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梁山一戰結束了。
這里的戰況同時也震驚天下，八萬人對二十三萬人，最后的結果居然是二十三萬人全線潰敗。
領兵將軍七殺隕落，二十三萬人最后只有三萬潰兵逃了出來。
而水泊梁山付出的代價，只有兩萬人。
這種十比一的傷亡比例，簡直是聞所未聞。
按理來說，取得這樣的戰果，江山一行人勢必要接受嘉獎。
可結果就是，朝廷上下有半數人在喊著嚴懲江山。
因為在得知這一戰的消息之后，鎮國公鐵云鵬公然宣布反抗朝廷。
理由是朝廷昏庸，居然派人主動攻擊出征大軍。
而這些所謂的“人”，自然就是江山手中的八萬軍隊。
不過在面對這些言論的時候，宋皇和龐太師直接將朝堂的輿論壓了下去，并且給江山加官進爵。
面對朝廷的封賞，江山上書一封謝恩，但卻以軍情緊急為由，拒絕前往京城。
這種隱約不受掌控的表現，讓整個綠林紀元的局面變得微妙了起來。
......
某處城鎮。
“咕咕咕！水泡輕輕的飄~”
“嘩嘩嘩！碧水輕輕的搖~”
陳長生哼著歡快的歌曲在集市上漫步。
很快，他來到了一名老者的面前說道：“老人家，你這菜怎么賣？”
聞言，雙眼渾濁的老者抬頭看了一眼陳長生，緩慢說道：“一文錢三斤。”
“價格合適，我都要了。”
“另外我家最近要辦酒席，所以需要很多綠菜，你那里還有多少，我全要了。”
“客官，小老兒種的綠菜只有這么多，沒有其他的了。”
“是嗎？”
“不信，除非你讓我去你家里看一眼。”
“客官不相信也沒辦法，小老兒大不了不做你這單生意。”
說著，老頭就要起身收拾攤子，而陳長生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說道。
“陳強，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和你在街上大打出手吧。”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讓這一鎮百姓為你陪葬。”
聽到陳長生的話，老頭淡淡說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國師，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輩。”
“彼此彼此，你當土匪的時候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這次來是找你問一些事情的，達不到目的，我絕不離去。”
眼見陳長生態度堅決，老者沉默片刻，隨后淡淡說道。
“行，那你跟我來吧！”
說完，陳強轉身向小巷走去，陳長生則是笑呵呵的跟在他身后。
沒過多久，陳強就帶著陳長生離開了小鎮來到了一個木屋當中。
“嘩啦！”
熱水傾瀉，陳強將一碗熱水遞到陳長生面前說道。
“這里簡陋，沒什么好茶招待你，只有一碗熱水，還望不要嫌棄。”
端起桌上的熱水一口喝光，陳長生咂嘴道：“這么謹慎，你真是怕死到了極致呀！”
“不敢喝茶，是怕茶水的味道，蓋住毒藥的味道嗎？”
“行走江湖，多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陳強簡單的回了一句，然后坐了下來。
看著面前和老農沒什么區別的陳強，陳長生開口說道：“當年天外天的首席大弟子號稱玉面郎君。”
“怎么現在反倒過成這個樣子了，就算有人想要追殺你，你也不用這么作賤自己吧。”
聞言，陳強抬頭看向陳長生說道：“我都這么作賤自己了還是沒有躲過你。”
“如果我不作踐自己，能活到今天嗎？”
“綠林紀元對你們來說只是人生短暫停留的一個地方，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永遠無法離開的牢籠。”
“你們這些大紀元的人，是不會理解我們這些人的悲哀的。”
“停！”
陳長生直接抬手打斷了陳強的話，開口說道：“我來這不是聽你訴苦的，我是來聽真相的。”
“關于十萬年前的真相，我這些年也仔細調查了一下。”
“可梳理了一下，總感覺是在霧里看花。”
“作為十萬年前的當事人，或許你可以為我消除這層迷霧。”
面對陳長生的話，陳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直勾勾的看著他。
良久，陳強輕嘆一聲說道：“你感覺是在霧里看花這很正常。”
“因為不管是洪靜也好，江山也罷，就連京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他們都不清楚十萬年前的真相。”
“人的看法有時候會很片面，對嗎？”
陳長生插了一句，陳強點頭道：“沒錯，人的看法就是會很片面。”
“江山可能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了你，但他絕對沒有告訴你，他當時的神志是不清醒的。”
“什么意思？”
聽到這話，陳長生眉頭一揚，頓時來了興趣。
“就是字面的意思！”
“當年我和他共同追求洪靜，從時間長短上來說，我和他相處的時間才是最長的。”
“畢竟那時的洪靜還是未出閣的姑娘，不可能整日待在我們身邊。”
“我們兩個作為互相競爭的情敵，見面的時間遠比洪靜要多。”
“在和他相處期間，我發現江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丟失一些記憶，而且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為什么會這樣？”
“不知道！”
陳強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我只以為是他練功走火入魔，導致神志不清。”
“后來我才發現，他好像是被人暗算了。”
“正當我準備好好調查一下的時候，江山就出事了。”
“再然后就是你們所熟知的事情了。”
看著平靜的陳強，陳長生打量了一下他說道：“邏輯清晰，情緒穩定。”
“單看這兩點，你就是一個可造之材。”
“怪不得江山對你的過往不肯細說，當年他沒少在你手里吃虧吧。”
聽到這話，陳強嘴角微微上揚說道。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其實當年我很欣賞江山，一個小家族出來的養子能有那樣的心胸和天賦，實屬難得。”
“如果不出意外，我甚至愿意退出與他的競爭，然后招攬他到天外天。”
“可是誰曾想，他并不是什么還沒發光的金子，而是一條暫困淺灘的游龍。”
“現在想來，我當時的想法多少是有些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