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莞他們剛回村,就有社員跑出來嚷嚷。
“溫技術(shù)員,不好了!你快去后山金銀花地看看,開春暖和了才種下去的新苗。這才幾天,葉子全蔫了!”
溫莞:???
金銀花可是合作社現(xiàn)在的重要進(jìn)項,她還指著它做保健茶包呢!
這新苗出事,就是斷了后續(xù)的計劃。
“走!去看看!”
到了地頭,眼前的情景讓人心頭發(fā)緊。
剛冒出頭不久的苗,有小部分蔫頭耷腦,透著股死氣。
林東野已經(jīng)提前得了消息,蹲在地里,手里捏著幾片病葉,臉色凝重。
“溫技術(shù)員來了——”
溫莞來了?
他一抬頭,正好撞上溫莞焦急的目光。
他下意識想移開視線,又硬生生定住。
日后總要一同共事,既然話都說開了,不能再逃避。
“溫莞,你來了……情況不太好。”
溫莞沒顧上他那點不自在,立刻蹲下,扒開一株苗根部的土查看。
根部顏色發(fā)暗,有些發(fā)軟。
她心里一陣涼意,不是因為苗,而是因為她瞬間明白了緣由。
開春這批苗,她沒澆靈泉水。
她想做個試驗,看看脫離了靈泉水,靠著科學(xué)的管護(hù),這金銀花能不能在紅星村扎下根。
可眼前這慘狀,給了她沉重一擊。
難道,真就離不了那水?
“看癥狀,像是猝倒病,苗期常見。可能是播種時濕度沒控制好,真菌感染了。”
林東野的聲音拉回了溫莞的思緒。
他遞過來幾片病葉,目光坦然,多了份并肩作戰(zhàn)的沉穩(wěn)。
“得趕緊處理,不然這一片都得完。”
林東野和幾個擅長種植的老農(nóng)商討了一番。
很快,商討出初步處理結(jié)果。
首先,把根子爛了的苗子,連根帶土都挖出來,全部處理掉。
至于那些沒發(fā)病的苗子周圍,按照老農(nóng)的經(jīng)驗,撒一層干凈的草木灰,又吸濕又殺菌。
就先這么處理著。
社員們得了明確的指令,立刻行動起來。
溫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苗外觀看起來確實像猝倒病,林東野的判斷沒錯。
可真正原因……
為了這一批苗,她也只能暗自在平日澆灌的水里摻了一點靈泉水。
危機暫時有了應(yīng)對方案,但溫莞心里卻更沉了。
因為根本問題沒解決。
一旦苗子沒有靈泉水的滋養(yǎng),抗逆性太差了。
一點環(huán)境波動就扛不住了,就像沒斷奶的孩子。
夜里,溫莞點著煤油燈,翻著從縣農(nóng)技站借來的書,又對照著白天記下的病苗特征。
“抗病育種”、“良種繁育”……
“育苗,關(guān)鍵在種子!”
或許她可以培育出適應(yīng)能力更強的幼苗?
但選育良種是個慢功夫,靠自然生長一代代篩選,太慢了!
鄉(xiāng)親們等不起,合作社的發(fā)展也等不起。
她需要更快見效的法子,為選育爭取時間。
就在這時,她想到了,空間的黑土地。
那里的生長速度是外界的數(shù)倍。
或許,她可以在里面嘗試快速培育一批種子?
用空間里更優(yōu)越的環(huán)境“催熟”幾代種子,模擬自然篩選,看看能否獲得適應(yīng)性更強的后代?
同時,在現(xiàn)實中,也同步開展選育計劃。
兩邊并行,互相印證。
第二天,溫莞就同林鐵山匯報了自己的想法。
“村長,這一批金銀花的問題,讓我反思了一下育苗的重要性,我想專門劃一小塊最好的地,作為咱們合作社的‘種子田’,專門培育下一批藥材的種子。”
林鐵山很支持她的想法,給她單獨安排了一塊向陽的小地塊,讓林東野協(xié)助她一起搞這個“種子培育”計劃。
兩人一起去縣城采購了一些種子,也在山林間采集了一些特有的藥材苗。
這塊地,是“明面”上做給社員們看的,記錄在冊的“科學(xué)選育基地”。
而真正的“加速器”,在她的空間里。
夜深人靜,溫莞閃身進(jìn)入空間。
她將白天在縣城精心挑選的幾樣藥材種子,還有從山林陰坡挖回的幾株草珊瑚野生藥苗,一起種下。
這一次,她沒有澆靈泉水,只澆了普通的清水。
她想模擬在脫離靈泉水情況下,哪些苗子能展現(xiàn)出最強的環(huán)境適應(yīng)力?
做完這些,她默默退出來靜候佳音。
*
另一邊。
謝驍回京述職后,第一時間將沈明月帶回去,直接找了她父親沈參謀長。
沈家書房里,氣氛凝重。
沈參謀長臉色鐵青,比起女兒離家出走這件事,更讓他生氣的是謝驍帶來的消息。
“胡鬧!簡直無法無天!”
沈參謀長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混賬東西!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動用關(guān)系,隨便開紅頭文件,管理合作社?!”
他指著桌上那份報告,手指都在發(fā)顫:“謝驍,你告訴我,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她真干了這些蠢事?!”
“回沈參謀長的話,這些只是我調(diào)查到的,至于其他的……或許您可以親自打電話去問一下您贛縣的小舅子。”
一提到這個小舅子,沈參謀長眼前發(fā)黑。
他那位小舅子,是媳婦娘家最小的弟弟,打小被全家捧在手心長大,最是寵愛沈明月。
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能硬說是別人擋了他外甥女的路。
沈參謀長幾乎不用打電話,就能確定,背后肯定還有什么謝驍故意不說的,比眼下這些更棘手的爛事。
他一生最重紀(jì)律和名譽,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培養(yǎng)的女兒會做出這種愚蠢又危險的事情!
“她人呢?那個孽障呢?!”沈參謀長厲聲喝問門外的警衛(wèi)員。
“報告參謀長!沈明月同志在……在她房間休息。”
“休息?她還有臉休息?給我把她叫過來!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