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梁麾下,塞外兩尊魔頭。
老大:田亂。
天生白發扎起一根朝天辮,身高七尺,體格健壯,原是馬匪出身,后被陳梁打服收入麾下。
老二:馬伢子。
塞外響馬出身,大光頭,一張標準塞外臉,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性格彪悍。
兩人肩頭,分別站著一頭體型巨大金雕,嗓音豪邁:
“大哥,弟兄們都齊了,啥時候動手?”
田亂白毛小辮子翹著,咧著大嘴就問,都說中原地界富庶,他有點等不急了,先砸個安身之地。
一旁馬伢子接話,甕聲甕氣:
“大哥,俺倆都打探好了,附近有個青龍寨,咱干是不干?”
陳梁聞言,嘴里咂摸一句:
“青龍寨?”
“是啊大哥,青龍寨這名字多霸氣,符合大哥氣質。”
陳梁沒答這個問題,反問一句:
“聽說過伏牛寨么?”
倆人對視一眼后,同時懵逼搖頭。
陳梁思來想去,伏牛寨到云安城敲詐,老巢必定不遠,也許就在這周圍。
去問三娘?
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要想摸清對方底子,還得自己來。
陳梁開口:
“青龍寨位置,鎖定了么?”
馬伢子拍著胸脯保證:
“放心吧大哥,俺哥倆辦事,啥時岔劈過。”
陳梁有些不太相信,這哥倆腦子一根筋,認真想了好一會后,才謹慎決定:
“行吧,先干青龍寨。”
“切記,此戰不許殺人,逼問出伏牛寨具體情況,占了地界,將他們趕走就行。”
哥倆不清楚大哥為啥不讓殺人,一幫山匪,殺了也是為民除害。
心里雖想不明白,但勝在聽話:
“好嘞大哥!”
哥倆點齊人馬就要動手,陳梁想了想后,還是不放心,真怕出了岔子。
剛到云安城便給三娘惹下麻煩,這次絕不能再出幺蛾子:
“等等,我跟你們一塊去。”
一聽大哥跟來,哥倆興奮壞了:
“哈哈大哥,好久沒一起并肩戰斗了。”
“走走走,大哥要來,咱還等啥。”
說干就干。
三人先出密林,身后跟著100多塞外馬匪。
這支隊伍,在塞外可是聞風喪膽存在。
他們嚴格按照陳梁命令,只劫皇商車隊,尋常商旅不碰,個個弓馬嫻熟,紀律嚴明。
與其它馬匪不一樣,他們是陳梁按照軍隊屬性打造的。
生逢亂世,不提前做足準備,怎么能行。
可就當這些人來到青龍寨勢力范圍,剛走出樹林,側方官道一陣響動。
陳梁揮手示意隱藏身形,躲在林里看看外面情況。
只見外面來了一支車隊。
前方豎起一桿鏢旗,上方鏢局名號:
金威!
下方兩個大字。
順遂!
這支鏢隊很長,中間擁著一駕豪華馬車,路過岔口時,車廂簾子被一只白皙玉手掀開,露出一張傾城絕色的臉。
女子白衣勝雪,大約30來歲,烏黑秀發用一支翡翠發簪束起,膚如羊脂玉,幾縷青絲垂在頰邊。
鼻梁高挺秀氣,天然淡粉唇瓣,卻緊抿成一條直線,無半點笑意。
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陳梁躲在林里瞧的真切,直到女子合上轎簾,這才咂咂嘴。
這娘們真美,若是單論相貌,與自己干娘三娘,都相差無幾了。
但就是那股氣質不好,像誰欠她錢似的。
冰疙瘩!
鏢隊走遠,那么問題來了。
他們這支鏢隊,路過的可是青龍寨地界。
就算不劫,起碼也要給些過路費。
陳梁心思敏銳,發現蹊蹺。
要么提前打點好了,要么碰巧山匪休息。
總之有貓膩。
陳梁沒多想,不管這邊黑道有什么規矩。
既然來了,那小爺便是規矩。
待鏢隊徹底消失不見,這才帶著人馬現身。
馬伢子提供情報。
陳梁親率大部隊,直闖青龍寨。
另一邊。
莫紅鸞收到消息,二姐這趟鏢出奇順利,今日提前返回。
二姐提前趕回,莫紅鸞心里看到希望。
太好了。
二姐手下有山寨,還與別的山匪熟絡,想必能托人說上話。
一邊托關系,一邊多花些銀錢賠償。
伏牛寨總不至于咬住不放。
上山為匪。
不就是圖財嘛。
老娘舍得。
心里打定主意,莫紅鸞一刻不停,帶著翠兒趕奔二姐鏢局。
至于叫上陳梁一起與二娘聚聚?
她想都沒想。
這小子剛闖完大禍,萬不可讓他參與此事。
待事情平息,娘仨再好好聚聚。
金威鏢局。
大堂。
莫清霜押完這趟鏢,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坐在首位心情舒暢。
萬年不變冷臉,或許剛洗完澡的緣故,此刻淡著紅暈。
飲了口熱茶,看著鏢局本月賬本。
莫紅鸞進堂見到二姐,姐妹倆熱情一番,坐下后立即道明來意:
“老二啊,你這趟鏢押得久,老大來信,讓陳梁到云安城讀書一事,你知道嗎?”
“知道,押鏢路上聽說了。”
“老二你知不知,這小子生得俊俏,天生就是讀書的料。”
莫清霜聞言秀眉舒展,罕見露出笑容:
“不錯。”
見二姐有了笑意,莫紅鸞心里舒了口氣。
要知道她這二姐,可是萬年寒冰生人勿近,能對陳梁滿意,實屬不易。
莫紅鸞剛要再說,沒想到莫清霜接著開口:
“這次我回來能休息些時日,將他接到我這住下吧,你那里不方便。”
莫紅鸞一愣,二姐莫不是要搶人。
“不行,老大心中言明,要我監管他讀書。”
莫清霜白了她一眼:
“你那里陰氣太重,梁兒男子漢,怎好長居青樓,傳出去不好聽。”
莫紅鸞還要再爭,但眼下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連忙將話題引回來:
“先不說這個,最近我遇到麻煩了。”
一聽妹妹遇到麻煩了,莫清霜關切詢問:
“怎么了?”
莫紅鸞嘆了口氣:
“唉。”
然后將醉安樓最近被山匪盯上一事,都說了一遍。
伏牛寨每次都送姑娘來賣,價錢要得奇高。
莫紅鸞怕惹麻煩,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散些金銀給對方。
可沒想,那幫家伙竟得寸進尺。
非但不知好歹,還變本加厲,一次比一次過分。
聽到這里,莫清霜秀眉蹙緊,心知此事非常棘手。
伏牛寨,在云安城這片地界,屬于排上號的大型匪寨,大當家的宋奎,為人更是心狠手辣,少有的橫匪之一。
三妹咋招惹了他,這下麻煩可大了。
莫清霜意識到事情不妙,可這還沒完,莫紅鸞又將陳梁到來之后,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全部講了出來。
都說完,莫清霜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眉頭再也舒展不開:
“陳梁怎如此沖動,竟殺了馬彪。”
莫紅鸞也是有苦難言:
“老二你看看,能不能托人擺平此事,花多少錢不要緊,只要對方別找陳梁麻煩。”
莫清霜長嘆一口氣,在心里思索著,該怎么擺平此事。
陳梁是老大養子,如今闖下這么大禍,自己作為二娘,怎能不管。
更何況之前都講好了,姐妹仨一生不嫁,陳梁便作為她們共同的繼承人。
就在莫清霜苦思對策之時,堂外噔噔噔跑進來一個中年男子。
男子名叫張震,是金威鏢局在城外山寨的負責人,此刻見到莫清霜,當即苦著臉匯報:
“東家不好了,咱們山寨被人挑了。”
聞言,不光莫清霜驚呆了,就連莫紅鸞都心中狂震。
什么?
老二的山寨被人挑了?
莫清霜一張俏臉當即冷了下來,周圍溫度明顯下降:
“誰干的?”
張震愁眉苦臉:
“看對方裝束,是塞外來的。”
莫清霜再次詢問:
“咱們的人呢,損失沒有?”
對于山寨被挑,她更擔心手下的安全。
別看莫清霜冷若寒冰,一種生人勿近感覺,可對手下卻很和善。
張震搖搖頭:
“對方沒有難為眾弟兄,只將我打傷了。”
“傷的怎么樣?”
“勞東家掛念,一點小傷不礙事。”
聽到張震沒什么大事,莫清霜才稍微舒口氣,緊接著再問:
“塞外的人馬,怎將咱們青龍寨挑了,你得罪人了?”
張震連忙解釋:
“東家誤會了,弟兄們嚴格按照您的吩咐,從不惹是生非的。”
說到這里,莫紅鸞心里隱隱有些不詳預感,插言道:
“這群塞外來的多少人,什么裝束,又是怎么打傷你的?”
張震如實回道:
“大約100來人,出來兩個壯漢叫板打傷我,領頭的是一個少年。”
“少年什么裝束?”
王震一提這少年就來氣,哭哭嘰嘰回著:
“那少年身材高大,穿著黑色勁裝,腰后橫刀,簡直太欺負人了。”
王震說到此處,委屈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嘟囔著:
“捏住我的卵子。”
“非得問......”
“里面有仁么......”
莫紅鸞聽到這里,那顆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低下腦袋,雙手捂著額頭。
小犢子。
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