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我的私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出去!”
“謝、謝團長,我只是關心你……”
江曼的徹底慌了,他記憶里的謝驍雖然有時候冷漠,但從不會對她說如此重的話。
“滾!”
謝驍看在她是江首長女兒的份上,已經對她仁至義盡。
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詆毀他的莞莞。
門“砰”的拉開,江曼紅著眼圈沖了出來,差點撞上林東野的輪椅。
門外的林東野對著江曼的背影,癟癟嘴。
長得不錯,還是個醫生呢!
可是卻滿嘴噴糞,不做點人事!
他第一次想為謝驍搖旗吶喊,這態度,太爺們兒了!
病房里,謝驍靠在床頭,看著打開的門,臉色更白了。
“林東野?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點兒。”
謝驍沒說話,只是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股戾氣收斂了大半。
他看向林東野:“你不好好躺著,跑過來干什么?”
“溫莞呢?她在你那里嗎?”
一提溫莞,林東野這才想起正事,一拍大腿,又疼得“嘶”了一聲。
推輪椅的護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位同志,您腰上的傷忘啦?拍大腿可是會牽連到腰。”
林東野疼得齜牙咧嘴,但心里急得火燒火燎。
礙于護士在場,他不好明說,只得趕緊擠出笑臉:“哎喲,護士同志,對不住,您說得對!那個……我和謝團長有點急事要單獨談談,麻煩您幫忙帶上門?”
小護士有疑慮,但謝驍板著臉點了點頭,這才訕訕退出去。
門一關嚴實,林東野也顧不上疼,竹筒倒豆子般將事情說了一遍,重點強調溫莞的懷疑。
“……溫莞覺得是有人栽贓!崔師長也覺出不對了,正帶著她往紅星村趕呢!”
“我這腰不爭氣,思來想去,這事兒太大,也只能找你商量。”
謝驍靠在床頭,認真的時候全然不見病容的虛弱。
“林東野,溫莞她分析得對,時間點對不上,栽贓的可能性極大。”
他停頓了一下,又像是在回憶什么,“而且,這件事,讓我想起了一些……”
“你想起什么?”
謝驍沒有直接回答,轉頭望向窗外。
前世這個任務能完成果真是假象,這背后定然藏著更大的陰謀。
真正的“梟”,或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抓走吳老伯,也只是其中一步棋。
他們需要的就是我們平息事態,坐實這個‘敵特’,然后,真正的毒蛇就能繼續潛伏,完成他們真正的目標。
“后山,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謝驍喃喃自語。
林東野被他弄得一頭霧,“后山怎么了?我從小在那兒跑,從沒發現不對勁啊?”
“來人,來人!替我去喊周小柱!”
謝驍發了狠的朝外喊,他剛剛讓周小柱去休息室休息下,現在看來是等不及了。
*
與此同時,后山陡坡現場。
老王頭帶著幾個信得過的民兵,把那片挖出東西的地圍了起來。
剛圍好,就有不少聞訊趕來看熱鬧的村民。
“都走開!看什么看!散了散了!”
老王頭自己也是剛趕回來,可這消息怎么就像長了翅膀,勾得這么多人往這兒湊?
李嬸子也貓著頭湊過來,這幾日村里不太平,先是原本的林大夫變成了大軍官,然后又是搜山搜出個什么證據……
誰都沒猜到,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吳老頭,竟然是個特務頭子!
她慢慢地蹭到老王頭身邊:“老頭子,這是咋地了?”
老王頭冷著臉,“你這幾日帶著強子就貓在家里,外面亂,別出來惹事。”
李嬸子讀懂了自家男人的話,趕緊一溜煙跑回去。
她這副著急忙慌的樣子,讓其他村民也看清了形勢。
這怕是要變天了,都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吧。
陳澤看著這陣仗,拍了拍身邊的馮俊杰:“我們也回去吧,看這情形,就算我們想幫忙也幫不上什么!”
村長、溫莞他們沒回來,陳澤自己也一頭霧水呢!
他本不想出來,是馮俊杰說“村里出事,知青也該出一份力”,他才跟來的。
馮俊杰:“唉,吳老伯這事兒……太突然了。咱們是外人,確實不好插手,走吧。”
他們剛轉過身,卻迎面撞上了趙老四。
趙老四這回可不是一個人,他帶著他的大領導,磚廠窯頭趙德奎。
趙德奎平日鮮少在村里露面,此刻現身,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奎哥,您往這邊走,就是這兒!”趙老四點頭哈腰,指著被圍起來的陡坡。
趙德奎沒理會那群民兵,挺著肚子就要跨過去,卻被老王頭伸手攔住了。
趙德奎平日眼高于頂,壓根瞧不上老王頭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角色,當下沉了臉:“老王頭,讓開。我倒要看看,今兒個解放軍在這兒到底挖出了什么?”
這趙德奎平日都不稀得回村,今天怎么親自跑到這泥巴地里來了?
老王頭壓下心底的疑問,解釋著:“趙窯頭,這東西是解放軍同志挖走的,具體是啥,我們也不清楚。這里現在不讓靠近,您請回吧。”
趙德奎腳底下沒動,歪著腦袋朝趙老四瞥了一眼。
趙老四立馬心領神會,勾著身子湊上前,對著老王頭嚷道。
“大膽!你們不清楚就敢把地方圍起來?老王頭,這片地界可是公家的!你帶著幾個民兵說圍就圍,誰給你的權力?”
馮俊杰聽到這邊的動靜,扯了扯陳澤衣服又停了下來。
“趙窯頭怎么來了?還這么大火氣?這……這地界,難道真歸磚廠管?”
這話看似無意,卻飄進了附近幾個村民耳朵里。
陳澤也看向趙德奎,總覺得他今天的態度有些過分逼人,不太對勁。
趙德奎冷哼一聲,挺著腰更是往前一步。
“怎么?我說的不對?那廢窯雖然不用了,但地契還在大隊存著!解放軍同志在這兒挖出東西也就罷了。”
“可你老王頭,憑什么有資格在這兒看管?”
老王頭被噎了一下,他確實沒考慮過地契歸屬這么細的問題。
也就在這個對峙的當口,溫莞他們趕到了現場。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