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沖突后，段城和藍汐一周沒回來。
葉九婷感冒咳嗽，再加上臉受傷了，不能出門見人，也一周沒出門。
段城像是知道她養好身體了一樣，在她休息的最后一天打電話回來。
“你的醫生執照辦好了，來我辦公室拿，另外，做一點海鮮粥，還有涼拌蘿卜干送來我辦公室。”
言畢，就掛了電話。
病了一周的葉九婷，立馬生龍活虎。
她的醫生執照辦下來了！
親自做飯那是不可能的，她拿起衣服出門，準備去飯店買了，給段城送過去。
哪知，段城一個信息發過來，“你敢出門隨便買來敷衍我，你的醫生執照將會是一張廢紙。”
葉九婷都走到玄關了，只能退回來坐在客廳，拿出手機買了新鮮的食材，去廚房準備飯菜。
段城就像是在她身上裝了雷達一樣，精準地掌控她每一次行動。
做好海鮮粥，她自己吃了兩碗，才心滿意足地拎著食盒去了段城公司。
段氏，在中環的金融中心。
葉九婷是一個早出晚歸，家里實驗室兩點一線的人。
如果不是有別的事情，可能幾年都不會特意來一次這邊。
她到了地方，就看見一撞新修建的金融大廈。
玻璃擦得雪亮，樓層高聳，需要仰視的角度才能看見樓頂。
頂樓上掛著巨大的平川幾天logo。
平川金融大廈，是港城的地標，也權力和金錢的象征。
金融中心有東西南北四個門，里面充滿科技建筑感。
段城的公司在其中一棟樓，租了三層樓。
一年租金一點二億。
葉九婷拿出手機給段城打電話，“我到樓下了，你派人下來拿。”
“我在平川集團談事情，你把東西送這邊來。”
葉九婷掛了電話，把車開到平川集團，表明身份后，被允許進了地下停車場。
車位滿了，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個空著的車位。
她臉上雖然消腫了，還是有一點被扇巴掌的痕跡。
葉九婷戴上口罩和帽子，拎著食盒走樓梯上去。
把東西交給前臺，“這是段總要的食盒，我放這兒了。”
“段總剛剛交代過，讓您把東西送上去。”
前臺小姐得到專業的培訓，穿著職業裝，身板筆挺，彬彬有禮。
“好。”
前臺小姐姐幫她刷電梯上去。
到了66層，葉九婷才知道，這一層只屬于楚淵的一個人辦公樓層。
裝修和設計，都別出心裁，現代，簡潔，大氣。
胡凈央等在門口，看見葉九婷來了，禮貌頷首：“你好。”
“你好。”葉九婷點頭打招呼。
“段先生和我們楚先生正在談話，您跟我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
葉九婷本來是把東西留下就走的，又沒見到段城身邊的那些助理，沒有人可以交接。
只能跟著進去，坐在了休息室。
休息室是用玻璃墻打造，百葉窗簾半拉下來，遮住了后面一半的視線。
前面完全敞開的，能看見外面的事物。
片刻，就看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段城穿著一襲白色的西裝從里面走出來，胸口佩戴一顆十克拉鉆石胸針，意氣風發。
楚淵在后面，相對段城的正式，他穿的是黑色LoroPiana休閑服。
意大利頂級的料子，純手工私人制定。
身材修長健美，優雅從刻在骨子里一般，一言一行泄露著男性荷爾蒙。
威嚴顯赫，高不可攀。
隔著玻璃，葉九婷都感覺到那種距離感。
就像是萬丈光芒的太陽，看一眼，就會被刺傷眼睛。
玻璃門縫隙很大，不隔音，他們的談話清晰地傳來。
段城說：“聽說你這幾天胃口不好，我讓家里人做了一點海鮮粥送來，你要是不嫌棄，可以用一點。”
段城可不是他家里那些人，那天給楚淵的接風宴上，他比誰都看得清楚。
楚淵是喜歡那天的招待的。
葉九婷這個人，做事情一向周到細心，沒有人會不喜歡。
楚淵道：“不用麻煩。”
“已經叫人送來了。”段城看向葉九婷在的休息室。
楚淵轉頭，便瞧見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鴨舌帽的女子站在休息室里面。
葉九婷本能地向前，走到門口要拉開門出去和楚淵打招呼。
便瞧見他別開臉，不在看她，“謝謝。”
言畢，他就大步流星走向電梯了。
段城跟上，換了話題，“我第一次來平川集團，去你們食堂吃飯，瞻仰一下平川集團的風采。”
眼看他們電梯要合上，葉九婷拉開門就追。
卻被胡凈央攔下了，“小姐，請止步。”
葉九婷眼睜睜地看著電梯合上，她顧不得臉上的傷，取下口罩，以真面目示人。
“胡助理，我是葉九婷，我有事情想要求見楚先生，可以幫我通報一下嗎？”
胡凈央表情嚴肅了，還是很客氣道：“葉小姐，我們楚先生很忙，見面需要提前三個月預約，你可以去前臺登記。”
葉九婷太清楚這種流程了，層層挑選后，別說她，段城這樣的人，都不一定約得到。
之前段家為了邀請楚淵吃接風宴花了多大的勁，她是知道的。
也知道如果失去這一次機會，想要見到胡凈央都難如登天。
現實不是總裁文，什么人隨便都能見到大佬。
葉九婷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見楚先生，我就說兩句話，不會耽誤他時間，請你幫幫我。”
胡凈央依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葉小姐，您這樣的姑娘，我們一天要請出去很多，請你不要讓我們都難堪好嗎？”
“你誤會了，我不是愛慕楚先生來騷擾他的，我只是想要問一下人間號上的事情……”
葉九婷尚未說完，胡凈央便打了一個手勢，幾個黑衣保鏢走出來。
抓著葉九婷就走。
掙扎除了讓自己更丟臉，沒有別的用處。
葉九婷配合地進了電梯，被人當垃圾一樣丟出了金融中心。
她的車還在地下停車場開不出來了。
租來的車，需要還的。
葉九婷站在艷陽下，給段城打電話。
那邊直接關機了。
葉九婷只能給段城發信息，“我的車在平川集團車庫里，車牌號是……你幫我開出來。”
信息發出去石沉大海。
葉九婷坐在金融中心門外的花臺上，被現實的無力感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楚淵和段城沒有去食堂吃飯，只是參觀了一圈，就回來了。
段城是胡凈央親自送走的。
這個點，所有人都下班了。
楚淵走出電梯，就看休息室門口有一塊雪白的手帕掉在地面。
他走進，看見手帕上刺繡著一株蘭花。
楚淵彎腰撿起來，一股浸入脾肺的清香襲來。
像是罌粟一樣，帶著誘惑的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