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招絕了,又刷了一波學生好感度!]
[雖然只加了1點,但積少成多!]
[等等,如果一號導師不答應的話,它苦心營造的知心導師的人設會不會崩塌?]
[厘姐這話直接把人架在火上烤了,這要是不答應,那可真是有不能說的秘密了。]
[就我有點擔心厘姐嗎?我太單純了。]
[啥啥?只有一個設備的加班社畜剛剛切到忙內那邊去了,有沒有人說說這里發生了啥?]
“好?!蹦醒輪T答應了下來。
這已經是第四輪了,不知道節目組會不會對導師增加難度。
甘晝月伸手拉住了時厘,投去個“你確定嗎?”的眼神,時厘拍了拍她的手。
這次的準備時間比前幾輪更長,工作人員搬運上臺的時候,時厘近距離觀察,箱子的大小和一個空氣炸鍋包裝盒差不多,看著也裝不下什么。
她的目光旋即轉向臺下。
練習生們正睜大了眼睛看著這里,有些人還伸長了脖子,恨不得能看得更清楚。
被這么多雙眼睛同時注視時,自我意識加強,確實更容易感覺到焦慮和緊張。
時厘是經歷過黑海的。
這點壓迫感完全算不得什么。
她將手伸進了箱子,不是濕箱子,除了手臂和絨布的接觸感,沒有其他特別的感覺。
時厘皺起眉頭,恐怖箱的容量有限,她的小臂已經全部沒入箱子,按理說手應該已經到底了,但她還沒有摸到箱子的底部。
臺下的目光里,有驚訝,疑惑,還有古怪。
忽然,她的耳邊響起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像有一臺機器正在運轉,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時厘控制不住地往前傾倒,箱子里好像藏著一臺絞肉機,正瘋狂旋轉著發出噪音,想把她的手連帶著骨頭打碎成一堆血肉模糊的泥渣。
她嗅到了一股鐵銹味。
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了自已的手被攪碎,鮮血四濺,肉泥涂滿了整個箱子的場面。
時厘感覺到一陣虛無,而后才是一陣近乎麻木的劇痛,大腦瘋狂發出警報讓她遠離這里。
唔……
幻覺做得很好。
痛感也很真實。
她差點就要相信了。
時厘穩住心神,繼續在絞肉的轟鳴聲里摸索,她的上臂也在被鋒利的刀片一點點“絞碎”。
沒有手可不行。
反正這是幻覺,時厘也開始在腦海里自我暗示,幻想自已的手是一條靈活的抓鉤。
疼痛漸漸消失,耳邊切肉的聲音也變成金屬碰撞的崩裂飛濺聲,時厘的手在箱子里掃來掃去,聽到箱子里傳來了一絲細小的叫喊。
“前輩,前輩!你等等我啊!”
她自已的聲音。
時厘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下一秒,一只冰冷的、僵硬的手從箱子里死死地抓住了她,開始用力往箱子里拽。
這推土機般的力量,時厘被帶得踮起腳,另一只手拼命地撐著講臺,五根手指用力到發白。
難不成箱子里裝的是詭異?
她要把這只詭異給拽出來嗎?
魚太大,她拉不上來??!
“呵。”
箱子里發出了一聲笑。
那笑聲很輕,時厘渾身一震。
這是主持人的聲音!
這道聲音響起的同時,剛才那股拖拽她的力量也泄了氣,仿佛滑溜的泥鰍一樣溜走了。
這次絕對不是幻覺了,時厘集中精力去辨別這道聲音的方位,繼續伸手去抓取。
這些詭異可太狡猾了。
絕對不能被它們蒙蔽!剛才的幻覺不過是心理暗示,為的就是讓她產生恐懼和混亂!
從甘晝月的視角看,時厘和男演員的手還在不斷地往箱子里伸,這個箱子就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不止手,連整個人都能吞吃進去。
甘晝月冷靜觀察著時厘的表情。
時厘的身體已經被拖入箱子大半,臉上卻沒有露出太多的慌亂,只有不服氣。
她的驚嚇值剛才有一瞬間飆升,但也很快就恢復正常,維持在了110左右。
男演員的驚嚇值十分平緩。
男學員們本以為這把穩了,下一刻,他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忍痛,抿著的嘴唇劇烈抖動了幾下,暴漲的驚嚇值引起了眾人的驚呼。
抓到了!
時厘感覺自已揪住了一樣東西。
精神一振,拽住那玩意兒的邊緣使勁一撕。
“我認輸?!?/p>
男演員的聲音同時響起。
話音落下,時厘五感同時清明。
她心里一松,連忙將剛才撕吧下來的東西塞進了衣袖,才扭頭看過去。
男演員臉色虛白,脖子上全是冷汗,身體有些搖搖欲墜,忍著不適地向學員們道歉:“抱歉,是我心臟不太好,給大家拖后腿了?!?/p>
學員們的失望情緒瞬間消散,只剩下歉疚和受寵若驚,“導師,別別,您沒錯!”
“應該是我們感謝您才對!”
“您已經堅持很久了!”
盡管男演員及時用袖子遮掩,甘晝月還是瞥見了他手背上那幾道血淋淋的傷痕,一看就是指甲留下來的,皮連著肉都被撕扯下來了。
“天呢,一號導師,您受傷了!”
甘晝月驚呼著上前,有點生氣地看向一旁準備更換恐怖箱的工作人員,“你們不是說節目絕對不會傷害到挑戰者嗎?現在這算怎么回事?”
工作人員一成不變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快步走到男演員身旁:“老師,先跟我們去處理一下傷口吧?!?/p>
要是這一期播出后讓粉絲看到,它們節目的天靈蓋都會被掀翻掉的。
恐怖箱致使導師受傷,挑戰也進行不下去了。
恐怖箱挑戰取消。
練習還是得繼續,明天就是第三日。
導師就要來驗收成果了,為了不被責罵,大家都做好了今天不吃不喝,練生練死的準備。
節目組一折騰,能改變不少人當前排名的兩千票這么輕飄飄地拋了出來,搞得學員們也心浮氣躁,遲遲沒辦法靜下心來練習。
學員們看向正在指導其他人動作的李智雨。
這段時間以來,大家一直處在高壓之下,雖然嘴上沒說,心里早就到了崩潰的邊緣,負面情緒不斷累積,卻找不到合適的發泄途徑。
李智雨輸掉了挑戰,她們心里也跟著升騰起了一絲埋怨,甚至是怨恨。
現在回想起剛才的自已,只覺得別扭和心虛。
當時怎么就說出那些話了呢。
一個練習生按捺不住,走到李智雨身旁,鼓起勇氣說道:“智雨啊,剛才真的對不起……”
“你很好,真的。”
李智雨一怔,目光落在鏡子里的自已,和身后低著頭忐忑的隊員身上。
“沒關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