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最后,沒有見到黛青口中說的那位約瑟爾夫人。
華宮是本地有名的地標性建筑。
很多有權有勢的人,會在此處舉辦宴會,接待客人。
而約瑟爾夫人,權勢兩字,她全占了。
不管是財富,還是人脈,她都是本地的佼佼者。
所以想從中勸和,約瑟爾夫人會是最好的人選。
只是很可惜,她似乎已經知道了祈愿和黛青的來意。
以一個看似禮貌,卻十分冷漠的理由拒絕了見黛青。
坐在車上,回憶著兩次試圖進去,但第一次以沒有請帖,第二次又以人滿唯恐照顧不周的理由拒絕的經歷。
黛青面色微冷,她指尖輕點,似乎有些微的焦躁。
“看來,我要以我斯利嘉家族的名義,單獨再請一次她了。”
祈愿撐著腦袋,在旁邊非常專心致志的……啃糖葫蘆。
不是她嘴饞,實在是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看見東國同胞在賣糖葫蘆。
同為東國人,她必須支持同胞創業!
于是黛青說完,在發現沒有得到回應后,她皺眉一扭頭。
就看見祈愿跟個傻逼一樣仰著頭試圖把山楂從木棍上咬下來。
黛青:“?”
積攢了許久的無語,終于在這一刻都爆發了。
因為不是第一次在心里罵人,所以黛青已經罵出經驗,也無需再震驚了。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會有人這么抽象,這么有病啊?
你他媽的都要跟人火拼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吃糖葫蘆!
這人有病吧?!
或許是黛青的視線太灼熱。
祈愿縮著脖子看向她,見她眼神“火熱”的盯著自已的糖葫蘆。
祈愿愣了兩秒,然后表情復雜,還有點懵逼的問她:
“你…次不次糖葫蘆?”
正常來講,祈愿不僅有鬣狗般超常的咬合力,她本人還有點護食。
但看黛青目光這么火熱,生怕對方急了咬自已一口的祈愿,在護食和給她吃一口中選擇了后者。
連糖葫蘆都這么饞,看來又是一個從沒吃過平民食物,被小白花一碗白粥拿下的霸總人設。
真同情這些沒過過窮日子的混蛋。
黛青不知道她在祈愿的心里已經變成了什么形象。
她現在只想罵人。
天殺的祈愿,自已吃還不夠,竟然還問她吃不吃。
“我不吃!”
祈愿被她吼了個心碎。
她拍了拍心口后退,震驚的看著黛青。
不吃就不吃唄,跟她喊什么呀。
黛青的頭又開始疼了,她忍不住上手扶了扶額。
“你們祈家人的基因,到底是怎么遺傳的……”
祈家那對天殺的夫妻,各自在各自的領域稱王稱霸。
打下大把的江山,偏偏還命好的生了個取雙方所長的兒子。
祈聽瀾身為祈家長子。
他既有姜南晚的沉穩和八面玲瓏,又同時有祈斯年的決策力和掌控力。
二兒子祈近寒或許不如前者出色。
但他敢說敢做,在娛樂業也還混的算風生水起。
唯獨只有這個祈愿。
……
一言難盡,不可理喻,無法溝通,非常離譜,簡直就是精神病嘛!
黛青本就已經很頭疼了,此刻被祈愿這么一鬧,她腦仁都快炸了。
她忍不住低下頭,盡力遮掩著自已被頭疼逼得愈發緊皺的眉頭。
突然,場面瞬變。
原本平穩行駛的車子一個側滑,司機一聲驚叫,連身體都偏移大半。
祈愿差點被糖葫蘆攮死。
她非常快速的咬住棍子,又馬上把撒手把糖葫蘆扔了,這才保住一條小命。
不然第二天,世界最離譜死法就又要多加一條了。
雖然人類被糖葫蘆單殺的幾率很低,但絕對不為零。
“趴下!”
黛青反應很快,她按著祈愿的脖子,用盡全身力氣把祈愿的頭按了下去。
一陣刺耳的打滑聲響起,隨后又是幾聲巨響,隨著嘩啦啦的硬碎片落在身上,祈愿才驚覺是車玻璃碎了。
而什么東西能在短時間內,且在無人靠近的情況下,幾下就打碎鋼化玻璃呢?
祈愿反應過來后,整個人瞬間都僵硬了幾秒。
這下別人肯定捅不死她了,因為她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黛青在壓著祈愿低頭以后,就馬上吩咐司機:“開車!不用管后面!”
隨后,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身上的外套一脫,動作麻利的竄到了副駕駛。
一旦有人瞄準司機,她將能在最快的時間里控制方向盤。
祈愿一眼都沒往外面瞅。
她也不知道敵方多少人,我方多少人,而此時此刻又火拼到了什么程度。
她只知道,她此刻能保持低頭不動,理智不喊,就已經很勇敢了。
再勇敢一點的話,那就是等下如果被抓到,她寧死不屈。
“塔爾動作太快了。”
黛青捂著手臂,她不知是什么時候被傷到了,冷白的手臂滲著血,不停的往下流。
不清楚是被割傷,還是被流彈打中。
“她根本沒考慮過后果。”
黛青這種時候,竟然還能幽默一下,她冷嘲熱諷的看向祈愿:“就跟你一樣。”
祈愿根本不想回應她的冷幽默。
祈愿探起一點腦袋:“你放屁!我沒這么閻王!”
“而且這種時候,你覺得說這個合適嗎!”
車子又是狠狠打了個滑。
黛青立起膝蓋向后看,在觀察清楚局勢后,她馬上吩咐。
“停車!不要再往前了。”
三方的人已經糾纏起來了,治安防暴馬上會到,而為了防止她們的車行駛在路上目標太大吸引來新的人。
必須馬上下車!
這里不是荒郊野嶺,有居住區,有商圈,有醫院。
只要到任何一個安全的地方,就有緩沖的時間,也能有反制的機會。
一個急剎車,車子在路邊停下,而轉角的地方就有小路。
黛青脫掉了腳上不方便奔走的高跟鞋,拽著祈愿就下了車。
“你現在不要說任何的廢話。”
黛青呼吸帶著微弱的喘:“也不要問我任何事情,更請你收起你濃郁的好奇心和吐槽心。”
黛青轉頭看向祈愿,表情認真。
“反擊和報復,要留給命硬的人,而你現在正在逃命。”
“你有話,至少也要活著撐到你跟我的人找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