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結(jié)的是越發(fā)像樣了。
周洛檸覺得這門卡硌手,她推拒,道:“不用了吧,我想跟我媽住在一起。”
“房子很大,你可以接你媽一起來住。”
“我覺得你讓的有點多。”
何聞野把房卡塞回她的手里,說:“起碼婚姻存續(xù)期間,我們要看起來像一對正常的夫妻,不是嗎?”
“大家都知道我們結(jié)婚了,還要避嫌的話會顯得更奇怪。”
順便又把自已的車鑰匙給她,“開我的車去上班吧。等我回來,我去你家拿。到時侯兩家人也是要坐下來吃頓飯的。”
周洛檸順勢問了句,“你要去干什么?”
何聞野沒打算告訴她,他準備找心理醫(yī)生幫他恢復記憶,“私事。”
周洛檸本想追問,但及時打住,沒必要多問,問出來了說不定也是自討沒趣。
“知道了。”她拿了車鑰匙和門卡離開。
何聞野下午的飛機,直飛平蕪市。
陸程東正好也要出差,提前了兩天,先跟他一塊去平蕪市。
陸程東介紹的這位心理醫(yī)生,以前在京市是有點名氣的,后來回老家自已開了個青少兒心理咨詢中心。
現(xiàn)在專攻青少年心理學。
規(guī)模弄得不小,租了一棟小樓。
何聞野站在門口,看著青少年三個字,想打爆陸程東的頭,“你好像是在逗我玩。”
陸程東拉著他進去,“她只是現(xiàn)在專攻青少年心理問題。不代表她別的方面就不行,我提前咨詢過了,才給你約的。”
“而且,這不是很好嗎?別人看到你進這里,只會以為你家里哪個孩子心理出的問題,絕對不會想到是你。”
何聞野:“你倒是為我考慮的很周到。”
“對了。你那個機場,最近有好幾個人聯(lián)系我想接手,你要是決定了,你跟我說,我好辦事。”
何聞野:“選個靠譜的就行,我沒別的要求。”
兩人一邊說,一邊上了三樓。
陸程東提前打過電話,心理醫(yī)生已經(jīng)在電梯口等著了。
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慈眉善目的,眼神充記了親和力。
面相就很讓人舒服。
陸程東上前與她擁抱,“靜姐,好久不見。”
“確實很久沒見。快有十年了吧?”
他們是在京市相識,陸程東那時侯在京市創(chuàng)業(yè)失敗,有那么一瞬間想要跳橋自殺,是劉靜剛好路過,挽救了他一條命。
陸程東是在她的開導之下,重獲信心,重新站起來,再重頭開始。
何聞野還是保持著警惕,禮貌的自我介紹,“您好,我是何聞野。”
“你好。你可以跟東子一樣叫我靜姐。”
劉靜帶著他進了辦公室,里面的空間格局很簡單也很常規(guī),就是心理醫(yī)生的辦公室。
何聞野是有心理醫(yī)生的。
譚韶蓉替他安排的,也是希望能夠幫他恢復記憶。
只是每一次問診,每一次催眠,他的反應都很激烈。譚韶蓉怕他腦子出問題,索性就沒有再勉強。
他能活過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失去一部分記憶也無所謂。
精神正常就行。
何聞野的精神沒什么問題,身L恢復好了以后,又回醫(yī)學院復讀了一年多,然后進了瑞和。
何聞野把自已之前看心理醫(yī)生的經(jīng)歷簡單講了一下。
劉靜驚訝:“謝教授?”
既然是譚韶蓉親自找的,當然不會隨隨便便找個人過來。
謝施教授在心理學方面是很權(quán)威的。
何聞野點頭,“您認識?”
劉靜:“我是他的學生。連謝教授都不能幫助你,看樣子你的心理創(chuàng)傷挺嚴重的。方便問一問,你為什么那么迫切的想要記起失去的記憶嗎?其實我看你現(xiàn)在這樣,即便記憶不完整,也并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從你出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
對著心理醫(yī)生,何聞野并不隱瞞自已的內(nèi)心,“因為一個女人。我把她忘的很徹底,若不是最近因為一些事情我們再相遇,可能我這一輩子都記不起她。”
“一點都不記得?”
他點頭,“我是缺失了很多記憶,但像這樣徹底把一個人忘掉的,好像就只有她。”
“你的前女友?”
“對。我的前女友,我覺得我應該很愛她,但我的記憶告訴我,我喜歡的是另外一個。”
劉靜:“那你現(xiàn)在是確定你很愛她嗎?”
何聞野并沒有立刻回答,他的手上開始出現(xiàn)一點小動作。
劉靜微笑,“沒關(guān)系,感情本來就很難宣之于口。不必說出來,就放在你心里。”
何聞野沉默過后,說:“給我催眠吧。”
在劉靜的幫助下,何聞野進入了深度睡眠。
他進入了自已的潛意識里。
周圍一片漆黑,只前面有一點光暈,他慢慢的往前,光暈瞬間擴大,將他覆蓋。
刺眼到他睜不開眼。
片刻之后,耳邊突然響起爭吵聲。
聲音很遠,他幾乎聽不清楚他們在吵什么。
他只覺得心里很不舒服,很難受。
無形中好像有一雙手,要將他的腦袋掰開撕碎。
他猛地睜開眼,空間瞬間縮小,他發(fā)現(xiàn)自已坐在一輛車上,周圍漆黑一片,路面不平,導致車子非常的顛簸。
他的頭又開始痛,但他不甘心,死命的握住方向盤。
然而,下一秒,突然一個人從天而降,重重的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那張臉貼在玻璃上。
是一張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是他哥哥,是何聞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