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看著下方爭吵越發激烈。
而王不仕則是閉口不言。
便緩緩開口:“行了!”
群臣聞言,盡皆寂靜無聲。
楚雄目光掃過眾人。
“蜀錦雖然價格也不算高,但是目前朝廷還未采用過,這一批的官袍就先按照王卿的折子準備,至于蜀錦,戶部也命人準備一番?!?/p>
楚雄此話一出,瞬間整個朝堂的官員都蒙了。
而楚雄則是完全不給這些人說話的機會。
當即揮手:“退朝!”
然后也不等眾人行禮,便直接起身離開。
直到楚雄身影消失,群臣這才回過神來。
紛紛行禮。
而這則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遍了整個京師。
無數囤有新羅絹的布商瞬間就興奮了。
原本二兩五錢的招牌,更是直接掛到三兩。
就是如此,那新羅絹還都是限量供應。
所有人都在等,因為這個消息一出,新羅絹的價格肯定還會繼續攀升。
和這些布行老板的興奮不同。
此時的建寧候府之中,則是一片哀嚎。
建寧候和建昌伯兩人抱頭痛哭。
“大哥啊!好慘??!咱們好慘??!”建昌伯鼻涕眼淚流了一地。
感覺比死了親爹還傷心。
建寧候也是捂著胸口:“三兩了!三兩了??!我們的布??!”
良久,建昌伯擦干鼻涕和眼淚:“大哥,咱們再讓人去一趟新羅吧,我覺得,咱們還能掙!”
建寧候聞言,頓時眉頭一橫。
眼淚還在臉上掛著,傷心則是完全沒有了。
“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去,上次皇帝妹夫都說了,要罷免咱們的爵位,讓咱們安心做生意。”
“這是擺明了厭棄咱們參與商賈之事,絕對不能再去了!”建寧候態度決絕。
“大哥,那可都是錢啊,只要有新羅絹,咱們就能掙到錢啊?!苯ú疂M是不舍。
建寧候也是心中意動。
但是一想到那晚的事情,所有的想法又瞬間熄滅。
和自己的爵位相比,這生意不做也罷。
于是便是冷喝一聲:“閉嘴!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去做,那就去,萬一被皇帝妹夫知道了,罷了你的爵位,你不要來找我!”
“大哥......”建昌伯看到如此嚴厲的大哥,心中一時間有些慌亂。
“行了,這次,咱們雖然參與不了,但是咱們前面也掙到錢了不是。”建寧候安慰一句建昌伯。
不說還好。
這一說,建昌伯眼淚又一下飄出來了。
“大哥,咱們忙這一路下來,別說掙錢了,差點連咱們抵押出去的田都沒贖回來,還不如皇后妹子拿得多。”
“行了,咱們的妹子,咱們不心疼誰心疼,都以后妹子日子好過了,咱們再去要點就是了?!苯▽幒虬櫭?。
想到給出去的二十萬兩,他也是很心痛啊。
不光如此。
還有被皇帝妹夫勒令捐贈給朝廷的那十幾萬石的糧食,越想越是肉疼。
那些糧食,可是他和二弟全部家產買的啊。
心痛啊,一通折騰,結果掙得銀子,還不如第一次囤貨掙得多,這一路下來。
漕運聯盟掙到錢了,皇后妹子得到錢了,朝廷得到糧了,他們也終于是贖回來了所有抵押出去的田地。
都是淚啊......
......
新羅。
柳萍兒擔憂的牡丹和金敏珠,此時正在一間隱僻的小院中。
牡丹端坐主位。
下方站著的正是白水王二、點燈子趙勝、王長老、陳勝和這次護送牡丹和金敏珠進入新羅的吳廣。
自從和陳勝見面之后,吳廣頓時將其引為知己。
兩人更是無話不談,抵足而眠。
當然,除了這些人之外。
包括當初在京師的雷長老也在此列。
還有孫家家主孫興也是在此。
孫興拱手:“圣女,京師消息已經傳來,按照公子要求,咱們要開始推動最后一步了!”
牡丹微微點頭:“今日叫諸位來,便是為了這最后一刻?!?/p>
“方公子已經安排好一切,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大家各司其職,爭取以最快速度,讓李氏王朝從這片土地消失!”
“是!”
眾人紛紛回應。
牡丹看向雷長老:“雷長老,黑龍使那邊要注意聯系,一旦發生問題,即使將黑龍使從新羅王宮中接出來。”
“圣女放心,黑龍使如今已經做到了新羅王身邊的心腹地位,如今新羅王宮有什么風吹草動,黑龍使都能了如指掌?!?/p>
雷長老當即拱手。
“好!諸位!按計劃行動!”牡丹大手一揮,氣勢如虹。
“是!”
眾人紛紛回應。
于是。
當人便有消息在新羅傳出。
說是大楚皇帝,已經準備將新羅絹納入朝廷百官服飾選料。
包括后宮嬪妃,都要優先選用新羅絹制作衣服。
一時間,整個新羅沸騰了。
新羅王城市集中心。
一塊新羅絹換糧的木牌,屹立在最中間。
已經過去半晌,木牌上的墨跡就沒有干過。
如今木牌上的字跡,已經從一匹新羅絹換三石米,飆升到一匹可換十石米。
就是如此,依然沒有人去換。
而木牌四周則是圍了不少人。
這些人各個眼冒精光。
一人朝著旁邊的人開口詢問:“二蛋,這次你可發財了啊,前面我可看到你搞到了兩匹新羅絹啊?!?/p>
“嘿嘿,運氣好,運氣好?!北环Q作二蛋的人撓撓頭。
“你小子有魄力,讓你婆娘將嫁妝拿出來了?!庇钟腥藵M是羨慕地看著二蛋。
二蛋笑吟吟地回答:“嘿嘿,不說了,我這就回去取布,剛好家中糧食不多了,換些糧食?!?/p>
“哎,二蛋,換什么糧食,這絹布還能漲價,留著啊,說不準明天就能翻倍?!庇腥藙裾]二蛋。
二蛋則是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不能等了,俺家婆娘有了,得換點肉給他補補,等后面俺們有了錢再買就是?!?/p>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笑聲傳來。
除了幾個別的人,急匆匆的回家拿布匹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在此觀望。
等著下一次的牌子更換。
此處帶著的多是手中有絹布的人。
而有些沒有絹布的人則是直接紅了眼。
拉著妻女就直奔典當房,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用妻女換錢,囤積一些新羅絹,博一個富貴!