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差點被他抱的一個踉蹌。
宿懷確實人高馬大,就算看著再修長精瘦,也還是不能改變他骨架就整體大一圈的事實。
宿懷輕輕偏頭,靠著祈愿的頸側摩擦過。“祈愿,你聽到了嗎……”
祈愿舉著手,簡直都成了被他抱著往上走的樣子。
“聽見了,我兩只耳朵都聽見了。”
至于進了屋,這個嘴子是怎么吃起來的……祈愿其實反而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宿懷這廝,手段極高。
他太清楚祈愿最吃他哪一套,也太清楚祈愿最受不了他哪一套。
半跪在床尾,頭靠在祈愿腿上的時候,宿懷眉眼低垂,眉峰頻皺。
這副姿態,如果是換了別的懂的人來,例如程榭趙卿塵,又例如是祈近寒。
他們一定會馬上把宿懷從祈愿的腿上扒拉開,再指著他的鼻子狂罵:
惡心,再裝司馬!
但偏偏現在這里只有一個昏君祈愿。
而在她面前勾引她的,又是頂級妖妃宿懷。
祈愿已經被迷的神魂顛倒了。
“寶寶。”
宿懷身上的黑襯衫解了大半,也不知道是怎么開的。
因為祈愿依稀記得,她好像沒碰過宿懷的扣子。
所以他的扣子到底是怎么開的?
祈愿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她就被緊隨其后的刺激畫面刺激的鼻腔一熱。
糟糕……
宿懷還真沒騙人。
他腹肌的輪廓更深了,冷白的皮膚上很多地方還殘留著疤痕。
他的手臂上有并未凸起的指痕,像一道道扭曲的白色淚痕,從他的手臂蜿蜒,再到胸前,腰間。
有燙傷后還沒修復的痕跡,也有被利刃劃過后愈合的增生。
并不猙獰,卻依然破壞了身體的美感。
但配上他的好相貌,好身材,于是連傷痕,都變得張力十足。
宿懷直起腰,修長高大的身形遮住光,影子籠罩下來,便襯出別樣的壓迫感。
祈愿吞咽了下口水,她借著扶額的姿勢,掩蓋了一下自已不爭氣的表情。
“祈愿。”
“……嗯?”
宿懷突然附身上前,青藍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環境里,幾乎閃爍出野獸般的磷光。
“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莫名熟悉的話,讓祈愿沒忍住,條件反射的搞了個抽象。
祈愿雙手合十:“因為貧僧從東土而來,要向西方拜佛求經……”
宿懷:“?”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祈愿也眨巴眨巴眼看他。
大概這就是,宿懷就算再了解祈愿,再能承受祈愿的抽象,但他也還是不能理解有人在這種曖昧時候cos唐僧吧。
因為就連祈愿自已也挺不理解自已的。
“嘰里咕嚕說什么。”祈愿頭發一甩,扯過宿懷的脖子就開始啃。
“要是被我發現你大樹掛辣椒你就死定了知道嗎?”
宿懷垂下的眼睫輕顫,他緩緩掀起眼皮,最先看到的,是祈愿富有血色,氣色極好的白皙皮膚。
她看上去很激動,也很興奮。
頭發毛毛躁躁的凌亂翹著,在她身上,宿懷沒有看到任何曖昧的旖旎欲色。
但他卻仿佛看到了一捧搖搖晃晃,吊兒郎當的太陽花在綻放。
宿懷重新合上眼,安靜的,沉默的繼續仰起頭,讓祈愿的吻落在他的嘴角。
人類總是喜歡以物,或是什么景色,用來去形某個人。
這樣既能顯出那個人的特殊,又能襯出自已的高潔和與眾不同。
但宿懷卻無法具體的把祈愿,和世間萬物的任何東西作為聯系。
因為人類是復雜的,人類的喜怒哀樂,是無法用死板的景色輕易描摹的。
你把她比做太陽花。
她卻經常悲觀,也從不會追逐陽光而走。
你把她比做是雪山。
她卻熱情如火,靠近時迅速而又果斷,融化時又像軟糖。
或許她應該是一汪綠水。
可為何春水也會洶涌澎湃。
又或許,她是濯濯不朽的青山。
可有時,她又那樣蒼白,單調,是令人感到厭倦的平淡。
后來宿懷想,變化無窮,或許才是正確的。
喜怒哀樂,一笑一嗔。
她的變化組成四季,也組成了宿懷的完整世界。
所以此刻,宿懷認為,祈愿應該是一園芳香的茉莉。
她端坐不亂的樣子,是那樣矜持。
也或許,祈愿是被迷成傻子了。
但不管怎么樣,宿懷毫不猶豫,傾身上前。
在世俗的意義里。
他和祈愿,此時此刻,叫做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
“草!”
翌日清晨,祈愿站在床上,懵逼的撓了撓頭。
宿懷側趴在床上,他的上半身露在松軟的被子外面,陽光灑在他半睜半合的瞳孔,于是此刻,他的眼眸成了昂貴的寶石。
祈愿蹲在床邊,身上穿著睡衣,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已這個活了兩輩子的成熟女人,居然是一個如此把持不住的女禽獸。
而且更恐怖的是,人家小說里面,女主和男主在一起,第二天女主都是柔柔弱弱的嬌聲譴責。
她這種蹲床邊當嗎嘍一邊震驚一邊后悔的算什么?
她甚至覺得,如果光看這個畫面,那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宿懷其實更像被她糟蹋的那個。
這都叫什么事啊!
祈愿簡直想給自已一嘴巴。
他媽的,男人勾引你兩下,你就理智全無,直接莽上去是吧?
祈愿,你的原則和底線呢!!
頭疼的功夫,宿懷緩緩撐起身體,被子滑落,他精壯的腰側微微鼓起,那是力量蓬勃的象征。
祈愿:“……”
那話又說回來了。
有時候真的不怪她沒有原則和底線。
昨天晚上那種情況,那不管換了誰來,最后都得和祈愿一樣把持不住。
妖妃可惡,但實在貌美。
“你不是說腿抻筋了疼嗎?”宿懷瞳孔微縮,補充般又道:“寶寶。”
祈愿直起身體:“我腰還也閃了呢……”
宿懷輕輕嗯了一聲:“我幫你揉,或者找醫生——”
“不用了。”祈愿阻止。
宿懷歪頭,就看見祈愿扶額擋住臉。
“以后不要再說你慢熱或者是內向了,你昨天晚上簡直火熱的沒邊了…”
宿懷:“……”
祈愿看他沉默就來氣,明明她都還沒沉默無語。
“好熱,幸好有哥哥的冷暴力。”
“……”
祈愿沉默兩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重重給了宿懷兩下。
“他媽的,我就知道你是圖我的美貌!”
宿懷:“?”
看著宿懷那張有點疑惑又過分美麗的臉,祈愿莫名有點心虛。
因為以現在的畫面和境地來講,可能另外一句話要更能形容他們兩個現在的情況。
……
到底誰圖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