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堯幾乎被劈成了一個焦炭,張嘴就從嘴里吐黑煙,將身體內(nèi)所有的靈力聚集到手上引的最后那道天雷改變方向,劈向秘境的結(jié)界,隨著轟然一聲巨響,無數(shù)的透明碎片爆裂開來。
郁堯被龐大的靈氣裹挾著,一起沖出困了他數(shù)年的秘境。
“呸!”
郁堯把嘴里的土給吐了出來,捋了一把已經(jīng)變成爆炸頭的頭發(fā):“小爺我總算是逃出來了?。?!”
郁堯原地盤腿坐下,快速的調(diào)息了一下身體指尖,響指一打,很快換上了整潔的衣物,身上也如同剛剛沐浴過一般清爽,發(fā)絲依舊柔順飄逸。
還是和之前一樣帥氣。
利齒劍化作巴掌大小,直接插進他的頭發(fā)當中,垂下來的劍穗像是一抹紅色的裝飾物。
郁堯身形快速掠過彎彎繞繞的高山,一路回到余山派,看到一群人都聚集在大廣場上,直接就落了下來。
周遭鴉雀無聲,所有的視線全都集中在坐在裁判席欄桿上那一抹鮮艷的紅。
巫燼手中的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瞪著遠處那個笑的一臉明媚的人,緊咬的齒尖,甚至帶了些恨意。
劍修學習的第一件事就是劍不離手,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絕不可放開自已的配劍。
郁堯現(xiàn)在晉級之后,渾身像是被洗髓過一樣,空明而輕松,現(xiàn)在心情也極其的好:“干什么呢?怎么那么熱鬧?”
“師兄,師兄,你怎么不說話?看到我難道不高興嗎!”
掌門下意識的用了最原始的動作,用力的在胳膊上擰了一下。
“不疼?果然是在做夢?!?/p>
旁邊的長老表情扭曲:“嗷!掌門,你不疼是因為擰的是我的胳膊?。 ?/p>
掌門上前一步:“郁堯?你回來了?”
郁堯在下面的人群當中張望 始終沒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我徒弟呢?”
“我怎么沒看到他?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他有沒有鬧著要找我?”
掌門:“郁堯,你知道你消失了多久嗎?”
郁堯遲疑的啊了一聲,入定的時候是沒有時間概念的,只是在不停的吸收運轉(zhuǎn)靈力,直到身體當中到達那一個極限開始突破。
“十年……你消失了整整十年?!?/p>
“你還知道回來?要不是你的命牌一直亮著,我都當你死了?。 ?/p>
郁堯差點直接從欄桿上摔下去,看上去比其他人還不可置信:“多久?我消失了十年??。 ?/p>
“那我小徒弟……”
郁堯快速的在人群當中搜索著,最后落在那個站在鄙視臺上,黑色的人影。
郁堯有些心虛的咬了咬唇,身體輕飄飄的向下躍去,一個呼吸間便來到了臺上:“巫燼”
巫燼瞪著面前這個說話不算數(shù),整整十年都能狠心不回來看自已一次的師尊,眼眶逐漸紅了。
郁堯印象里還是個直到他胸口的小孩子,現(xiàn)在竟然……
巫燼一襲黑衣站在鄙視臺上,風卷起衣角在半空中蕩起弧度,小時候還帶著些圓嘟嘟的臉,此時已經(jīng)完全長開了,劍眉星目,身材修長,渾身上下唯一的點綴,便是腰間那一個小小的金色鈴鐺。
郁堯在心里默默的罵了一句。
現(xiàn)在的小孩兒怎么長得那么快?二十歲就比自已還要高半個頭了。
“巫燼……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困住了,才剛剛逃脫出來?!?/p>
“師尊剛剛沒有認出我。”巫燼根本不舍得將目光移開一分一毫的距離,死死的盯在郁堯臉上。
郁堯訕訕的笑了笑,又走近一步:“我不知道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也沒想到你居然會長得那么快,已經(jīng)比我高了?!?/p>
巫燼卻是往后退了一步,避開郁堯伸出來想要抓他手腕的手,眼里的恐懼像是傾瀉的洪流一樣。
郁堯一愣,眼神里帶著些受傷,略微有些失望的將手收了回來。
“巫燼……”
“我想自已待一會?!?/p>
巫燼說完之后,強迫自已把頭扭開,轉(zhuǎn)身腳尖輕點,便離開了比賽場。
“巫燼!巫燼!”
郁堯也趕快追著一起離開了。
掌門這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的一樣,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他們二人離開的方向:“郁堯就這樣走了,連個招呼都不給我們打,連原因也不說一聲。”
長老們:“……”
是的,親愛的掌門,你從沒有被愛過。
“我察覺到了,郁堯身上的威壓比之前要強上許多,看來我們之前察覺到的那個晉級的人就是他了。”
“郁堯消失這十年竟然是去閉關(guān)修煉了!”
“我總感覺沒那么簡單啊?!?/p>
“就算是閉關(guān)修煉,那也要和我們說一聲啊,就算不說,那至少和巫燼好好告別,這孩子苦苦等了他十年了。”
大家想到那個小時候,總是一臉笑,一說話,軟軟糯糯乖巧又聽話的巫燼,在郁堯莫名的消失,離開之后就變得不茍言笑,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只有在看到郁堯留下的東西時才能勉強凝聚起一絲笑意,但那抹笑意也是轉(zhuǎn)瞬即逝。
“哎,只要回來就好啊,只要能回來那就好啊?!?/p>
“巫燼現(xiàn)在這犟脾氣可沒那么好哄,郁堯也該為自已的不告而別吃些苦頭了。”
郁堯一路追著巫燼飛回了桃源居。
“巫……”
“咣當!”
郁堯直接就被關(guān)在了門外,那門差點撞他鼻子上。
郁堯有些尷尬的后退了一步,之前關(guān)門的那個一直都是他,沒想到現(xiàn)在倒是風水輪流轉(zhuǎn),被關(guān)在門外的就變成自已了。
“巫燼……巫燼……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師尊知道錯了,快開門,讓師尊進去,師尊給你道歉,師尊給你帶好吃的了。”
“巫燼,開開門好不好?”
001一臉不忍直視地捂住自已的眼:“郁堯,你現(xiàn)在像是引誘小白兔開門的大灰狼,等小白兔把門打開之后,就一口把人吞干抹凈?!?/p>
郁堯:“……明明是我被吃干抹凈。”
巫燼抬手設下結(jié)界,但他知道,以自已的實力,是根本攔不住郁堯的。
郁堯如果想要進來,沒有一點的難度。
巫燼坐在床上呼吸微快,心臟砰砰的跳動著。
郁堯的聲音不斷的從外面?zhèn)鬟M來,他知道自已做錯了,所以哄人哄的極其真誠。
“巫燼,巫燼,師尊真的知道錯了,為師不是故意不回來的,我真的被那個秘境給攔住了,只有晉級之后才利用天雷劈開??!”
“出來之后第一時間就回來找你了,也不是故意沒有認出你來,你和小時候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p>
巫燼耳朵里像是灌了一層水一樣,外面?zhèn)鱽淼穆曇糇兊媚菢幽:?/p>
黑色煙霧構(gòu)成的模糊人影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房間當中,聲音像是被火烤過一樣,沙啞蠱惑的意味像是一雙巨手一樣,死死的攥住他的心脈,引著他,誘著他墜入漆黑濃稠的黑暗。
“他回來了,你看到的一切都會發(fā)生的。”
“不!”
巫燼手腕翻轉(zhuǎn),劍光劈下,桌子瞬間裂成兩半,椅子被劍鋒撞到,屋門上發(fā)出咣當一聲巨響。
郁堯默默的后退了兩步。
“那么生氣的嗎?”
巫燼眼眶紅的幾乎要滴血一樣,隨即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手臂軟軟的垂了下來:“不可能的……不會的?!?/p>
靈力在經(jīng)脈當中亂竄,隱約有了走火入魔的趨勢。
手中的金鈴突然響了起來,時隔十年,終于再一次發(fā)出了請求通話的鈴聲。
巫燼緊緊地將那小小的鈴鐺握在掌心當中。
郁堯蹲在門口等了半天,再次放入一抹靈力,催促著對面。
鈴鐺震的很厲害,震的掌心發(fā)麻發(fā)癢,奇怪的是,剛才還不服管教的靈力,此時卻溫順的蟄伏下來。
巫燼指尖在上面輕輕一抹,一個蹲著的人影就出現(xiàn)在面前。
郁堯看到他終于接視頻電話了,激動的眼前一亮,立馬雙手合十,擺出委屈巴巴的樣子。
“巫燼……巫燼,愛徒……為師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嘗試過聯(lián)系你,但是這破鈴鐺像是壞了一樣,不知道有沒有過保修期,要拿去讓師兄修一下才好。”
巫燼只是靜靜的盯著面前,略微有些虛幻的人影聽著他不斷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已消失的那段時間去干什么了,又經(jīng)歷了什么?
郁堯說的有些累了,看著自已對面的人影:“巫燼,你真的一句話都不想和師尊說了嗎?”
“沒有……”
巫燼終于說話了,聲音嘶啞的過分,仿佛下一刻就要混著眼淚一起砸向郁堯。
郁堯心頭猛的一軟,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渾身豎滿尖刺,學習猛獸呲著牙弓著背,警惕外人的小孩。
“巫燼……”
郁堯伸出手,企圖觸碰到面前的人影,但摸到的只有涼颼颼的空氣。
“我想抱抱你?!?/p>
身后一陣風聲門已經(jīng)被打開了,一道人影跑了出來。
郁堯被狠狠的摁壓在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當中,巫燼緊緊的咬著牙,這些年的堅強轟然倒塌。
“師尊……我以為,你不要我了?!?/p>
巫燼的力氣太大了,擠壓的郁堯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但他一聲不吭,默默的伸出手臂環(huán)抱住面前,這個在不斷顫抖的身軀。
“對不起。”
“我回來了,我不會再走了。”
巫燼瞳孔驟縮,記憶仿佛又被帶回了那個徹夜燈,在客棧窗口的時候:“師尊不要說,師尊不要再說這些話了?!?/p>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以后再也不說了。”
“好了,都那么大了,怎么還哭鼻子?”
巫燼辯解:“我沒有?!?/p>
“只是剛才對戰(zhàn)的時候不小心傷了眼睛罷了?!?/p>
“怎么回事?怎么還被傷了眼睛?”
郁堯被嚇了一跳,連忙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湊上去扒著他的眼皮,仔仔細細的看。
清淺的呼吸就這樣落在巫燼鼻尖之上。
巫燼身體突然僵硬住了,就這樣一動不動的任由郁堯翻看自已的眼皮,查探自已的靈脈。
在他小時候,這種親密動作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那時候他訓練總是會受傷,郁堯每次都是把他抱在懷里,小心的為他上藥檢查。
但現(xiàn)在……
巫燼心跳卻比以往都要熱烈許多,不受控制的像是要爆炸。
郁堯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認眼睛受傷不重:“還好還好,沒什么事情?!?/p>
“這要變成個小瞎子,可怎么辦???”
郁堯指尖輕飄飄的在他略微有些紅腫的眼皮上蹭過,清涼的藥膏抹了上去,修長的細白的指尖溫柔的在眼角蹭過,帶來陣陣酥麻的癢意。
巫燼快速的眨了下眼睛,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皮。
自已……
怎會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
師尊的手指長得好生漂亮,若是含入口中……
進度值+1+1+1+1+1+1(20/100)
許久都沒有進度的系統(tǒng),突然開始猛增。
巫燼的身體比剛才顫抖的還要厲害,隱隱還有些抗拒自已的靠近。
“怎么了?是不是我剛才力氣重了?會有些疼?!?/p>
郁堯把臉湊的更近了,生怕是因為自已剛剛進階,控制不住靈力,不小心再次傷到巫燼。
郁堯的臉和他只隔著半根手指的距離,只要稍稍移動,兩個鼻尖就能撞在一起,巫燼幾乎能夠感受到郁堯眨眼時,睫毛煽動帶起的微風。
“不,沒有,師尊沒有弄疼我,只是我自已……”
“對戰(zhàn)的時候也要小心一點啊?!?/p>
郁堯怎么能看不出這家伙的那點小心思,心中忍不住的調(diào)笑。
巫燼年紀還是太小了,雖然在盡力遮擋,但身體的每一處肌肉,每一次呼吸都在不間斷的訴說著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郁堯當然是如他所愿了。
“真的沒事嗎?用不用帶你去師姐那里檢查一下?”
郁堯手指搭在巫燼肩膀上面拉著他一起站起來。
“不用了,只是一點點小傷,稍微休養(yǎng)一下就可以了。”
“好,外面天寒,我們就先回房間去吧?!?/p>
巫燼現(xiàn)在大腦一片混亂,腦漿硬生生的被攪成了漿糊,根本無法分辨,他們都是修仙之人,最基礎的就是煅體,別說現(xiàn)在了,就是跳入冰湖也不會感到寒冷。
就這樣被郁堯牽著手一路拉回房間當中。
郁堯看見房間里的一片狼藉,忍不住抽了口氣:“現(xiàn)在脾氣怎么那么大了?”
“聽到我在外面說話,難道就那么厭煩嗎?把東西全都打翻了?!?/p>
“你若實在不想見到為師的話,那我……”
郁堯說著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巫燼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jīng)十分誠實的伸手抓住郁堯的手腕:“師尊!”
郁堯早有預料的微微一笑,轉(zhuǎn)身抱住巫燼的腰。
“愛徒,為師好想你啊,你有沒有想我?”
郁堯的身體怎么能那么軟,那么暖?
巫燼動作僵硬的低頭,對上郁堯一雙亮閃閃的眼睛,他在期待自已的回復。
想嗎?
那自然是想的,日思夜想的想。
想到最后,甚至帶上了絲絲縷縷的怨恨。
郁堯為什么要那么狠心的拋下自已,為什么他不帶自已一起前去,為什么要自已承擔這份痛苦,若當初沒有被救回來就好了。
巫燼以為自已是恨郁堯的,但現(xiàn)在那點極其細微的恨意,在看到郁堯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啪的一聲消失掉了,被濃濃的思念覆蓋住看不到一點點的蹤影了。
狂喜席卷了整個大腦,隨即而來的便是巨大的惶恐,所以當時他才會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
“想不想我?”
郁堯繼續(xù)逼問。
“不想?!?/p>
巫燼將自已的頭偏過去,臉上是故作的冷漠,實際上,余光還不停的往郁堯臉上看。
郁堯被他這傲嬌的小表情逗得呵呵直笑,整個人像是失去力量一樣,往他身上趴,聲音軟軟的,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感。
“巫燼,我好累呀,剛剛才被劈了上百道雷劫,又以最快的速度破了結(jié)界,然后就馬不停蹄的來找你了。”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p>
巫燼在余山派都感受到了那雷劫帶來的威壓,他親眼看著好幾個實力比較低微的弟子被壓的跪倒在地上,體內(nèi)靈力紊亂。
而處于風暴旋渦當中的郁堯,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的艱難困苦,才能成功進階。
進階的雷劫,一次比一次兇險,有多少人都死在了進階的雷劫上面。
“師尊,快點休息吧?!?/p>
郁堯從善如流的直接就躺在了巫燼床上:“好,那我先睡一會,我醒了之后要吃你親手削的蘋果?!?/p>
郁堯故意的提起了蘋果,這是他們二人離開時最后的對話。
巫燼盯著他看了許久才緩慢的點了下頭:“好?!?/p>
郁堯其實并沒有什么睡意,但把自已包裹在滿滿都是巫燼氣味的被褥當中,竟然真的睡著了。
閉關(guān)的十年,根本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對于郁堯來說,就只是彈指一揮間。
但對于巫燼來說,十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痛苦與思念當中度過。
巫燼的儲物戒里一直都放著幾個蘋果,如今拿出來的時候還依舊是鮮艷欲滴,像是剛剛從樹上采摘下來一樣。
巫燼削著蘋果,思緒又不知道飄到什么地方去了,尖銳的匕首一下子刺破了指尖。
巫燼看著那鮮紅的滾圓的血珠迫不及待的從裂開的傷口處擠了出來。
“不會的……”
巫燼像是在對著虛空處那張扭曲的黑暗構(gòu)成的臉,又像是在對內(nèi)心的自已說。
“肯定不會的。”
郁堯睡了半刻鐘之后就醒過來了:“巫燼~~”
“師尊?!?/p>
巫燼端著一盤蘋果面,無表情的推門進來了。
郁堯拍了拍床邊的位置:“過來坐好?!?/p>
巫燼聽話的坐好。
郁堯突然半坐起來,雙手揪著他的臉頰向上一扯,硬生生的擠出一個人造的笑容。
“快笑一笑?!?/p>
“一直板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歡迎我回來呢?!?/p>
巫燼:“……”
“絲尊……”
巫燼被捏著臉說話變得有些含糊。
郁堯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被戳中了笑點,呵呵的笑起來沒個完了,身體倒在巫燼懷里,笑的肩膀不停的抖,笑的眼里都冒出了一層晶瑩的淚花。
“巫燼,你怎么越長大越可愛了?”
進度值+1+1(22/100)
巫燼身體的肌肉緊繃,有些不適應,他不知道自已這種變化是因為什么,但視線卻不自覺的落在郁堯嘴唇上面,盯著他一張一合。
看上去好紅好軟。
會和牛軋?zhí)且粯拥奶饐幔?/p>
巫燼這樣想著,指尖也順勢落在郁堯唇瓣上面,軟綿綿的觸感,令他不自覺的陷入進去。
手上的力度不斷加大,將那雙薄唇揉的更加紅潤。
郁堯眨了眨眼。
呦?
這才多長時間,居然就學會調(diào)戲自已了。
郁堯張嘴,一口咬住修剪的干凈整潔的指尖。
巫燼指尖一陣濕潤,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樣。
郁堯卻咬著不肯松嘴,仰躺在他的大腿上面,有些輕挑的視線,自上而下的略過。
巫燼心中那股異樣的感覺越發(fā)的明顯,但他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強力的抵抗著讓他侵蝕自已的大腦:“師……師……尊……師尊?!?/p>
“我的乖徒弟,怎么變成小結(jié)巴了?”
郁堯雙手支撐著身體,笑著湊近過去。
巫燼眼皮一抖,身體后壓。
郁堯干脆順勢將人壓倒在床榻之上。
修仙之人其實是不需要睡眠的,夜晚打坐靜修即可。
但郁堯向來崇尚自然,該睡覺就得睡覺,該吃飯就得吃飯,從小被他帶大的巫燼也是學著他的樣子,每晚都要睡上一段時間。
“小時候不還經(jīng)常要我抱著牽著嗎?現(xiàn)在怎么連手都不讓摸了?”
“果然還是長大了,和師尊也不親近了?!?/p>
郁堯難過的嘆了口氣。
身體的抵抗瞬間消失,任由那股奇異的感覺席卷全身。
巫燼垂下眼眸,終于將視線完完整整的落在郁堯臉上:“沒有……沒有不喜歡師尊,沒有不想和師尊親近。”
“真的嗎?”
郁堯捏了一塊兒蘋果扔進嘴里,又酸又甜又脆。
是郁堯向來喜歡的味道。
“嗯,真的。”
郁堯張嘴說話時帶著極淡的蘋果香甜的味道:“巫燼,蘋果我吃到了,我也回來了?!?/p>
巫燼喉口猛的一緊。
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碰過蘋果了,這味道是如此的陌生,但又熟悉的像是與生俱來的習慣。
郁堯抱著巫燼,在他后背上拍了拍。
“巫燼,我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