。”
“那時只當是玩笑,不曾想今日真到戰場來了。”
眾人聽了,都是驚訝。
“哥哥可否到校場去指點一二?”
“我不過是紙上談兵,只怕惹人笑話。”
魯智深說道:
“灑家在,誰敢笑話你,且隨二郎去。”
武松起身,眾人跟著一起到了城外校場,馬步軍正在操練。
登上高臺,朱武看著兵馬移動,說道:
“那道人教我三十六種陣法,其中各有變化。”
“我便先操練鋒矢陣、龜甲陣,二郎看看。”
武松把正在指揮軍陣的楊可世叫下來,讓朱武上了指揮哨塔。
令旗交到朱武手中,朱武搖動手中令旗,兵馬開始走動變陣。
楊可世問這人是誰?
武松說了朱武的情況,楊可世聽了,頗為不滿。
區區一個草寇,居然讓他指揮大軍,何其可笑?
武松看出了楊可世的心思,卻不說他。
楊可世在延安府時,是種師道麾下第一驍將,有傲氣是正常的。
鄆王趙楷聽說又來了人,帶著何運貞到了將臺。
“二郎,這人是誰啊?”
趙楷抬頭看向朱武,楊可世說道:
“一個草寇罷了。”
聽到這話,史進幾人心中都不歡喜。
武松沒有反駁,只說道:
“此人外號神機軍師,深通陣法之道。”
種師道、種師中走過來,站在武松身邊,看著陣法變動,臉色逐漸驚訝。
“此人精通排兵布陣之法!”
“他在誰麾下效力的?”
武松說道:
“此人名叫朱武,曾受道人兵法指點,精通三十六種陣法變化。”
楊可世見朱武指揮井井有條,陣法之中又暗含變陣,心中驚訝。
一個草寇,居然懂得這些?
其實,朱武并非紙上談兵。
他在少華山的時候,也有幾百個嘍啰,和官兵作戰的時候,朱武便用了陣法。
所以,此時指揮軍隊布陣變幻,不過是人數多一些罷了。
鋒矢陣和龜甲陣排列完畢,朱武從指揮塔下來。
“朱將軍精通陣法,不可多得的將才。”
趙楷贊嘆,朱武不認得趙楷,武松說道:
“這位便是主將,當朝三皇子鄆王。”
聽說是王爺,朱武慌忙行禮:
“小的見過王爺,唐突了。”
“不唐突,你是二郎尋來的高人,你可愿意在軍中任職?”
“有什么不愿意的,但憑差遣。”
“好,你便跟著二郎,聽他的吩咐。”
“是。”
趙楷又見了史進和陳達、楊春,四個人都聽從武松的安排。
趙楷高興,安排酒宴為史進幾人接風洗塵。
眾人入席,魯智深和史進、王進坐一起。
酒過三巡,史進提起李忠,魯智深說道:
“莫提那鳥人,灑家曾路過桃花山,那廝好生慳吝。”
“山寨放著有許多金銀,卻不送與俺,他偏要打劫別人的送與灑家。”
“這個不是把官路當人情,只苦別人。”
“灑家打了他們嘍啰,搶了他們山寨金銀走了,再見面時,也是不好看。”
魯智深說的這個李忠,就是外號打虎將的。
李忠曾經路過史家莊,教過史進棍棒,算是史進的啟蒙師父。
后來史進到渭州府找王教頭的時候,還遇見了賣藝的李忠,三人一起吃酒,所以認得。
喝酒時,遇見金家父女,魯智深讓他們湊銀子,李忠出手小氣,魯智深還說了一句。
后來,魯智深出手打死鎮關西,史進、李忠各自分別。
再后來,魯智深從大相國寺離開后,曾經路過桃花山,遇到小霸王周通強娶民女,見到了李忠。
那個李忠小氣,是個愛財的人,舍不得給魯智深盤纏,推脫說要搶了過路人的銀子,再送給魯智深。
魯智深當時不高興,把李忠的山寨給搶了跑路。
所以,魯智深對這個李忠觀感很差。
聽魯智深這樣說,史進只得不再問了。
接風宴后,武松給他們四個人都安排了職務 。
魯智深喝多了回去睡覺,史進跟著王進說話。
兩人從分別后說起,一直說到如今。
王進感慨道:
“那日虧太公收留,后來也想著再去尋你,奈何老母在,脫不得身。”
“如今你來了便好,也在軍中博個功名,太公泉下有知,也自歡喜。”
史進答應道:
“聽聞恩師在此,星夜趕來,我定要立功的。”
王進說道:
“你與魯達是兄弟,魯達與武松也是兄弟。”
“有了這層兄弟情義在,你只需跟著武松便是。”
“此人文武雙全,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物。”
“他又與鄆王交好,聽聞帝姬傾心于他,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史進點頭道:
“恩師的話我記住了。”
王進又說道:
“我有老母在,不敢臨陣殺敵,只怕我死了,無人照料老母。”
“你來了,我也可以臨陣殺敵。”
這些時候的戰斗,王進都是看著,親自下場很少。
不是他怕死,而是老母年紀大了,不敢下去廝殺。
萬一有個好歹,老母無人照看。
史進聽了這話,說道:
“我來了,自然我去廝殺,何須師父動手。”
“我是師父的弟子,我下去廝殺,便如師父一般。”
王進說道:
“如此也好,你且耍棍棒與我瞧瞧,可有生疏的地方。”
史進到了院子里,拿起棍棒操練,王進在一旁指點 。
...
京師。
信使騎著馬快速沖過街道,嘴里高喊“捷報...”
行人紛紛避開,讓信使過去。
望著騎兵往皇宮方向奔去,京師百姓開始議論,說武松又打了勝仗。
捷報很快送進了延和殿,徽宗正在作畫,蔡京、童貫、楊戩三人都在。
拆開捷報,徽宗看了,欣喜道:
“武松居然破了翔慶軍,斬敵三萬、俘虜三有余,翔慶軍破了!”
童貫震驚地接過徽宗手中捷報,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翔慶軍乃西夏最精銳馬軍,武松如何能破翔慶軍?”
蔡京湊過去,臉幾乎貼著捷報。
看完后,蔡京大為震驚。
武松真的破了翔慶軍,還說翔慶軍副將李義正在押解回京。
如果武松不這么說,蔡京還會懷疑武松是不是謊報軍情。
可是捉了翔慶軍副將,這事情便假不了。
“哎呀呀...武愛卿真乃我朝戰神也!”
“我要賞他才是,哎呀...如何賞他..”
聽說徽宗又要賞賜,蔡京趕忙說道:
“圣上,恩寵太過,非人主待臣之道,不可太厚、不可太厚。”
童貫附和道:
“古語云:慣子如殺子,武松已經正四品,不可再賞。”
正說著,蔡攸怒氣沖沖跑進來,指著蔡京、童貫罵道:
“你們兩條老狗,武松在前線拼死殺敵,你等卻克扣糧草,不死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