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杰聞言豎起了大拇指：

“除了牛逼，我覺得我一時半會，想不到別的形容詞了。”

程曉滿臉無奈：

“我在這這么多年，親眼見證，這本就衰敗的地方，更加的走向墮落。”

潘杰想了想挑眉道：

“哎，你剛才說，市中心距離這就三十公里？”

“你帶我進城唄？”

程曉看著潘杰鄙夷道：

“怎么去？走著去么？”

“三十公里那是直線距離，如果按照大路走，就算開車繞也要五十多公里。”

“這就是為什么，執(zhí)法隊他們一個星期才會來到崗亭一次，來也是走個工作過場。”

“五十公里……”

潘杰嘟囔一句繼續(xù)問道：

“就沒有方法能進城么？”

“我不是跟你吹牛逼，只要我能聯(lián)系上我的兄弟，你就不用在這過苦日子，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程曉搖搖頭：

“進不了城里，即便是坐公交，也要走到二十公里外的車站，并且……咱們連車票錢都拿出不出來！”

“你窮這樣啊？”潘杰抱怨道。

程曉嗤鼻一笑：

“我和這里的一般人比，算條件好的了，因為這里沒人能買的起相機，總有人找我畫畫，我能掙點收入，就是收入不穩(wěn)定。”

“而且，我的房子有獨立的廁所都算牛逼了，這里的人大部分用飛行廁所。”

潘杰一臉懵逼問道：

“啥叫飛行廁所？飛天上拉屎啊？”

程曉說著：

“不是，就是排泄物用塑料袋處理，然后亂扔！”

國內(nèi)時間很快到了晚上，我和張雄，周維勇，李碩在辦公室內(nèi)，圍著辦公桌坐著吃飯。

李碩指著一旁茶幾旁邊一個三角兜子說著：

“天哥，你要的農(nóng)家醬和醬缸咸菜，都給你買好了，里面還裝了點酸菜和茄子豆角干啥的。”

我夾口菜笑著：

“謝了碩子，天合好多人就想著這一口呢。”

張雄看著我說著：

“小天，你回去后，如果有空見到孫哲，你幫我給他帶句話，抽個空來一趟我這，我跟他聚聚。”

我聞言不解的問道：

“孫哲不是你朋友么，你倆認識的時間更久，這點事你給他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等我回去在見到他，都不知道啥時候了。”

張雄呵呵一笑：

“聽我的吧，你當面說和我打電話是兩碼事，我打電話他不一定來，沒準隨口就給推了。”

“但是你跟他說，他大概會來的。”

我點點頭：

“那行，這事兒我記住了。”

周維勇嘆口氣道：

“這來一趟也太匆忙了，我還沒待夠呢，想著滑滑雪滑滑冰，都沒來得及。”

我沒好氣道：

“那你在這待著吧，反正雄哥餓不著你，我自已回天合。”

周維勇尷尬一笑：

“別別別天哥……”

我正色道：

“阿勇，我認真的，你留在這吧。”

“啊？為啥啊，天哥，你別鬧，我剛才就是抱怨兩句，鬧著玩你咋急眼了？”周維勇滿臉慌亂。

我心里一陣無語，真的，跟周維勇溝通，實在太累，這小子腦子里一點正經(jīng)玩意都不尋思。

我看著張雄說著：

“雄哥，這阿勇不錯，別看他有時候二比一樣，但關鍵時候還是不含糊的。”

張雄看了看我，打趣著呵呵一笑：

“我沒是說的，就是我現(xiàn)在情況完犢子了，這阿勇兄弟要是不嫌棄我這就行！”

周維勇看著我一臉懵，再次試探性的問著：

“天哥，你真的來真的？”

我點點頭：

“你以為我跟你鬧啊？你不是想著滑雪么，那你就先留在這跟著雄哥，等我想你了，我再給你叫回天合。”

周維勇撇嘴道：

“我又不是娘們，等你想起我來，那都要猴年馬月了，算了，留在這就留在這吧。”

“吃飯吧！”我笑著。

一個小時后，吃完飯，我和周維勇先回了酒店。

房間內(nèi)，周維勇給我遞根煙再次問道：

“天哥，你真給我扔這啊？”

我吐著煙霧挑眉笑著：

“咋的了，這不挺好的，有吃有喝有玩的？”

周維勇撇嘴道：

“好啥啊，這雄哥不都是要破產(chǎn)了么？”

“天哥，我真怕我留在這，萬一哪天吃不上飯餓死。”

我笑著：

“沒事，餓不死，東北的冬天，西北風管夠！”

“哎，阿勇啊，你這腦子就不能靈活點，我能平白無故把你扔這么？”

周維勇聞言頓時來了精神：

“天哥，這是有啥任務要交給我啊？”

“嗯，你先監(jiān)視張雄，看著他就行，其他等我以后在安排。”

“不管張雄去哪，他干啥，只要你聽到的看到的，每天給我發(fā)一遍短信匯報！”

周維勇滿臉不解：

“天哥，你是怕雄哥跑路嗎？”

我白了周維勇一眼：

“張雄又他媽不欠我錢，我怕他跑路干啥？”

“我是昨晚才想明白，我昨天跟他嘮嗑的時候，他表情不太對勁，怕他做啥別的事出來。”

我說完低著頭嘆氣，我沒跟周維勇說的詳細，實際上，我是怕，張雄為了我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一想到昨天的張雄那淡然的反應，我心里就擔心。

更怕萬一張雄這次咽不下這口氣，沖動的去跟老段硬剛，那就更麻煩了。

就像張雄說的，人生來兩手空空，比起金錢物質(zhì)，我還是希望張雄平安的好好活著。

“天哥，你放心吧，這點事我一定能干好！”周維勇保證道。

我白了周維勇一眼：

“你可別話說的太滿，張雄可不是一般人，讓你看著他，我都覺得為難你了。”

“哎，不過我也沒招，現(xiàn)在沒啥合適的人手用了，就當糞堆里找土吧。”

“天哥，你咋總拐著彎罵人呢？”周維勇無語道。

我笑著：

“哎呀，能聽懂了，有進步有進步。”

“得了，睡覺吧，明早我還得趕火車呢。”

一晚上過去，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在酒店吃完早飯后，接到了張雄的電話，他和李碩已經(jīng)開車在樓下等我。

我回房間拿上東西，見周維勇睡得跟死豬一樣，也沒叫他，自已下樓上了車。

我坐在副駕駛，看著后排的張雄說著：

“大早上這么冷，你折騰干啥啊，碩子送我就得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