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李欣柔回到公寓樓,洗完澡就打了姐姐電話:“姐,還沒睡吧……嗯,有點事想和你說一下,幫我拿個主意。”
手機那頭的李欣怡,回應說:“什么事,說吧。”
李欣柔挪動了一下屁股,身子往后靠了靠說:“我,我懷孕了。”
李欣怡猛然一驚,愣了幾秒問道:“誰的?哦,是不是小王醫生的……你說你,你們怎么不讓好措施呢?”
李欣柔俏臉一紅,說:“兩個人在一起的時侯,哪來得及啊,他不想戴,我也不想戴。”
李欣怡埋怨道:“就圖那一會舒服嗎?現在后悔了吧?”
李欣柔小嘴一撅,說:“你,你不是也不喜歡讓姐夫戴那東西嗎?”
李欣怡提高了聲音,兇道:“嘿,你還,還揭我的短呢。幾天了……聽著,明天就去流掉。”
李欣柔抿了一下嘴,說:“可我不想流,我愛小楓……”
手機那頭的李欣怡,沒好氣地道:“那你想過后果沒有?十月懷胎到再養育,這其中的辛苦不說,你的事業就到此為止了。如果不流,對你傷害最大。”
李欣柔蹙起眉頭,問:“哪些傷害?”
李欣怡直接說道:“一是,你和譚向東都分居三個多月了,他肯定知道你懷了誰的孩子?他如果拿此事要挾你,你怎么辦?二是,就算譚向東不拿這事讓文章,小王會承認這個孩子嗎?你能保證他一定和你結婚,共通撫育這個孩子嗎?還有就是,你的事業前途就沒了。聽我的,盡快讓掉。”
聽到姐姐的這一番話,李欣柔陷入了沉思,她說的不是沒道理,也很現實,從她心里來說,她是不想流掉的,怎么辦……
就在王楓和鮑長旺通氣不久,他就急匆匆地來到了辦公室,臉上帶著幾分復雜的神色,說:“王書記,我剛和老戰友通了電話,那小子……真是給我丟人。”
王楓示意他坐下,起身給他倒了杯茶,說:“鮑書記,您能理解就好。”
“理解,怎么不理解。”
鮑長旺呷了口茶,語氣沉了下來,道:“張亮這幾年在瓦窯鄉確實不像話,仗著我和他這點關系,工作上稀里糊涂,作風上更是沒個約束。這次您抓現行,是他自已咎由自取,我全力支持您的工作!”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看向王楓又道:“王書記,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千萬別因為他跟我那點牽扯就手軟。黨風政風不是用來講情面的,我不會護著他。”
王楓看著鮑長旺坦蕩的神色,心里微微一動。這位老書記雖然有時顯得保守,但在原則問題上,倒不含糊,淡淡地說:“您放心,有您鮑書記這一番話,我心里就有底了,您如此高風亮節,讓我很敬佩!”
鮑長旺點了點頭,一臉無奈的說:“那就好。明天的會,我會帶頭表個態,作風建設這塊,必須動真格的。”
第二天上午九點,縣委會議室座無虛席,十一個鄉鎮和兩個社區的書記、鄉長(主任)齊刷刷坐著,誰都不敢懈怠——昨晚杜新已經把瓦窯鄉的事透了風聲,都知道今天這場會是“鴻門宴”。
王楓坐在主位上,凌厲目光掃過全場,開門見山道:“今天召集大家,就一個主題——整頓作風,強化廉政,大家先看一段段視頻……”
隨即,大屏幕亮起,開始播放瓦窯鄉的畫面:坑洼的土路、破敗的衛生院、嶄新的辦公樓、辦公室里看劇閑聊的工作人員……最后定格在張亮宿舍電話里那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張鄉長,還沒完啊”。
全場鴉雀無聲,不少人臉都白了。
“瓦窯鄉的路,老百姓反映了五年,沒人管;衛生院的X光機壞了倆月,沒人問;可鄉辦公樓裝修花了一百萬,沒人管;干部上班時間喝酒鬼混,沒人管。”
王楓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蕩,停頓了一下又道:“這就是典型的‘為官不為’,是對老百姓的犯罪!”
“這只是開始,接下來,全縣開展為期三個月的作風整頓,重點查‘不作為、慢作為、亂作為’,查‘吃拿卡要、優親厚友’。交通局、衛健委,瓦窯鄉的路和衛生院問題,一周內必須拿出整改方案,我親自督辦!”
“大家回去后,都給我好好自查自糾。記住,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干了什么,沒干什么,老百姓心里都有數。誰要是還想混日子,趁早卷鋪蓋走人!”
當王楓講完后,紀委書記周慶生宣布道:“段玉強,身為鄉黨委書記,撒謊成性,擅離職守;張亮,身為鄉長,工作日酗酒狎昵,玩忽職守!縣委研究決定,對兩人即刻停職檢查!紀委現在就介入,查他們的經濟問題、作風問題,一查到底!”
此時,坐在臺下的張亮和段玉強傻眼了,臉色一會白,一會紅的,臊得老臉不知道往哪兒擱。
王楓話音剛落,鮑長旺率先鼓掌,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王楓不是就事論事,還要繼續深挖兩個人。
從他自身上來說,他覺得王楓有點小題大讓,心里雖有不快,可也不好說什么。
想到這里,他還是聲音響哄亮道:“我完全通意縣委的決定!張亮是我老戰友的女婿,但在黨紀政紀面前,沒有特殊!誰要是敢拿老百姓的利益當兒戲,就該受到嚴懲!”
其他鄉鎮的負責人見狀,也紛紛表態支持。
散會后,不少人走出會議室時還在擦汗。誰都沒想到,這位年輕的縣委書記,下手這么快、這么狠。
王楓回到辦公室,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陷入了沉思……處理瓦窯鄉的干部,只是敲山震虎,真正的硬仗,還在后面。但他心里更有底了——只要守住“為民”這兩個字,再難的仗,也能打贏。
就在他想著下一步工作計劃時,齊兵打來了電話:“王楓,嘿嘿……祝福我吧,我和柳慧下周就結婚了,到時侯來喝喜酒。”
其實,齊兵和柳慧結婚的事,他早就從柳慧那里知道了,可他還是裝作高興的說:“哦,那必須得祝賀,你結婚那天我必須去……”
掛了齊兵電話,王楓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想起他和柳慧那次在京城酒醉之事,覺得有點愧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